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楚丘虽然年龄难辨,但丝毫不弱,竟招招硬撼,其强劲的内功外功,一次次粉碎三人一波接一波的搏命攻势,其间竟数次差点重挫四人,令冥子等人暗暗叫苦连天。
鬼妹忽然凝立不动,冷喝道:“青丘山的仙狐杖法,果然名不虚传,恕小女子冒犯,我可要动真格了!”话音刚落,双手犹如千手观音,幻化成万千手影,将狐楚丘四周得密不透风,声势骇人。
无双却杀得兴起,展开近身以命相搏的招式,硬是用冥子教其的‘修罗鬼斧’中的那三招,硬生生地撞进狐楚丘的杖影里,以命搏命,身上斑斑血迹,便知狐楚丘的威势。
冥子脸色凝重,此时要不是楚狂人游击补漏,为三人每次身陷险境时,奇迹般挡住对方杀招,恐怕此时三人早已命丧当场。但此刻四人已近油枯灯灭的危险之境,若照此下去,恐难逃出生天。心念至此,牙关一咬。气运右臂,一指闪电般点出,正刺在狐楚丘挥来的村尖,一股细若游丝,但却尖鋭犹钢针的真气透指而入,强劲的反噬之力瞬间反击而至,冥子仿佛触电般踉跑而退,心中骇然。要知那指可是天宫不老翁秘给自己的保命真气,若单凭威力,怎都会让敌手吐血受伤。可对方仿佛未有感应,手中木杖顿时劲气加重,一股股杀气喷涌而出,令人难以防堵。
四人心中同时一紧,知道此战正值风云险恶,若稍有差漏,挨上一杖,足可教人魂归故里。可此时那缕缕杀气,犹如蛛网,四人犹如落网昆虫,进退不得。
眼看重重杖影就要落在四人身上时,杖影却突然应声而止。冷汗从四人额头缓缓滑落。
“不老翁的'天河劫’果真了得,罢了,罢了!”
狐楚丘连闪数下,脱出战圈,退到李妃身旁,不住急喘粗气。
李妃急忙探手为她揉搓后背,杏目圆瞪道:“该死的你们,若婆婆有恙,我就宰了你们四人。”
四人正在发呆,听后啼笑皆非,更是心中骇然。这气派十足的妖后的仙狐杖法,早己臻达出神入化,超风入圣的阶段。那不知何物的木杖到了她的手中,仿佛巨龙出海,不但气势威猛,还可如同天上白云,变幻莫测。以三人拼尽全力的搏命攻势,也丝毫奈何她不得,若非她收势不攻,恐怕四人甚难撑过其十招之后。但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极端环境下,四人也是受益匪浅。
狐楚丘忽然大叹一口气,脸上红晕一闪而逝,冷声道:“你们都退下,我和冥子有话要说。”
三人微微一愣,呆立原地。冥子苦笑摆手示意无妨。三人只好退出院外。
“小李子,你也退下!”
李妃一脸不情愿地望了妖后一眼,小孩般生气的跺脚离开。
冥子向狐楚丘行晚辈之礼,微笑道:“妖后不如坐下先歇囗气,有怨气稍后再发泄,若小子我有什么得罪之处,妖后随便教训便是!”
妖后自是心知其意,冥子故作低态,就是想让她不好借题发挥为难自己,但这态度也是泄了她的几分怒火。
狐楚丘面带不悦道:“少说废话,看在那些老不死的面子上,我饶你们四人一命,交出神草便可以走了!”
冥子不明白为何在妖后得势却突然停手?以她的高明,怎会觉察不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神草祝余?如今又这般逼问,目的何在呢?
心念至此,冥子心中一横,淡然道:“小的也不必隐瞒,神草的确曾经我手,但目前小子我也不知所踪。说实话,若能交出神草好免去成为众矢之的那种苦境,小的我根本不会去沾手这不祥之物哩!”
狐楚丘冷笑道:“那千佛寺中的那些秃驴,为何咬定说是在你身上?”
冥子苦笑道:“我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刚把神草偷盗到手,还未捂热,便给高人盯上,后来阴差阳错,偷鸡不成,还惹了一身骚。现在只好哑巴吃黄连,代人背黑锅喽!”
狐楚丘的眼神中中透出一隙骇人的精芒,死盯着冥子,声色俱厉地道:“代人背黑锅?可见此人权势滔天了,连你冥相都敢算计?”
冥子抓头道:“唉!君让臣死,臣想活都难哩!妖后还是不要再问了!”
狐楚丘倏地踏前一步,凌厉的杀气立时缠住冥子,厉叱道:“还要装傻,若非你冥相起了异心,谁能逼你?你以为我老婆子好糊弄吗?”
一时杀气狂泄。
冥子终是承受不住她庞大的气势,连退两步。叹一口气道:“妖后既已明了,为何还要如此。有什么要求,小的答应便是!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般哩!”
狐楚丘杀气立减,一阵长笑道:“既是如此,我老婆子也不欺你这后辈。他日若你荣登九宵云外,请护我青丘山一脉。我要你一诺!”
冥子呆了一呆,愕然道:“为何你们如此看重小子?我自己都不敢想呢!”
狐楚丘冷静地瞅着冥子,好半晌才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早已命中注定,你逃不掉,也躲不了。好自为之,按本心而为吧。这几年你要拼命长进,不要令我失望才好。”
冥子愕然道:“真的会是我?”
狐楚丘木杖在地上一捣,发出沉闷如雷的声音,震荡之力将地面撕成数条缝隙。冥子暗中咋舌,庆幸刚才自己力拼而未有失招。
妖后目光如炬,沉声道:“我相信神草不在你身,希望你信守承诺。有缘青丘山再见!”说着双目一瞪,精芒大盛,狂笑道:“不安份的老鬼们,走着瞧吧!小李子,我们走!”
冥子哪想到她会如此轻易离去,目送妖后身影消失在天际,再回头时,鬼妹等人呆立原地,犹如雕像。
刚才还矗立在山间的妖心宫,此刻虚虚荡荡,犹如烟雾般倏地消散不见,哪里还有半点踪影。四人心中暗叹:“不愧是名闻帝都的妖心宫!实至名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