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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宴群侠僧道送贺礼 惩众凶夫妻定姻缘

正在柳自芳准备大会的工夫,家院来报:“禀庄主,有客到,两个人,一个和尚,一个老道。”柳自芳道:“好,说我出迎。”家院答应一声,回身报了出去,柳自芳整了整衣裳,越过几间跨院,来至在门首,拿眼一扫,就看见门外是一僧一道,和尚穿了件鹅黄的僧衣,外头披一件七宝锦袈裟,一串佛珠挂在胸前,一张脸棱角分明,两只大眼睛透着股精神,高鼻梁,四方大嘴,两道剑眉直入鬓角,斜插苍天,嗬!好精神的和尚;再看老道,穿一身道袍,外头罩着一件深黑的八卦衣,腰系水火丝绦,脚下踩一双多耳麻鞋,一张脸又瘦又长,两根长眉,耷拉下二寸来长,丹凤眼,长条的鼻子,嘴角向下,还有点淡淡的胡茬,好老道!往那一戳,不怒而自威。再上下仔细一打量这一僧一道,柳自芳差点没乐出声来,怎么?这和尚晃当当身高,得有八尺开外,老道呢,也就六尺多,顶天六尺半,这俩人,差着一个脑袋零半拉肩膀。

一僧一道瞧见柳自芳出门来,先各施一礼,“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柳自芳赶紧回礼:“师傅,道爷,有失远迎,望乞恕罪。”三个人客气了几句,进了正厅,分宾主坐下,献了茶,柳自芳问道:“不知二位是哪座名山的高僧、高道,还请赐教。”和尚笑道:“贫僧少林不怂,这位道兄是武当长青道长。”柳自芳一惊,少林不怂,武当长青都是近几年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在东北干了几件惩奸除恶的大事,颇有盛名,在关外乃至整个武林都扬下了蔓儿,可算的是少年侠客中之佼佼者了。柳自芳一抱拳,道:“原来是不怂大师,长青道长,久仰久仰,早闻二位辽东收双煞,盛京降四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失敬失敬。”不怂和尚笑道:“柳庄主,这都是小事,怎么比得上您几位破长白,降天池的英雄气概呢?”三人客气了几句,不怂和尚道:“听说令弟是潮声阁的高足,不知可否赏脸一见?”长青道长也笑道:“是啊是啊,久仰令弟待人和善,处事平和,可否请来一见?”柳自芳笑道:“却原来是为了舍弟而来,既如此,二位稍待。”说着,一招手,柳平下去,不多时,柳方圆从后堂转出来,一抱拳,笑道:“原来是不怂禅师和长青道长来访,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几人又客套了几句,长青道长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柳方圆,道:“这是陈方正陈兄托我二人带给你的一封书信,请柳兄亲启。”柳方圆接过信,道:“多谢二位,二位辛苦。”说着拆开了信,信里写道:方圆吾弟,前次一别,六载未见,近闻弟于长白战四老,斗天池,兄不胜欣喜,掌门师伯听闻吾弟之所为,亦大喜,于吾弟赞誉有加。吾弟乃孟师叔之首徒,理应前来拜会我派掌门师伯,七月初九乃掌门师祖六十大寿,特请孟师叔与弟来京一会,兄陈方正亲笔。柳方圆看罢了信,笑道:“多谢二位,姐姐,请安排斋菜款待二位,聊表兄弟我的心意。”几人又谈论了不少武林轶事,一顿饭吃罢,不怂和长青子二位都为柳方圆所折服,一来,柳方圆谈吐不凡,见识广博;二来,待人接物也是没有二话,实在是个可深交的好朋友。当晚,柳方圆请不怂、长青二人住到自己的屋内,几个人促膝长谈,把这大清国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武林轶事挨个的谈唠了一遍,直到次日天明。

待等五鼓鸡鸣,不怂和尚道:“天色差不多了,咱们出去练练早功,活动活动如何?”几人起身,来至在东跨院,前文书也提到过,柳庄前后院子一十三进外带东西两间跨院,这东西跨院就是练功之所在,不怂和尚先练了一套罗汉拳,腕、胯、肘、膝、肩,举手投足无不带着一股浩然正气,柳方圆一瞧,暗暗称赞,真不愧是少林寺的弟子,一招一式都是大家的风范,不怂和尚收势站定,吐出一口浊气,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长青子笑道:“好!不怂师兄武功又精进了,那就让贫道献献丑吧。”说罢,一伸胳膊,来了个白鹤亮翅,顺手就是一套太极拳,招式行云流水,圆融如意,称得上是深得武当真传,一套拳练罢,长青子收势站定,柳方圆笑道:“好,师兄、道兄,果然好武功,那就看小弟这一套吧。”说罢,双手一合,潜运内力,脚尖点地,腾起二丈来高,一拧身,使了一招潮声阁无忧掌法的起手式——无相清风,顺着是无色清心、无声梵音……整整九九八十一招无忧掌,最后,是一招端坐宝莲台,只看见柳方圆一个空心跟头,起在空中,在半悬空盘上腿,使了个千斤坠,稳稳的坐于地面。

哥仨互相看了几眼,仰天大笑,柳方圆站起身,又领着二人游览了一番花园,一边看一边聊,真是怎么聊怎么对脾气,这时候离着二月十三可还有段日子,这哥仨就整天待在一起,讨论讨论武功,讲评江湖轶事,好的跟一个人相似。

眼看着就到了二月初九,各门各派掌门帮主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即使来不了的,也都派人送了贺礼,不为别的,就冲着柳庄庄主的面子,也该前来一拜,这回来的人可是真不少,近的有大漠苍鹰陶铁鹰,直隶四虎吕氏兄弟,单刀盖山东孔云霆等前辈高人,远的有南少林渡厄禅师,湖广八义等武林名宿。这些高手可着实让柳自芳忙活了好一阵,随着贺客陆陆续续的都到了,这一天,终于到了二月十三,柳自芳从一大早就开始张罗,柳方圆和叶青也帮着忙活,终于把整个柳庄上上下下都准备妥当,众位贺客也都陆续入席了,柳自芳正带着柳方圆在后堂商议大会的过程,突然,从前门走进一个妇人,这妇人看年纪也该有三十多岁,奔四十了,不过在她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有岁月的痕迹,并且这妇人眉宇间与柳自芳姐弟俩还有几分相似,柳自芳一看这妇人进屋,赶紧一拽自己的兄弟,站起身来,柳方圆不敢怠慢,也站起身来。柳自芳膝盖弯曲,眼看就要跪下,那妇人一伸手,笑道:“免了,要磕头也不急在一时。方圆,来,让姑姑看看。”柳自芳轻轻一捅柳方圆,柳方圆当即会意,“扑通”一声,跪在当地,一个头就磕了下去,道:“方圆给姑姑请安。”那妇人一看见柳方圆,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呦,这就是方圆啊,都长这么大了,来,姑姑送你个礼物。”说着,一伸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朵莲花,这朵莲花是精钢打造,花瓣上都开过了刃,手指轻轻一摁就是一道血痕,端地是锋利无比,分明就是一枚暗器,柳自芳眉头一皱,道:“姑姑,这是花家的暗器,不是我柳家的暗器。”柳姑姑笑道:“芳儿,姑姑我自然知道这是花家的暗器,不过我要送给方圆的不是一样暗器,而是一种手法。”柳自芳疑道:“什么手法?”柳姑姑笑道:“这手法是我柳家祖传,你也会。”柳自芳好像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道:“那辛苦姑姑了。”柳姑姑将精钢莲花递给柳方圆,笑道:“飞出去试试。”柳方圆潜运内力,只听“嗖嗖”的破风声响过,‘笃’一声轻响,精钢莲花钉进了大堂的门框中,柳姑姑微微点头,笑道:“方圆,好,本事不错,你看我这个。”说着,柳姑姑又摸出一朵精钢莲花,扣在手中,潜运内力,耳听得“嗖嗖”的风声,伴随着轻轻的嗡鸣,跟着是“嘭”的一声响,门框上竟多了个大洞,这门框虽说有些年头,但木质依然结实,柳姑姑这一下,竟生生的开出一个洞来,柳方圆登时就是一愣,问道:“姑姑,这……怎么办到的?”柳姑姑微微一笑,又摸出一片叶子,这片叶子形状细长,一看便知是片柳叶,柳方圆仔细看了看,已了解了八九分,这应该就是柳庄的独门暗器——镔铁柳叶镖,柳姑姑手一甩,耳听得“咻”的一声,柳叶镖应声而飞,又是“嘭”的一声,木屑飞溅,柳叶镖稳稳的躺在窟窿眼中,柳方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道:“姑姑,这就是您的功力?”柳姑姑轻轻一笑,冲柳自芳点了点头,柳自芳登时会意,也摸出一枚镔铁柳叶镖,“嘭”的一声,门框上又多出一个窟窿眼,柳方圆惊得下巴都快砸脚面上了,柳自芳伸手一推,把柳方圆的下巴推回原位,这才笑道:“方圆,这是我柳家的家传绝技‘摇风手’,今天姑姑她老人家就要把这一手传授给你,还不快谢谢姑姑?”柳方圆又翻身下拜,柳姑姑伸手搀起柳方圆,笑到:“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还不到时候,等这几天的事都办完了,安顿下来,姑姑完完整整的把这一手交给你,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芳儿,方圆,该去大会了。”柳自芳整了整衣裳,道:“那我就先出去招待各位朋友了,方圆,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听见我叫你就出去?”柳方圆应道:“知道了,您放心吧。”柳姑姑也笑道:“好,芳儿,我跟你一起出去,也顺便叫花儿跟她表哥见见面。”

姑侄两个说着话,就出了后堂,来至在花园中,花园里,摆满了一张张大八仙桌,八仙桌旁,坐着一众贺客,大伙正喝酒聊天,好不热闹,不过柳自芳一走出来,大伙就知道正主儿来了,都闭上嘴,等着柳自芳说话,柳自芳站到事先搭好的高台之上,冲着众位贺客一抱拳,道:“在下柳庄庄主柳自芳,承蒙各位错爱,在江湖上也有几分名气,今天众位来到我柳庄,是给我柳自芳面子,我也知道,大伙多半是冲着家父的面子才屈尊来到柳庄,在此,我先代先父谢过众位。”说着,团团作了个四方揖,一揖到地,又起身道:“多谢诸位来参加我兄弟认祖归宗大会,大伙也都知道,先父松山公育有一男一女,女儿便是在下,这儿子吗,在那天池山的恶贼手中下落不明,连我们都以为他早已死了,可谁知就在去年,我兄弟竟回家来了,不光如此,还带了一身的本事,在长白山立下了蔓儿,也不枉了柳之一姓,今天,就请大伙看看,我们柳家的爷们儿——柳方圆!”柳方圆在后堂听见柳自芳召唤,整了整身上的大褂走出了后堂,上得台来,抱拳拱手道:“在下柳方圆,蒙各位厚爱,来参加我家的大会,小可在此多谢了。”这时,柳平悄悄走到柳自芳身后,低声道:“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柳自芳微一点头,柳平走上前,朗声道:“吉时已到,请祖宗!”话音刚落,柳姑姑就捧着柳松山的灵位上了高台,在柳姑姑身后,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与柳姑姑有四五分的相似,也捧着一尊排位,上写“夫人柳门程氏之灵位”,柳姑姑带着这少女,将牌位摆在早已预备好的供桌后,点上了香,兹要是柳方圆磕过头拜过祖宗,就算认祖归宗,从今往后,可就是柳庄少庄主了,只要柳方圆想,随时可以接管柳庄。柳方圆刚要跪下给祖宗磕头,突然,从人堆中站起一个人来,高声道:“喂,我说柳庄主,虽然不知道你从哪找了这么一兄弟回来,但是他真正的身份来历,我等可是一无所知,谁能确定这就是你亲弟弟,说不定是惦记柳庄的财产,故意来骗你的吧?”柳自芳眉头一皱,但仍然忍住怒气道:“这位朋友,确实,空口无凭,不过在下已经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柳方圆的确是我柳氏后人,诸位请看。”说着,柳常端上一方托盘,盘子里放着的,赫然便是柳方圆的长命锁,柳自芳抄起长命锁,又把手伸到脖子上,捏住了一样不知是什么东西,往下一拽,原来也是一片长命锁,柳自芳拿着这两片长命锁,双手一合,耳听得“咔哒”一声,两片长命锁紧紧的对在了一起,竟好像一片长命锁一样,柳自芳拿着长命锁,朗声道:“众位请看,这是家父松山公赠予我姐弟二人的满月礼,两片金锁片可以并成一片,这是我柳家独有的金锁,是柳常亲手打制,断然不会有错。”那人又道:“你说不错就不错,我要是说有错呢?”说着,那人走出了人群,来在高台之下,朗声道:“要我说,这个所谓的柳方圆,压根就不是你们柳家的人,要么他是觊觎你柳庄的财产,弄出一堆假东西来骗你;要么,他就是你的相好,你二人合谋演了一出戏,将他安排到你身边!”那人越说越气,最后竟上了高台,用手指着柳自芳的鼻子。

柳方圆从他刚说话的时候就瞧他不顺眼,现在越来越过分,不仅污蔑自己和姐姐,还敢用手指着柳自芳的鼻子,柳方圆是真生气了,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好不容易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姐姐,在柳方圆心里,早已把柳自芳当做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了,岂容旁人随意亵渎。柳方圆刚要上前教训来人,突然,柳姑姑伸手拦住了柳方圆,上前几步道:“何贤侄,这话从何说起呀?”那人一愣,磕磕巴巴地道:“你……你怎么会……”柳姑姑微微一笑,道:“我怎么会知道是吧?何贤侄,你长得,有两分像令尊啊,又加上你不知廉耻的羞辱我侄儿,侄女,很容易断定,你——就是芳儿的未婚夫何克己,何贤侄,人人都说你醋性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连小舅子的飞醋也乱吃,方圆认祖归宗,你却来家里找茬,看来我得替你爹管教管教你!”柳姑姑说罢,柳自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我很好奇,我们从来没见过,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你家里也是大户人家,自然不会惦记我柳庄,那么你是为了什么,非要给我们姐俩添堵?”没等何克己说话,身后的柳方圆上前一步,笑到:“那当然是自卑喽,我太了解这种人的心理了,自己哪哪不行,一看见比自己优秀的人站在自己的东西旁边就会感到自卑,怕自个儿的东西让别人拿走,对吧,姓何的?”何克己又是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柳方圆嘴角上扬,玩味地笑道:“我怎么知道?你看你那副模样:八字眉,三角眼,酒糟鼻子,七上八下的狗油胡,一嘴碎芝麻粒牙,还是黑芝麻,你长这模样,你不自卑才有鬼吧?姑姑,何家伯父也长这副尊容吗?”柳姑姑笑道:“虽说何家家主不算一表人才,但好歹也算威风凛凛,要说跟他儿子哪里像,那就是脸型了。”柳方圆细细一瞧,点了点头道:“确实,方面大耳,端的是英雄气概,可惜,毁在五官上了。”柳自芳冷笑道:“坏了何家的门楣。”何克己一听姑侄三人如此羞辱自己,脸上颜色更变,怒道:“坏不坏何家门楣,还得手底下见。”说着一掌就向柳自芳劈去,柳自芳没想到这何克己真敢动手,挡架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以攻为守,身子往后一仰,一脚踢了过去,柳方圆一看何克己动手,着实动了气了,伸手架住来掌,柳自芳的腿也到了,正踢在何克己左边小腹,柳方圆也手上用力,将何克己扔了出去,何克己受了两招,两招的劲力不同,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何克己只觉得身子一拧,转着就飞出去了,“腾”的一声,整个人拍在了地上。

不过一招,何克己已经吃了不小的亏,身为名门之后,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恶气,何克己站起身,怒视着姐弟二人,眼睛都快瞪冒火星子了,但迫于姐弟俩的武功,又不敢贸然出手。何克己四下里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一排兵器架子上,何克己像是找到了目标,双脚蹬地,向后飞速退去,退到兵器架跟前,一拧身,稳稳地停住,不得不说,何克己虽然人不算太好,但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家学渊源,武功也不弱,只见何克己伸手在兵器架子上拍了一掌,“噌”的一声,一杆银枪蹦了出来,何克己伸手攥住,连挽两个枪花,使了个举火燎天的架子,一条枪直直的对着柳氏姐弟二人,不过还没等姐弟二人动手,那个一直站在边上的少女好像急了,从身边的兵器架子上抻出一口大环刀,怒道:“我表哥表姐手下已经留了情面,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好不要脸,看刀!”说着,一晃手中这口刀,搂头盖脸就是一顿猛劈,柳自芳惊道:“想不到花妹妹已经会使断头刀一百零三式了,真是了不得!”不过还没等柳自芳说完话,就瞧见何克己银枪一抖,架住那花妹妹的刀,潜运内力向外一拧,花妹妹终究是女子,力气不够,直觉虎口一麻,拿捏不住,一口刀脱手飞出,柳方圆一见那花妹妹钢刀离手,暗道不好,一抖袖子,折扇滑入掌中,“哗啦”一声抖开折扇,左脚踏前一步,右脚一划,身子整个转了一圈,折扇向何克己脸上扫去,何克己眼见躲不了,一低头,耳听得“嗖”的一声风响,紧跟着“噗”一声,柳方圆的折扇多了个窟窿,却原来何克己身上装了紧臂低头花装弩,何克己一低头,弩箭正好穿过折扇,现在折扇坏了,柳方圆也等于空手,正要硬上,突然,耳听得一声喊:“柳兄,接着!”说着,一个三尺来长的包袱被扔上高空,柳方圆脚下一点,腾空跃起,一伸手,稳稳的接住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三尺来长的烟杆,通体漆黑,杆上还雕刻着金色祥云,虽然不知是什么材料,但端的是做工精美,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柳方圆抻出烟杆,向人群中看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僧一道,和尚喊道:“柳兄,此乃陈方正陈兄托弟等带给柳兄的礼物,此物名叫‘托天杆’,是陈兄送给你的贺礼,希望你日后能凭借着它惩奸除恶,闯出一番名堂。”柳方圆握着烟杆,突然想起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当晚,柳方圆正在孟府后院练习托天掌,练至酣处,突然响起一阵掌声,柳方圆扭头去看,竟是陈方正,陈方正道:“方圆,许久不见,武功又精进了,我看你这托天掌,好像有些特别呢?”柳方圆笑道:“是这样,这几天我突然发现,使托天掌的时候,手里可以拿一样类似点穴橛,或是短枪这样的兵器,使开来也是奥妙无穷。”想不到,自己当年无意中的发现,竟让陈方正记到现在,还送了一样兵刃给自己,等以后再见到陈大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才行。想到这,柳方圆微微一笑,从包袱里抽出托天杆,掂了掂分量,又转了两圈,把烟嘴放到嘴边比了比,又塞进嘴里嘬了两口,不得不说,这托天杆还真是怎么拿怎么顺手,柳方圆抬眼看向何克己,道:“何兄,请进招吧!”何克己银枪一抖,“嗡嗡”作响,枪尖抡圆了成一个圈,朝着柳方圆脑袋就是一枪,柳方圆掌中托天杆一晃,正好点在枪尖之上,往下一压,银枪竟被压下一截,何克己反应不慢,枪头往下一点,脱离了托天杆的控制,枪尖再向上一挑,正奔着柳方圆的心口去了,倘若柳方圆挡不下这一枪,那跑不了,一准是一大开膛,柳方圆烟杆一拧,往回一收,“叮”的一声,枪尖正好抵在了烟锅里,柳方圆手上加力,正当何克己抵不住要撤枪的时候,柳方圆胳膊一甩,身子一拧,避开银枪的锋芒,烟锅直奔何克己脑袋砸去,何克己一枪刺出,招式已老,变招不及,只得收力,横过枪杆,想挡住这一锅,谁料想柳方圆烟锅一转,勾住了枪杆,顺势往回一带,其实这是一步险着,倘若何克己松手,再向柳方圆胸腹处来上一下,柳方圆绝对讨不了好,但何克己脑子已被怒气塞满——没办法,小心眼子都这样——来不及细想,硬是跟柳方圆拼蛮力,他又哪里是柳方圆的对手?何克己只觉一股大力一拽,手中这杆枪几欲脱手,何克己死死地攥住手中这杆枪,无奈柳方圆使了全力,何克己又不肯放手,拉扯之下,竟将何克己也带的上前一步,就在这时,柳方圆左手一转,一掌朝着何克己当胸劈去,不过碍于他现在还是柳自芳的未婚夫,柳方圆也并未使用无忧无怖掌力,只是轻轻的在何克己胸口印了一招“白龙渡江”,这招掌力绵软,并不会造成太重的内伤,但是拍在胸口上绝对很疼,也能让何克己长长记性,何克己胸口中掌,只觉一阵剧痛,“噔噔噔”后退几步,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胸膛,何克己一松手,长枪落地,但仍然一脸怨毒地瞪视着姐弟二人,怒道:“你们仗着人多侥幸赢了我,算什么好汉,若真是有本事的,七日后去长白派找我,到时候再见分晓,我绝对会让你们好看!”柳自芳冷声道:“你来我柳庄找茬,我还没跟你算账,届时,定然亲去找你算账!”何克己撂下了狠话,捂着胸口转身就走,柳方圆看着何克己远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叹道:“武功不错,若非我算到你小心眼,跟你来硬的,恐怕胜负有变!”未等柳方圆说完,柳自芳便嗔道:“还好意思说,刚才那一下多险你知不知道,倘若他真弃枪给你一下,捂着心口的就是你了!”柳方圆笑道:“姐,没事,你当我每天练那一套华而不实的无忧掌法干什么,练的就是身上力量的自如运用和身体各部分的配合,倘若他真给我一下,打还他不敢说,但他一定打不到我。”柳自芳看着一脸自信的弟弟,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柳方圆光亮的前额,宠溺地道:“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你有能耐,时候不早了,快给祖宗磕头吧。”柳方圆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认祖归宗的大日子,可不能耽误了。柳方圆转过身面对着柳家先祖的灵位——说是先祖,其实也就是柳松山和程氏夫人两个,只皆因柳庄是京城柳氏的分支,当年柳松山只带着妻儿迁到关外,所以柳氏先祖灵位还在京城,长白柳庄就只有柳松山和程氏夫人二人的灵位。

负责演礼的演礼官由柳平充当,柳平一见柳方圆准备妥当,便潜运内力,朗声道:“柳氏后人柳方圆,见过柳氏先祖!”柳方圆从花妹妹手中接过已点燃的香,冲着柳松山和程氏夫人拜了三拜,插进了香炉,待等上过了香,柳平又道:“柳氏后人柳方圆给先祖叩头,跪!”柳方圆双膝一弯,恭恭敬敬跪在预备好的蒲团上,柳平又道:“一叩首!”柳方圆一个头就磕了下去,说来也怪,一个头磕罢,柳方圆直起身子,心里竟有种异样的感觉,就觉得有些委屈,好像是在埋怨柳自芳把自己弄丢了,让自己在外流落这么多年;这边柳平接茬道:“再叩首!”柳方圆又是一个响头磕到地下,这回,柳方圆的鼻子就开始发酸了,竟像是替柳自芳难过弄丢了弟弟一般,眼圈不自觉就红了;柳平看见柳方圆直起身,又道:“三叩首!”柳方圆第三个头磕下去,感觉又不一样了,虽说依然想哭,但心里却切切实实感到两分甜意,自己终于有个家了。三个头磕罢,柳平道:“柳方圆拜见姑姑柳若云,姐姐柳自芳!”柳若云就坐在一旁,柳自芳在柳若云身边垂手站立,柳平依旧朗声道:“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礼成!”柳方圆三个头磕毕,站起身来,再也绷不住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柳自芳瞧见柳方圆掉了眼泪,赶紧走到他身边,搀起他,柔声道:“怎么啦,哭什么呀,今天是大日子,该高兴才是啊。”说着,伸出纤纤素手,拂去了柳方圆脸上的泪珠。柳方圆啜泣道:“姐姐,我这是激动的,不用担心。”其实柳方圆说的确是实情,一个人流落在外头十多年,一下子有了个家,有了个疼自个儿爱自个儿的姐姐,有法不激动吗?

闲言少叙,柳方圆认祖归宗功德圆满按下不提,再说叶青的父亲叶尔根觉罗·奕祥,几个月前,孟曜坤曾去过叶尔根觉罗家中提亲,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也和,潮声阁的弟子也确实不辱没了叶尔根觉罗氏,奕祥也确实答应了,这一天又接到柳自芳的信和柳自芳预备的聘礼,老头着实吃了一惊,心道:如意这丫头,着实有几分能耐,我这个没见过面的女婿不光是潮声阁孟曜坤先生的得意弟子,还是关外长白柳庄指定的继承人,如意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奕祥也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闺女成亲这么大的事,柳庄可是拿了不少的聘礼,自个儿闺女的嫁妆,也不能跌份。奕祥当即吩咐家里的管家,准备一些个像样的珍宝,权当嫁妆。奕祥打点好一切,嫁妆也已经准备妥当,当即启程前往长白柳庄会亲家。

从京城到柳庄这一路上,少不得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一日,奕祥一行人来至在长白山脚下,眼看着就要循路上山,耳听得一声唿哨,从山上及道路两旁冲出无数喽啰兵来,一群一群,俱都围着虎皮豹皮,貂裘狐嗉之类,看样子竟是一帮子猎户,带头的是个大胡子的丑猎户,一张脸几出几入,端的是丑陋非常,那猎户手中钢叉直指奕祥,喝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奕祥微微冷笑道:“看来,你们就是天池山宗的手下喽,那猎户,报上名号,也让我认识认识!”那丑猎户扯着沙哑的嗓子道:“老子是长白九煞第六位,穿心剔骨东方熊!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爷爷手下不杀无名之鬼!”奕祥笑道:“在下鬼手尉迟叶敬德!”东方熊着实吃了一惊,心道:妈耶,真是倒了霉了,今早上出门看看黄历好了,碰见谁不好,偏偏碰见他了。奕祥在马上看见东方熊的模样,就知道他怕了,暗暗思忖,有了一条主意。奕祥喝到:“我说东方老弟,怎么着啊,打是不打,打就动手,不打别这儿拦着,我等着会亲家呢,唉,老弟,你莫不是怕了?”东方熊一见被奕祥看穿了,碍于面子,只得硬着头皮道:“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着,钢叉一抖,突然发难,奕祥轻轻一弯腰,躲过一叉,伸手从得胜钩上摘下一条钢鞭来,钢鞭一甩,磕在叉柄上,东方熊就觉得一股绵软的力量顺着叉柄传来,力量并不是很大,但是震得东方熊两手发麻,钢叉脱手飞了出去。东方熊看着麻痹的双手,叹了口气,冲着奕祥一抱拳,道:“鬼手敬德果然名不虚传,服了,崽子们,滑!”东方熊令出,漫山的大小猎户“嗖”的一下都没了影儿。

奕祥把钢鞭挂回德胜钩,对着不远处的一处巨石道:“出来吧,你们俩还想躲到什么时候?”奕祥话音刚落,耳听得”咯咯“娇笑,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阿玛,你发现了啊,我就说阿玛一定能发现我们,树哥哥你偏不信,我赢了哦,你要陪我去山顶玩哦。”接着是一个男子宠溺的声音:“好,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一阵破风声响起,奕祥翻身下马,抬眼一看,两道人影就站在自己面前,满脸漾着笑看着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如意还有谁,另一个恭恭敬敬的垂手立在自己面前,看样子就是自己的准女婿柳方圆了,柳方圆深施一礼,道:“晚辈柳方圆拜见伯父。”奕祥是个随和的性子,一见柳方圆仪表堂堂,已有了三分欢喜,又瞧见柳方圆规规矩矩,还懂礼数,越发的喜欢,伸手搀起柳方圆,笑道:“好孩子,来,免礼免礼。”叶青一见父亲如此表现,撒娇般的问道:“阿玛,怎么样啊?”奕祥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怎么,心急了?”柳方圆道:“伯父,这里不是说话之处,请伯父移驾到寒舍歇息,到时再叙话也不迟。”奕祥满意的拍了拍柳方圆的肩膀,道:“好,走。”说罢,翻身上马,由柳方圆和柳自芳引路,直奔柳庄行去。

未走几步,山上浩浩荡荡走下一队人来,却原来是柳自芳带人来接亲家,奕祥下马与柳自芳互相见了礼,寒暄了几句,两队人马就并成一队,往柳庄行去。到了柳庄之内,柳若云出门来迎,将奕祥请进屋内,让至上座,自己坐在下首相陪,柳自芳侍立一旁,柳方圆却被叶青拉出去玩了,小丫鬟看过茶,柳若云笑道:“我说亲家,我们看过了,后个儿——二月十七,就是好日子,没什么异议的话,后个儿就把亲事办了,怎么样?”奕祥抿了口茶,道:“说实话,我看着方圆是个好孩子,把闺女交给她我放心,既然亲家您看好了日子,那就照您说的办吧。”

既然柳方圆要成亲,自然又要大宴群雄,果不其然,打从二月十三开始,众贺客就没走,等的就是二月十七吃喜酒,不光如此,就连好些二月十三没来的豪杰侠客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闲言少叙,且说柳方圆与叶青正在山顶观景,耳听得脚步声音,却原来是陈子荣和杜小康二人到了,柳方圆微施一礼,笑道:“陈兄,伤势如何了?”陈子荣还礼笑道:“已无妨了,小弟此来是特地恭喜柳兄和叶姑娘的。”叶青眉头微微一皱,轻轻拉过杜小康,小声道:“小康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好不好?”杜小康轻轻一笑,道:“青姐姐,你要成亲啦!”叶青俏脸一红,轻啐了杜小康一口,道:“你怎么也开始学你家陈子荣了,说话没个正形。”杜小康一本正经地道:“你们真的要成亲了,就后天,二月十七。”叶青俏脸羞的通红,朝柳方圆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不想柳方圆也正红着脸偷偷看着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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