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藏书阁外,只是那扇门再也不会为他打开了。
容盏看着家主的背影,无奈叹气,“家主,那件事有眉目了。”
“说。”
“事发的前一天有人看到钱辅偷偷摸摸的上了炼器峰,”容盏说道,“我在炼器峰上查了一下,有不少弟子看到了钱辅和刘刃邑单独谈了没过多久,就去找了霍敖桀。”
“霍敖桀……原来还有他啊。”冷流光眸中寒意弥漫。
容盏犹豫了一下,说道:“家主,有一个弟子无意间听到了他们三人的谈话……说洛寒一个月前确实是出现在了藏书阁附近……”
“那名弟子在哪儿?”
“家主,夜竹洛与魔域勾结之事定是事实,你又何必……”
“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冷流光转身,周身寒气仿佛要将一切冻结,“说,那名弟子是谁?!”
“是刘海睿的大弟子,赵晟,”容盏说道,他可以感觉的到冷流光如今已经发怒了。
其实有些事不用他去说,冷流光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只不过他自己装糊涂罢了。
冷流光临走时,又看了一眼藏书阁,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让你不计代价,只想护她一世安好,哪怕,她给你的都是假的。
……
洛竹弦一大早就起来了,连打着哈欠,推门出去。
“大小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阿碧看着洛竹弦一脸意外。
“不是说今天要跟她出去吗,我当然要早点起来了。”洛竹弦说着,左看看,右看看,却没见到未央的身影。
“她人呢?不会是还没起来吧!”那她不是白起这么早了。
“未央姑娘好像一晚上都没睡,我早上起来时就看到她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现在已经去找尊主了。”阿碧说着不禁想起今早看到未央的情景。
那时,天还有些昏暗,未央一人站在院中,微微升起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
她微微转身时,银色的面具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是从光里走来。
“她又去找我爹了!”洛竹弦听到这里,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阿碧看着洛竹弦消失的背影,暗暗咬牙。
很快,洛竹弦就到了凉亭附近,却没有立刻上前,因为凉亭内不止有父亲和未央在,还有一个人。
白家家主,白志存。
“尊主,竹弦那丫头就是太贪玩了,之前一走就是十年,现在又要出去,你要是如此惯着她,只怕日后不知会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白志存说道,暗瞅了一眼未央。
银色的面具……难道真的是那边的人?
洛寒瞥了一眼白志存,“这是本尊的家事,白家主,你管的有些宽了。”
白志存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这也是为尊主好啊,那丫头真是不管不行了。”
听到白志存的话,洛竹弦对着手指,这人什么意思啊!她又不是他孩子,他操个什么心啊!
“我的弟子,我会管,不劳阁下费心了,”未央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洛儿也该起来了。”
“未央姑娘请等一下,”白志存看了一眼未央,“竹弦有些时候过于任性了,你就这么把她带出去,只怕她会给你惹出不少事来。”
“无妨,我能解决。”
看着未央离去,白志存心里冷笑不止,他倒要看看,她能否带洛竹弦活着回来。
“尊主可真是给竹弦找了个好师父啊,”白志存掩藏住心里的杀意,笑着说道,“不过,我听说,那丫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师父呢。”
“隐儿昨日和我说过了,她们两人相处还的不错。”洛寒随意说道,眼中的寒意却浓郁至极。
“如此还真是我多心了。”白志存与洛寒的目光直接对上,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
未央走到了一处空地,“洛儿还不打算出来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洛竹弦从草丛里探出头。
“你过来的时候,我们就都发现你了,所以我才出来。”未央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洛竹弦恍然大悟道:“所以那家伙刚刚是故意说我的!”
“嗯,如果当时你出来,他就更有理由责备你父亲了。”
“我才没那么傻呢,”洛竹弦撇了撇嘴,“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很任性啊?”
未央摇了摇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为自己而活,并没有错。”
“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洛竹弦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所有人都认为我无理取闹,说我只会为自己考虑,不会顾及他人想法。”
“如果你不会顾及的话,你父母只怕早已对你寒心了,”未央说道,“就像我昨日说的那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洛竹弦对着手指,“那你昨天还对我一顿说教……”
“有些事情提前说,效果会更好,”未央笑了笑,“时间不早了,走吧。”
洛竹弦随意踢开脚下的碎石子,快步跟了上去,随意道:“你以前是不是还收过徒弟啊?”
未央脚步一顿,洛竹弦直接就撞到了她的背上,捂着鼻子看着面前的人。
“你怎么了?”
“收过,”未央缓缓说道,语气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惆怅,“如果她还在的话……”
“她……”洛竹弦不知该要怎么说,感觉现在她无论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走吧。”未央敛去眼中的惆怅,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回不到曾经。
蜀山执法堂内,冷流光目光冰冷的看着跪着的两人。
赵晟是刘海睿的弟子,他不敢现身指认刘刃邑。但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敢。
炼器峰上有不少弟子早就对刘刃邑有很大的不满了,其中,刘海睿的二弟子齐煌与刘刃邑的已结怨许久,两人都在不断找对方麻烦,也就在这几年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可齐煌却一直以来都想治他于死地,只不过碍于刘海睿,始终寻不得机会。
两人因何结怨,并不是冷流光在乎的,只要能让刘刃邑付出代价,那就够了。
而对于齐煌而言,能要刘刃邑吃亏,要他做什么都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