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鹄继续在树林里困难跋涉着。虽然他时不时的摸一下包裹外悬挂的水囊,但是却没有喝掉里面水的想法——炎鹄打算到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再喝掉这剩下的最后一点水。
现在的元界虽说还是春天,但是树林里已经是满目苍翠。满目的绿色很快就让炎鹄变得疲惫,无法再集中精力观察四周。
在隔离带树林这种地方,一旦你没有仔细观察四周,那么危险就会接踵而至。
炎鹄已经走了很久,却依旧没有什么收获。太阳已经西沉,只剩下满天的霞光。而光芒被树叶遮挡的七七八八后,树林里已经是一片昏暗,无法看清楚四周的炎鹄明白今天估计是无法找到水源了。
强压住内心的失落,炎鹄正准备向东回到小路上,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这样仰躺着滑了下去。
陡坡?!炎鹄心中慌乱,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只能向下面那一片黑暗里滑去。
就在此时,炎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
刷!
腰间悬挂的长剑无声出鞘,飞向空中。而炎鹄注入其中的元力却让它发出了淡淡荧光,映亮了四周的黑暗,让炎鹄看清了坡底的景象。
掌握了地形后炎鹄心中的慌乱就少了很多,他最害怕自己遇到的是悬崖或者地缝。只要不是遇到这两者,那他大概率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
只见炎鹄收回胡乱挥舞的双手,用力一撑身后的陡坡,体内的元力喷薄而出,推动着炎鹄倒飞而出,脱离了让他不断下滑的陡坡,紧接着的一个漂亮后空翻更是化解了多余的冲击力,让炎鹄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呼……”脱离了险境的炎鹄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刚刚让他失足滑落的陡坡,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的发软了。
那是一个足足有十一、二米高的陡峭土坡,边缘生长着茂盛的野草,不离近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是一处陡坡。不仅如此,陡坡上的不少地方还裸露出一块块硕大坚硬的岩石。
幸亏刚刚滑下来的时候没有撞到,要不然就出大事儿了。炎鹄庆幸的摸了摸自己的尾椎,却感受到了一阵阵的撕裂般的疼痛。
对了,我刚刚用臀部在那个凹凸不平的土坡上滑了老远来着。炎鹄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之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逃出险境上,现在放松了心情,才发现自己的臀部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嘶~啊!”炎鹄忍着痛摸了摸受伤处,虽然那种撕裂的痛感简直要命,但是结果还是让炎鹄放下心来——他在光亮处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发现有血液粘在上面。
这就好。虽然还是很疼,但是估计过个两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要是流血了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放下心来的炎鹄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就连晚霞的光芒都已经逝去,黑夜即将来临。
“啊啊,麻烦了。诶,我剑……哦哦哦!”炎鹄一下乱了手脚,想赶紧找到长剑离开的他却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个伤员。猛然迈步的结果就是扯到臀部的伤口,疼的炎鹄龇牙咧嘴。
龇牙咧嘴了半天,疼痛才算缓解,得到了教训的炎鹄也不敢在迈大步了,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来挪去。
不过幸好长剑并没有掉落很远,也没有落到那些崎岖的地形里,炎鹄很快就找到了落在草丛里的它。不过炎鹄并没有继续把长剑挂在腰间,而是装到剑鞘里充当拐杖用。
佝偻着身子拄着长剑的炎鹄正要准备离开,却听到了一丝特殊的声音:
哗啦啦,轰隆隆。
是水声!炎鹄一个激灵,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被茂密的树木与浓密的黑暗遮挡住了视线。
不过这并没有打消炎鹄的信心和热情,他又舔了一下自己那干枯灰暗的嘴唇,他相信他没有听错。
顾不上臀部的阵阵疼痛,炎鹄拄着长剑奋力的朝着传来水声的方向赶去。
没过多久,一条映着盈盈月光的小河就出现在炎鹄的视野中,而不远处的上游,一处不大的瀑布正发出隆隆的声响,一层淡淡水汽泛起,给炎鹄带来了久违的湿润与清凉。
水!
看到水源的炎鹄眼睛都绿了,再也顾不上伤势,拄着长剑就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路上还有几根藤蔓挡路,炎鹄连管都没管,直接爆发元力将其崩碎。
终于,炎鹄一脚踏上了河岸边湿润的沙滩。但可能是常年被水流冲刷的缘故,炎鹄手中的长剑拐杖猛的陷入到了一处岩石孔洞之中,炎鹄猝不及防之下向前踉跄了两步,差点一头栽到河里。
炎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正好趁机趴下,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河水。
三月,天气已经开始转暖,连带着河水变得也不那么的冰冷刺骨,虽然还是有些凉,但不至于冰到牙齿痛。
河水清澈甘冽,给了干渴许久的炎鹄一种重生般的幸福感。随手把背后的包裹丢在一旁,炎鹄转过身,惬意的仰躺在了河岸边。
然后蹦了起来。
虽然甘冽的河水缓解了炎鹄身上大部分的疲惫,但是很明显炎鹄臀部的伤势并没有得到缓解,贸然躺下的结果就是痛的蹦起来。
虽然很恼火,但是炎鹄还是不得不接受了接下来两天都没办法躺着睡觉的事实。
休息的兴致被打断了,那就只能干活了。
炎鹄又拐回了树林,借助刚刚升起的月亮的光芒,收集了不少干燥的木柴,取出包裹里的打火石,没过多久就升起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篝火。
又收集了一些大片树叶与树皮垫在河岸上,这下就连床垫都有了。
先找到包裹里的瓷瓶,吞下一粒其中的丹药,一边感受着腹中的温热,一边在篝火上炙烤着包裹里的面饼。腹中温热消失后,篝火上的面饼也已经烤的焦黄松软了。
狠狠地咬上一大口面饼,炙烤后的焦香,盐粒的淡淡咸味与面饼的麦香混合在一起,在舌尖爆发,让炎鹄不得不感叹道:
“好干。”
炎鹄开始怀疑自己拿这种面饼做干粮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面饼本身就很干,烘烤过后更干;为了补充每天的盐分里面还放了盐……种种原因夹杂在一起,让这一块不大的面饼成为了炎鹄缺水的首要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