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啊?”
中年大叔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有些匪夷所思,看林夕漫的样子还挺年轻,还以为又是为了爱情奔波的傻姑娘。
“嗯……我打了很多电话他不接,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
“你对你朋友挺好的。”
“嗯。”
心不在焉的应了他一声,林夕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上,不知道已经打出去多少个电话了,可无一例外全都无人接听。
手机上已经是九点,她出门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从s市去n市的路程她并不清楚,不过听司机说,最少需要三个小时,而抵达n市之后,他们还需要赶去市中心……
N市。
“这已经是我们能够提出最大的让步了,如果陆总仍然不满,恐怕这桩合作……我们也是相当珍惜与陆总合作的机会的。”
陆逸霖坐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人,他脸上有着一股虚假的惋惜。
“如果周总最大的让步只是这样,那么我也会按照比例抽回您所掌握我们公司的股份。”
瞧着陆逸霖面不改色的提出这个条件,中年男人脸上的神情也是有些挂不住,他看着陆逸霖冷峻的脸孔,瞳孔中摄出一丝算计,稍稍眯上的眸子给人一种老而成精的感觉。
被这种目光所注视着的感觉的确不太好,陆逸霖坦然坦然面对他审视的目光,眸中坚定不容置疑。
“看来这桩合同,陆总并不是很有诚意。”
陆逸霖敛了敛眸,又抬眸看向他,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周总比谁都明白,是谁先提出要修改的,我只不过是如法炮制而已。”
被陆逸霖叫做周总的中年男人正是n市一家原料生产商,虽然算不上多么出名,却有不少合作的大公司,这次陆逸霖公司里投入的一款银质饰品,就是和这家公司合作,这男人叫周兴利,人到中年已经顶着一头的地中海,看着模样就让人生厌。
“我们这边提出修改的原因陆总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不必我多说吧?”
瞧着周兴利仍然咬紧一关不松口,陆逸霖淡笑着站起了身。
“既然周总对这桩生意不是很在意,那么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我相信招标会上,我会有更合适的选择,做大之后,也是要给一些小公司机会,不是吗?”
说完这些之后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陆逸霖便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路过周兴利身边时没有丝毫的停留。
而坐在位置上的周兴利瞧着他直接离开,放在桌子上的手此刻也紧紧握成了拳,似乎有所不满,却又无从宣泄。
“周总……”
等到人离开之后,周兴利身边站着的助理小心翼翼的开口。
“哼!”
大掌重重的落在桌面上,水杯都抖三抖,险着从桌子上摔下来,一旁站着的小助理显然被吓得不轻,站在旁边连大喘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敢给我摆臭架子!吗的!”
人一立场,这位平日高高在上的总裁就原形毕露,满嘴混蛋话骂起了刚才拒绝他提议的陆逸霖了,殊不知陆逸霖离开公司之后这边也在念叨着他呢。
“我靠,这坨老肥肉,想的也太美了吧!?”
一旁的陆逸霖虽然一直沉默,跟在他身边的周泽奇却已经忍不住念叨出声,这“老肥肉”,自然就是刚才那个准备敲陆逸霖竹杠的周兴利了。
虽然陆逸霖一直不说话,可脸色也是够臭的,他抵达这边的日期只不过迟了一天,他居然就敢提出扯出一部分投资这种荒谬的条件,明摆着在耍他!
“逸霖,这么淡定,不像你啊。”周泽奇看了一眼沉默的陆逸霖,还以为他被气到了。
还没走到大楼正门,就已经能听见外面哗哗的雨声,两个人抵达门口的时候,外面的滂泼大雨看样子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实现之中所有的事物几乎都被冲刷了一遍,陆逸霖站在门口朝外面看了一眼,稍稍阖上眸子深吸了一口气。
城市的夜晚,尽管没有白天那么多汽车尾气,鼻腔间却仍然少不了虚伪的腐朽气味。
黑色加长轿车停在门口,驾驶座位上下来的男人撑着伞,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价值不菲,锃光瓦亮的皮鞋踩进水中,没有一点要小心翼翼的意思,快步走到了大楼门口。
“等着明天好了。”
陆逸霖丢下一句话,先前了一步,稍稍颔首站进伞下,一路跟着那把伞走到车前,再矮着身子坐进车中,全身上下未被冲刷过一滴。
周泽奇还在原地站着想着陆逸霖刚才那句话,杨经理已经重新回到了他面前。
“周少爷,请吧。”
“哎,逸霖,你刚才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懂,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明天那坨老肥肉还能改变主意再来找你?我可听说了,这老东西要面子要的不行。”
陆逸霖斜眸扫了他一眼:“打赌?”
周泽奇笑嘻嘻的看着他:“你还有心思跟我打赌啊?我听阿沁说你现在天天跟某个人待在一起,把我叫来恐怕不止镇场子这么目的单纯吧?”
陆逸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说的好像你不是为了某个人而早点回去所以才这么卖命似的。”
“嘿,怎么的,我这是为爱情死,死得其所!”
陆逸霖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讨论这种问题。
从周兴利公司回住所不过十几分钟,他们也没想到这次会在这边浪费这么长时间。
车子递到宾馆之后,宾馆门口的领班立马热情的上前迎接下车的陆逸霖。
早先前一个多星期,这边就已经有人告诉他陆逸霖要过来了,他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多。
“陆总,您可回来了,咱们特意等着您呢。”
陆逸霖随意应了一声把这经理领班给打发了,殊不知自己走进这座建筑物之后,几十米外的街边,一辆s市的出租车停在路边,副驾驶位上的女人攥着已经关机的手机,正在心底忍受着磨人的煎熬。
“姑娘?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