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平淡无奇的声音传出,但是却好似天威,在众人心底炸开,在战云和战狂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青年,一头黑发,一身蓝衣,面容虽然是一少年郎的模样,但是眼神之中却透露出那岁月的痕迹,仿佛在他眼前,沧海桑田不过只是一瞬之间。
东方问心冷笑一声,道:“果然是你,你居然还没死!战沧海!”
纳兰文若沉默不语,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本是平常之心却多了一丝波澜,手中木扇微微握紧,深吸一口气,虽然之前就知道此人还活着,但现在真正见到,还是难以按捺住心底的那一丝激动,不因为其他,只因他欠了纳兰一个承诺。
众人抬头,只见那青年慢慢走来,走到了战云和战狂的身旁,战狂低着头,双拳攥紧,青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便走过了战狂和战云,走到了众人眼前,他看向了黑白双剑缓缓说道:“血煞子之事你们祖师已经了解。”
黑白双剑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抱拳以表尊敬,道:“今日之事,我合欢不参与了。”
黑白双剑带着阴阳二童子踏空而去,往事随风,烟消云散,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青年笑了笑,看着黑白二剑离去的身影叹声道:“来时风流,走时潇洒,与当年一样。”
邓尘看着眼前之人,这就是战家现在的最强之人,战家战沧海,界外之战一手遮天,本以为他在那场战争中已然身死,但没想到现在还活着,若是他从那时候活到了现在,不敢想象他现在是何等修为,已经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了,但为什么战家要帮助自己?
邓尘抱拳,身旁血煞刀飞至身后,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战沧海看向了邓尘,但目光更多的还是看向了邓尘身后的血煞刀,战沧海心中暗叹:“当年拜山之时,你与此子倒是颇为相似。”
青年心中浮现了一位白衣青年,两人相似,把酒言欢,那人曾说:“沧海,若有一天,这世间容不下我怎么办?”
青年大笑一声道:“翻手灭之!”
“哈哈哈哈~”
“......”
战沧海没有回答邓尘的话,罗刹门众人也是十分不解,就算今日战沧海不出手相助,邓尘自己心中也有办法可以让自己安全离开洛城。
东方问心看向了眼前青年冷声道:“战沧海,虽然你修为深不可测,但不是最强,你可知你要保这血煞子,就是公然与整个玄仙界作对!”
众人唏嘘,东方问心所言非虚,这血煞子是整个玄仙界的仇敌,若是被其成长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若是当年云海山之事再次放生,后果不堪设想,战沧海看了一眼东方问心淡然道:“血煞子今日不能死,而且不能死在洛城,出了洛城你们自便。”
东方问心攥紧了拳头,声音变得有一丝丝尖锐,对于战沧海的这副态度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怒吼道:“当年我父是怎么死的!?”
一句话怔住了战沧海的心神,战沧海缓缓站在了原地,久久无话,东方问心放声狂笑:“我问你,东方朔是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东方问心手中一道红色火焰如一把长剑一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着战沧海射来,平淡无奇,甚至感觉不到这上面存在的威能,东方问心嘴角微微上扬,杀气外露,此时战沧海身后的战云战狂大喊一声:“不好!”
战云和战狂纷纷以自身最快的速度本想那红色血剑,但只见战沧海挥手间,血剑还在向着自己飞来,但是战云和战狂的身体却是不能动弹分毫。
红色血剑一下子穿过了战沧海的身躯,战沧海毫发无损地留在了原地,东方问心冷哼一声,再次说道:“是你!是你杀了他!”
战沧海微微一笑,不反驳道:“往日事,今日我接你一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东方问心再次说道:“战家,记住今日,我一定会让你们战家付出代价!”
东方问心看了一眼地上的东方问天怒道:“真是废物,我们走!”
东方问天身旁族老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东方问心心中杀气外露,族老也不敢再多言,扶起了地上的东方问天的身躯,东方家族人相继地离开了,心中冷笑道:“中了我一血剑,大罗神仙都难救,战家,我要你们血战血偿。”
邓尘快速上前,但却被战沧海一掌拦住,战沧海摇了摇头,邓尘见此也无话可说,邓尘看得出来这血剑虽然看似毫无威能,越是看似平常越是极其恐怖,邓尘还是知道其中的厉害,若是自己受此一击必然是身死道消,神魂俱灭。
战沧海看着东方问心远去的身影,再回头看了看战狂,摇了摇头,刚刚这一血剑自己强行接下,本来像烛火在狂风之中将要熄灭,现在却是有黯淡了几分,青年自嘲一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该死之人,拖着残破之躯强行支撑到现在,在临走之时能为战家做几分就多做几分。
邓尘欲言又止,看向了眼前的青年,但显然自己问得再多,眼前之人也不会说出半分当年之事,为何血煞子要灭众生,为何各大门派围攻血煞宫,战沧海曾经可是第二代血煞子是莫逆之交,战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这些疑问却是全都遗留在了历史长河之中无法探寻,眼前之人他知道,但他不愿说。
邪魔洞也是见好就收,邪魔洞洞主也知晓了战家雷池的秘密,会心一笑,扬长而去,其余散修见几大门派离开,也都纷纷散去,再停留在此处也是无用,有战沧海在,这战家灭不了,血煞子死不了。
一青衫修士持着木扇,看向了眼前看似比他年龄还小的青年,缓缓上前,抱拳道:“在下纳兰文若,拜见前辈。”
战沧海缓缓抬起头看向了身后之人,看向了他的脸,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青年道:“我欠她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