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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一刻,我怦然心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从初一的寒假开始的吧——我就不再喜欢放长假了,因为只有在学校里才有可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而长时间见不到她们的日子,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在我喜欢刘冰雪的时候是这样,等到喜欢林亭的时候更是如此。

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知道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刘冰雪了,并没有让我难受太久,因为我很快就移情别恋的喜欢起了林亭,这或许证明了这句话说的是对的:

一段感情的结束,最难熬的不是喜欢的人离开了自己,而是前一个喜欢的人离开了,后一个喜欢的人还没有出现所造成的青黄不接。

关于这次移情别恋,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想多说这么一句废话:其实我很希望自己是个专情的人,专情到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那种,可惜我好像不是。

我对林亭的喜欢是一见钟情,这个说法或许并不完全准确,因为早在一(8)班的时候,我就已经见到了她,可是当时对她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后来又跟她同班了两年,也还是没有真正注意过她,然而在三(4)班里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确实是对她一见钟情。

有人说,一见钟情钟的不是情,是脸。也许吧,至少在走进三(4)班的时候,林亭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她的容貌和气质,而不是别的任何原因。

我回学校复读是在开学的第二天,当时大多数人都已经分好班开始上课了,所以在我走进三(4)班教室的时候,就出现了让我十分难忘的一幕,班里的很多人都抬起头来看着我,然后我就从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同村的林鉴和林蒙,小学的同学林家荣,一(8)班的同桌李翔,三(3)班的同学李静玉和邢芳,当然还有已经跟我同班了三年却没有任何交往的林亭。

不知道有没有臆想的成分,反正在我的记忆中,当时我一眼就看到了林亭,并且完全被她给吸引住了:她的容貌和打扮没有明显的变化,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差不多及肩的头发高高地绑成一个不长不短的马尾;可是气质却跟以前差别极大,印象中的她没有任何惹人注目的地方,羞羞弱弱矮矮小小的,眼前的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看上去灵气逼人,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青春气息,眼睛清澈明亮,闪烁着俏皮而又活泼的光芒,个子似乎也长高了很多,尽管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我都能够想象出她站起来后亭亭玉立的样子。那一刻,我怦然心动,几乎不愿意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可是不习惯跟任何人对视,很快就慌张中带着极不情愿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班里的空位不多,不过也还是有几个的,林家荣就独占了一张课桌,我走过去问他那里有没有别人,他回答说没有,我就坐在了他身边的空位上,和林亭成了前后桌。

坐下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后面有人说:“林夜,你中招考试考了多少分?”说话的自然是林亭,我回头看着她说:“我没参加中招考试,你呢?”她笑着说:“我考那点儿分数说出来净丢人,还是不说了。你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吗?怎么不参加中招考试?”我无奈的笑了,心想你说的是一(8)班的时候吧,还没有来的及回答她的问题,她就突然低下头说:“大头回来了。”——大头是我们的班主任——吓得我急忙转身坐端正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林亭自然而然的就混熟了,倒不是我突然间开了窍,学会了主动去接近女孩子,而是相处之中难免有这样那样的琐碎交往,水到渠成的就跟她成了可以说上话的朋友。

第一次月考过后,班里调了座位,我的同桌换成了林鉴,却依旧跟林亭是前后桌,只不过她和林瑶从我和林家荣的后桌,变成了我和林鉴的前桌。没过多久,第三排的最右边出现了一张空课桌,林瑶很快搬了过去,把林亭变成了单桌,然后不知道林亭是怎么想的,在一天下午的上课前,回过头来对林鉴说:“林鉴,咱们换座位吧?”尽管知道林亭要跟我做同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林鉴显然也不明白她的想法,有些迷糊的说:“跟我换?”林亭说:“不是!是跟你们两个换,连课桌都换!”林鉴说:“我没意见,你问他吧。”林亭盯着我说:“林夜?”我故意逗她说:“不换!”她拍了下桌子,拉下脸来开始恶狠狠的瞪着我。我顿时招架不住,只好笑着服软说:“都快上课了,就算要换,也得等到下课之后吧?”她这才满意的笑了说:“这还差不多!”

林亭搬到我们后面之后,陈钰很快就成了她那里的常客,经常上课都不回去,待在那里的时间比待在自己座位的时间都多。她们俩人凑到一起,一天到晚欢声笑语不断,明明刚刚认识,却比从小玩到大的亲姐妹都聊得来,搞得林鉴特别困惑,好奇的问她们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是认识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笑着说:“早就认识了!”说完,心有灵犀的同时看向对方,接着十分默契的又都笑了起来。那实在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画面,至少也是最美好的画面之一。

有林亭和陈钰的欢声笑语在,时间仿佛都受到了感染,进入了撒腿狂奔的模式,先是撒腿狂奔到了期中考试,接着撒腿狂奔到了第二次月考,再接着又撒腿狂奔到了期末考试,直到寒假期间才消停了下来,可是那种消停却像是在积蓄力量以便更快的冲刺,开学之后就再次开始了撒腿狂奔,猛然冲刺到了非典肆虐的四月份,如果没有非典的阻击,我甚至怀疑它会直接冲刺到中招考试——没错,我确实认为是非典挡住了那年的时光飞逝,帮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而且非典的神奇之处还不止于此,后来我做出向林亭表白的决定,也跟非典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有着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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