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沈明夫走过去拍了拍卫欧阳的肩膀,卫欧阳吓了一跳,转头看他。沈明夫也没想到能把她吓成这样,手一时僵在半空,难得露出点呆愣的表情。
卫欧阳看清是他,再看他这副模样,噗地一声又笑出来,赶紧站起来拉他的手:“你醒啦,饿了吧?我刚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咱们就在家吃吧。”
沈明夫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他竟然毫无所觉,这一觉睡得确实太沉了。
“大概一个半小时前?这边收摊早,我看天快黑了想着还是在家随便吃点吧。”
卫欧阳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往外拿东西:“明天刚好保姆阿姨会过来,今天就凑合吧,我也不太会做饭。”说着抬眼看他,“你有什么忌口么?”
沈明夫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食材:“准备做肉酱意面?”
“嗯,还有这个,是腌好的,煎一下就可以。”卫欧阳拿出一盒牛肉。
“我来吧,烤箱可以用么?”沈明夫解开袖扣,将袖子挽到胳膊肘。卫欧阳看着他小臂的线条有点晃神。
“囡囡?”
“啊?哦!可以,应该可以吧,之前阿姨好像烤过板栗。我看看......我没用过。”
看卫欧阳准备去研究烤箱,沈明夫扶着她的肩转了个方向,轻推了一把:“你去玩你的吧,我来就行。”
卫欧阳转过身抱着他的腰,笑嘻嘻地抬头看他:“你这是准备露一手?要是不好吃我可是会无情嘲笑你的哦。”
他笑着回手环住她:“你可别抱太高期望,我就是睡了一下午,活动活动。”
卫欧阳:“哦,不是为了散发魅力哄我高兴呀?”
沈明夫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你这么好哄,那我准备礼物是不是不用给你了。”
卫欧阳闻言立刻两眼发亮地问道:“你还准备了礼物?是什么?”
沈明夫摸了一把她的脑袋:“在我行李箱里,你自己去找吧。”
说罢松开她,自己去收拾食材了。
沈明夫的行李进屋后就一直放在门口鞋柜旁,卫欧阳将不大的行李箱拖到客厅和厨房中间的空地上,席地而坐,打开前看了他一眼:“那我就打开了哦?”
沈明夫将牛肉放进烤箱,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没密码的。”
卫欧阳便像找到了父母藏的糖果的小孩,兴奋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行李箱。
沈明夫的箱子收拾的跟他的人一样,规整利落。衣物,笔记本电脑,文件,洗漱用品一目了然,色调都是单色的黑白灰粽。于是那个用红色包装纸包着,还带着蝴蝶结的长方型物体就显得尤为显眼。
“这是什么?书么?”卫欧阳将盒子举在耳边轻轻摇了摇。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沈明夫笑着看她:“当时时间仓促,只能找到这个,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卫欧阳轻轻一扯,蝴蝶结散开,丝带滑落下来。靠丝带固定的包装纸此刻也只是松松散散的包裹着这件神秘的礼物。
她不禁有点紧张,停了一下才打开。
原来不是盒子,而是一幅油画,杂志大小,连画框都没有,画面也有些松垮。
卫欧阳下意识地翻过来看了一眼,画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内框大概是材料不怎么好,时间长了有些变形。
她也没多想便又翻过正面仔细看那幅画。是一幅印象派的肖像画,画中是一个穿着晨衣坐在草坪上的少女,她沐浴在晨光中,头发松散地垂在脑后,怀中抱着一只三花猫。光线和色彩柔和细腻,笔触带着印象派的张扬又不失古典主义的严谨。
“这是模仿的雷诺阿?你从哪儿淘的,看上去简直像雷诺阿画的一样。”卫欧阳惊喜地睁大眼睛,她一向喜欢印象派,雷诺阿的作品大多都明媚轻快,她更是喜爱。
“喜欢么?”沈明夫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一边做饭一边笑着说:“二手店看到的。看到时就想到你了。”
“喜欢,太喜欢了!”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高兴地站起来跑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垫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套操作真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反应过来时,手还扒着他的胳膊。
沈明夫挑眉看她,眼神似笑非笑,看的她突然也不好意思起来。
她赶紧跳开,几步跑到沙发上坐下来,打开落地灯,一幅仔细欣赏画作的模样。
沈明夫轻叹了一下,果然还是个小姑娘。他看着小姑娘僵硬的肩膀,开口道:“囡囡,看会电视吧,今晚应该有橄榄球的比赛。”
正不知道如何化解尴尬的卫欧阳如蒙大赦,赶紧打开电视:“你还看橄榄球比赛啊?”
气氛渐渐放松下来,到沈明夫做好饭时,小姑娘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意面,烤蘑菇和牛肉,蔬菜沙拉,简单的一餐。
饭后卫欧阳抢着洗了碗,她还穿着之前出门时换的裙子和宽松款毛衣,袖子撸起来堆在胳膊上背影看上去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熊。
洗完碗,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盒布丁,和沈明夫一人一边坐在沙发两头看电视。
沈明夫坐在沙发里姿态放松,长腿交叠,一手搁在扶手上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手中的布丁。
他状似无意地瞥向另一头曲着腿窝在沙发里,津津有味地吃着布丁的小姑娘。
屋子里开着暖气,虽然是是电热的没多暖和,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寒冷。于是小姑娘一双小腿便露在裙子外面,袜子也没穿,脚趾圆润可爱。
他叹了口气,将刚才盖着睡觉的毯子丢到卫欧阳腿上。
卫欧阳一愣,看看毯子又看看沈明夫。
沈明夫也不看她,打开布丁说道:“袜子也不穿,别着凉了。”
卫欧阳以为只有老妈才会叫她在家穿袜子,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冷呀……就当作是是来自直男的笨拙的关心吧。
这么想着,她还是听话的将毯子盖上了,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热。于是放下手中的布丁直起身,将毛衣脱了放在一边。才又舒舒服服窝回去盖着毯子吃甜品。
吃着吃着,感觉有一道视线,她疑惑地看过去,果然沈明夫正看着她。
“怎,怎么了。”
小姑娘手里还举着勺子,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沈明夫的目光绕过她红润的嘴唇落在裙子的领口没再往下。
那是一条棉麻的衬衣款长裙,造型简单,此刻开着两粒纽扣的领口恰好露出小姑娘纤细锁骨。
他眸色深沉,抬眼看着小姑娘不明所以的清澈目光,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
卫欧阳不疑有他,掀开毯子挪过去,看着他问:“怎么了?不喜欢吃布......”
剩下的话全被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