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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交谈 得救

“厄门老师,我要转修‘驭兽师’一脉的魔法!”

心中一动,笛木奏把自己憋了一路的想法脱口而出——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而做出的决定。

闻言,穿着黑色羽织法袍的厄门神情一顿,拿着铠甲的右手缓缓垂落,似乎并不急于观测其中的异常变化了。

侧过头,他深邃如渊的眼神将站在下方的白袍魔法师笼罩:

“你要走驭兽师传承?你决定了?”

魔法师厄门两道目光恍若带着千斤重压,审视着高台下的弟子,继续说道:“我教你的正统法师传承,是灵魂与生命层次超脱的大道法门——你只要坚持现在的道路,学习并掌握足够的魔法知识,然后将它们一一铭刻在灵魂中,就终有一日能达成灵魂境界和生命本质的升华,成为凌驾于这世上芸芸众生的更高层级的存在。”

“老师,您说过,这个世界正在不断发生剧变——”

笛木奏将心中的顾虑大声说了出来:“正统的修行实在太耗费时间了,以我的资质,如果仍旧这样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恐怕终将被远远地抛在后面,被命运的车轮碾成粉碎......”

“我的梦想,是成为老师您追求真理之路上的助力与同伴!”

略微顿了顿,笛木朗声道:“时间不多了——我需要更快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话音落下,白袍魔法师不再说话,空荡荡的遗迹顿时陷入一段短暂的安静。

“你知道吗,在我的所有追求之中,力量恰恰位居最末......”

王座上的人嘴角似乎有嘲讽一闪而逝:“更何况,你挂在嘴边的所谓‘力量’?你甚至连它的边儿都从未没摸到呢。”

“魔法之路不是儿戏——”

没等笛木奏再开口分辩,黑袍魔法师已自顾自继续说道:“但是,既然奏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坚持你的决定,并承受它所带来的结果吧。”

“好的,老师——”

笛木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实验的数据还有待整理汇总,我就先行告辞了。”

“唔,既然奏你要走‘驭兽魔法’之道,‘手’的实验你就先放下吧——”

稍作沉吟,魔法师厄门交待道:“今后你就专心推进‘幻影魔兽’人工培育的研究,炼金方面我会让轮岛协助你。”

向高台之上深深鞠躬行礼,笛木奏领命离去。

随着弟子离开,遗迹里再度陷入了无声的死寂,黑袍魔法师有些意兴阑珊的倚靠在漆黑的巨大王座上,右手随性的搭在半臂手铠上面,另一只手扶着额角,无底深潭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哟——瞧瞧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一道戏谑的声音骤然回荡在密闭的空间中,语气中毫无尊敬,恶劣的调侃着:“养了两年的宠物鸟翅膀长硬了呢,你说是不是,厄门——”

随着那个声音落下,高台之侧突然闪现出一个身着乌黑紧身皮甲的瘦高身影,一颗寸草不生的惨白光头在炼金灯光没有温度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无非是从一项实验,变成另一项实验罢了——何况,‘驭兽师’一脉的古魔法虽是竭泽而渔的旁门左道,却也有它的独到之处,未必不能老树开新花,汲取现代的技术,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高台上的俊秀男子没有理会来者的调侃,平淡回应道:“追寻魔法的道路总是充满了未知,发生任何变数也不足为奇——这也是魔法最有魅力的地方......”

“切,太虚伪了,你知道,我说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

黑甲光头撇了撇嘴,同时对魔法师厄门僻重就轻的回答嗤之以鼻:“你就继续嘴硬吧,我可是知道,你的宠物鸟跟别的试验品似乎待遇大不一样,你对他从来都是寄予厚望的——”

顿了一顿,像是在观察台上人的反映,他继续嘴炮道:“至少我没见过你对别的试验品如此宽容与耐心过,也没有其他人在你面前失败了还能活着拥有‘第二次’的机会。”

“试验品就是试验品,试验品对我而言从来只有成功的与失败的这两种。”

魔法师厄门竖起两根手指:“难得的是,笛木奏就属于其中很少会失败、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死的那种。”

说话的同时手指轻轻弹动,火苗、冰霜、电弧、气旋,一个个微缩的元素魔法在黑袍法师苍白纤细的指尖闪烁跳跃着,然后在那只残缺的半臂手铠上一一湮灭无形。

随着各种元素轮番涌现,前赴后继的与七彩斑斓的梵盖亚图腾光影交织在一起,手铠暴走的力量逐渐被消磨、压制了下来,显露出原本银灰色的金属本体。

“总之,‘正统魔法’的修行实验突然中断确实很可惜,但取而代之的‘驭兽师’魔法和‘人造幻影魔兽’实验计划同样意义非凡——”

黑袍魔法师一面继续以元素魔法试探着手铠的反应,一面为两人间的交谈做着总结:“也同样,能对我的计划有所帮助。”

话音落地,他右手轻轻一扬,将偃旗息鼓的手铠信手抛向高台下,接着“啪”的一下被黑甲光头稳稳抓在手中:“笛木奏有了新的项目,接下来,‘手’的实验就由你来负责。”

“OK,OK——具有魔法师资质的目标碰上一个也是好运了,以后再想找第二个哪有这么容易......偏偏笛木奏这家伙脑子发抽,要去做什么‘驭兽法师’?!”

黑甲光头翻来覆去盘弄着手铠,抬头看向魔法师厄门那张冷淡而年轻的脸,嘴巴里小声嘟囔着吐槽道:“不愧是你——金砖被换成了板砖,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跟我吹牛笔!”

“古迦,沉迷于力量旋涡的你是不会理解的——”

黑袍魔法师从黑石垒成的王座上站起身来,黑洞般的双眼穿过厚重的石壁,似乎望向那遥远的虚空:“如果说‘正统魔法’的修行,是过去的我心中仅存的一点遗憾与执念的话;那么如今的我所追求的‘梦想’,才是需要豁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去达成的啊......”

镜头切回武藏山六合目的避难小屋里。

此时,远山、内田、高杉、木村四人正披着救援用的毛毯、围着屋子中央生起的小火炉烘烤着冻僵的身体。

“呼——好暖和!总算是得救了——”

高杉嘴巴哆嗦着,撩妹他有一手,爬山可不是他所擅长的事。平日里疏于锻炼的他这回不仅体能透支,还被山间的大风吹了个半死,说不得过几天就得头痛脑热的大病一场。即便如此,他嘴里的骚话依旧停不下来:“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阿嚏,被我逼人的帅气折服了......阿嚏!”

“总之,大家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大胖子内田看得倒是很开,他拖着一道颇为喜感的清鼻涕,胖胖的圆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哈哈,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宝贵经历啊!”

“都怪气象局那该死的天气预报!”

身负领队之责的远山圭心有余悸的骂骂咧咧道:“听说去年,咱们学校也有人因为气象局对天气的误判,而发生了山难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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