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钟雪莲去了她的房间,这是住持今天的“格外开恩”,让她们姐妹俩好好联络感情。
钟铃儿麻利地去水缸边打了一壶水,蹲在墙角烧水。
“在这里生活很辛苦吧?”
映着不断蹿出来的火星子,钟雪莲安静地蹲在钟铃儿旁边,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小小的影子。
明明是个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却不得不在这种地方受尽苦难,美其名曰叫为府祈福,实际不过是被那些有心之人陷害了而已,偏偏现在还那么多人都信了“灾星”这一说。
只怕这个妹妹回去也不会太好过吧?
“还行吧。”
毕竟不是第一遭,钟铃儿也算能坦然对待了。
用火钳子戳着黑炭,不像府里加工精细的银丝炭,没有一点灰尘,痷里的炭总是冒着漆黑的烟雾,一股刺鼻的味道,钟铃儿伸手推开钟雪莲,自己吹气的时候被呛的一脸黑乎乎,也浑然不在意。
“还是我帮你吧?”
看不下去,钟雪莲伸手就要拿走钟铃儿手上的竹筒。
“别了,你这身衣服弄脏了不好洗,我这个倒没关系的,反正在痷里平常也不让穿这些。等过了三年,我也穿不下这衣裳了。不怕!”
“……”
闷在钟铃儿身后,手指戳在雨后积下的小水洼里,钟雪莲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但她想要保护这个妹妹的心思越发强烈起来。
“二姐,我娘现在在府里怎么样了?”
“二姐?”
久久的没有得到回应,钟铃儿木木地回头,看到身后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人时,吓得差点跌倒。
“怎么?我有那么恐怖吗?”
及时拦住钟铃儿的腰肢,明世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这不是一如既往挺好看的吗?你这么害怕作甚么?”
“不要脸!”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钟铃儿娇羞不到片刻,又被那股子恼怒之意取代,一伸手推开明世谦,转头“哼”了一声继续烧起水来。
“怎么?你不用陪你的“小心肝”了吗?还敢随随便便出来?要是被太子他们看到你要怎么解释?”
“哈哈,你这是在吃醋吗?吃“小心肝”的醋?”
没有丝毫的失落心伤,明世谦厚着脸皮凑到白凤身边,一展天蓝色云纹边的宽大衣袖就把她揽进了怀里。
两个人虽然只差了三岁,但明世谦可高了钟铃儿大半截,把她揽在怀里刚好能抱个严严实实。
低头蹭了蹭钟铃儿的肩膀,明世谦纳罕:“你是不是又瘦了,都有点硌人了?”
这本来是关心的话,但听在醋坛子钟铃儿耳里,就完全变了个味道。
说自己硌人,不就是在嫌弃自己瘦吗?
既然那么嫌弃,那就去抱更柔软的啊!
于是,不规矩地在明世谦怀里挣扎起来,一边乱动一边抗议。
“既然那么硌,你干嘛还要自虐?放开我不就好了?去抱你的“小心肝”,她一定很柔软很舒服!”
“……噗!哈哈,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
手挑起钟铃儿已经有些瓜子形状的下巴,在她茫然无措之际低下头。
如果说初见时候的钟铃儿对于明世谦来说就是个突然哭的梨花带雨,像一片落花般不经意拨动他心湖的奇怪小女孩。
那现在的钟铃儿,就是个一举一动都能让他发现不一样的可爱有趣,让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不愿自拔的命中注定之人。
虽然从年纪上来说,自己这样就是在轻薄她,可情动之时,明世谦也管不了那么多。
一抬眼就能看到明世谦纤细苍白的脖颈,已经微微凸显出来上下滑动的喉结,感觉到唇上那人微微舔舐的动作,钟铃儿脸蛋爆红。
这,这个人居然又在亲自己?
明明还什么都没跟自己解释呢!
又在轻薄自己!
小拳头无力地敲着明世谦的胸口,可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亲到满意,明世谦这才松开钟铃儿的下巴,把人重新抱回到怀里:“真软真甜,真不愧是我未来的夫人~~”
“你!你!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谁,谁是你夫人啊?我才不要和你的小心肝抢你这个风流子呢!”
“哈哈哈,好啦!虽然你这样也很可爱,但我可不想一直被你埋怨,连竞争你夫君的机会都没了~~”
抱着钟铃儿摇来晃去,明世谦在她耳边明朗一笑:“不逗你了,这个小心肝是男人。”
“怎,怎么可能?”
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想到那个“小心肝”那么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模样,钟铃儿就怎么也无法把“她”和男人联系在一起。
“你又在糊弄我对不对?”
“怎么会呢?不信你现在去我房间里看看,他现在又装成我的样子呆在那里,以防太子和六哥去我那里串门发现我不在。”
“那“她”到底是谁?”
既能打扮成自己又能装成世谦的模样?自己和世谦差了那么大,怎么能做到呢?
“你一个闺阁小姐当然不明白,那是江湖上的易容术。那个小心肝是我的手下之一“麒”,他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我安排在你身边的鸳是轻功最好的手下,最方便潜伏在这里。”
“你都是从哪找来的这些能人异士?又为何要找他们?”
抬头,水灵灵的杏眸里露出好奇之色,上辈子钟铃儿不了解明世谦,这辈子有机会自然要多掌握些他的事情,以后可以更好的帮到他。
“那你为何要离府进这个破旧的尼姑庵受苦,又为何要想方设法开铺子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