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岑安早早地醒了,让人打点好就准备出发。繁枝前来汇报了昨夜的情况。
“干得不错。”
繁枝抱拳称是。
“那个男子现在如何?”
“昨夜晕过去了,只是……”繁枝迟疑道。
“怎么了?”岑安挑挑眼看向她。
繁枝跪下说:“昨夜救了那个男子回来后,属下的副官向那个男子的小厮泄露了您的身份。都是属下管教不力!请公主责罚。”
岑安扶了她,又撑了自己小巧的下巴,细细思索,心里想着:母皇召我回京,绝不仅仅是生辰这么简单。当年我还不够年纪就被放逐出京去管理南方,几年经营,在南方有了根基。如今归来,本不愿在京中久留。母皇又是个板正易怒的性子,若是藏拙,对了她的脾气,恐怕日后难返南方。
不如……
岑安背过身,挑着眉说:“繁枝,我要召见那位公子,让他到花厅来。”
“哦,还有,顺便去造造声势,说我大摇大摆进京,摆公主的架子。还说我好色荒淫,强抢男子。总之,要叫全盛京的人越瞧不起我的荒唐行径越好。”
繁枝一脸疑惑,可还是应了。
繁枝听了岑安的话,就去看昨天那个公子的情况,刚到门口就看到小厮在门口站着。
“你家公子可好些了。”
小厮本靠在门上,见繁枝远远地走来,于是赶紧起身,笑眯了眼,答道:“恩公!公子已经起来了。”
“公主想见见你家公子。”
“哦,好,我去问公子一声。”
小厮敲了敲门,小心地问里面的公子。
从那门里传来一个低沉优雅的嗓音应了,接着门后出现了一个高挑身材,气质温润的白净男子。他一身白衣,锦锻上绣着银色的莲花,虽着便装,远远望去却如同宫中身份高贵皇子。
那男子出门看见繁枝,缓缓俯身对她施了一礼。接着开口,对她说:“多谢各位相救。我本也是想着今日若是来得急,就去向南毓公主道谢。如今公主要召见我,自然不敢耽误,这位将军快快带我去吧。”
男子的嗓音让繁枝心里一愣,竟有些恍惚。不过她很快回过了神,作出请的姿势,往里院里走。男子和小厮赶忙跟上。
在进门的时候,望月刚刚从门内出来。繁枝道了一声:“徐侧君。”
望月朝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繁枝身后的男子,接着不疾不徐地走出了院门。
“公主,昨天的公子到了。”
“请进。”清丽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繁枝示意小厮留下,让男子自己进去。
“草民江南,叩见南毓公主,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岑安也被这低沉的嗓音怔了神,接着岑安打量着跪着的男子,明明是万分恭敬的姿势,却只见一身优雅的气度。
“快平身吧。”
男子慢慢起身,岑安这时看清了他的脸。
好一张绝代天姿的脸!岑安想起了自己曾在宫中藏书阁里见过的一幅美男画,这个江南与那幅画长得很是相似。只见他像眉头舒展,显得从容;鼻梁高挺,双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自信又恭谦。只是一双桃花眼似两汪深泉,见不到底,深不可测。
“江公子昨夜可有受到惊吓。”
江南不卑不亢,回答道:“确是受到了惊吓,还好公主出手相救,让江南脱离险境。”
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哪里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岑安又笑了笑,问他:“公子哪里人士?怎么在这偏远的小店呢?”
江南作揖,回答说:“回公主,草民扬州人氏。因在盛京的伯父过世,特前往盛京吊唁。”
“哦?即然这样,不妨与我们同路。此去盛京还有几十公里路,沿路不安全,万一再遇上昨天的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江南迟疑了一下,望了望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明媚的脸,点了点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