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从初见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想他死,仿佛,恨他入骨一样。
而且,她给他的最大的困惑就是‘云夕雅’这个名字,难道,她真的是真正的云夕雅?
可,她的脸?
燕非墨飘到了云夕雅的身前,长臂轻轻一揽,拥着正在和孩子们玩闹的夕雅就落在了他的怀里,“你真的是那个云夕雅?”她之于他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不是刚刚燕非熙的点破,他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一直觉得她象是一个人,现在,他想起来了,她不止是名字跟夕雅的一模一样,就连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象。
所以,他才总是情不自禁的不想放过她。
欠了那个女人的,他就总是想要找机会弥补,即使,她死了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也还是想要弥补。
是她吗?
他定定的看着被他钳制到怀里的夕雅,灼灼的目光恨不得望尽她的内心深处,好捕捉到她此时正在想什么,好让他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说话。”他轻声一语,催促着,可是心跳却如同年少时第一次萌动爱恋时那般的狂跳着,他急了,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什么?”挣扎,却是挣不开,现在的她就象是一团飘絮一般,半点力气也没有。
“你的脸……”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说‘什么?’的时候那表情根本就是从前那个云夕雅的表情,每一次他质问她的时候,她也会这样的反驳一句:“什么?”
指尖拂上她的脸颊,“为什么你的脸会变成这样?”他柔声问着,生怕吓坏了她一下,心底,居然在还没有得到她确切答案的时候,就认定了她就是当年的那个云夕雅,只是这张脸,让他迷惑了。
夕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胡说什么?我的脸怎么了?你放我下去。”她喊叫着,立刻就惹来了两个小宝贝,两双小粉拳不客气的招呼到燕非墨的身上,“你放下我们干娘,你这个坏蛋,你杀了我们娘亲还不够吗,现在,又要欺负我们干娘。”
一拳拳,一下下,两小人虽小,可是拳头的力气可不小,怎么也是一出生就被孟天焕开始调教的,真的不差了。
可,燕非墨却没感觉似的,只是灼灼的目光盯着怀里的女人,“你就是曾经嫁给我的那个云夕雅?你就是伊邪和伊舞的真正的娘亲?是吗?一定是的,我只要你告诉我你这张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好,乖,说话。”
他居然都猜到了,夕雅闭了闭眼睛,眸中突的有泪水涌出,为什么会这样?
他已经猜到了,她却不想面对,这是怎生的乱呀。
眼泪,就那么汹涌的流出来,湿了脸颊,悄然咸涩的流入唇角,让她越哭越是凶,是委屈,更是一份几年来恨意的发泄,她真的需要这种发泄,她委屈,很委屈。
“乖,别哭。”他一手抱着她,一手轻轻去抚弄着她脸颊上的泪,有点笨拙,却仔细的让她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于是,燕非墨的身上现在又多了夕雅的粉拳,两小人再加上一个她,三个人的拳头铺天盖地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却稳如泰山般的屹立在那里,虽然她还没承认,可是,他就是这样认定了,就是她,至于她的脸,这个,他想他很快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只要她想说,就一切都清楚了。
真的是夕雅,第六感告诉他就是了。
他狂喜的看着她的眼睛,狂喜的垂下头要去吻她的唇,孟天焕说了,只要他要了她,那毒就会传到他的身体里一些,这样会让也多活些日子,这样,也会让母妃拿出解药。
这个赌他一定要赌,他现在就要她,即便是真的死了,他也甘愿。
男人的吻带着浓烈的霸道让人迷惑让人无助,他吸吮着她的舌,狠狠的,仿佛要把她的舌吸到他的身体里一样,这样,两个人就是连接在一起的了。
“喂,你放下我干娘,你放下呀。”伊邪和伊舞着急了,可是小拳头就象是打在了棉花团上似的,他们眼里的这个男人是没有半点反应的。
小家伙急了,转身,小身子投向了孟天焕,“师傅,燕非墨他欺负我娘亲,你快帮我们把娘亲抢下来,他是坏蛋,他杀了我们娘亲。”
“伊邪,伊舞,你们娘亲没有死。”燕非熙无比确定的说道,只是个中原因也只有等夕雅愿意说了他们才能明白她的脸为什么变成了年清颜女儿的样子。
“真的吗?那她现在在哪儿?”伊邪和伊舞不想让燕非墨欺负干娘,可是也更想要找到他们最亲最亲的娘亲,娘亲是他们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最后,停在了这院子里唯一的一个女人身上,此时的夕雅还在努力的要挣脱燕非墨,伊舞却冲过来,停下,然后问向燕非熙,“她不是干娘,是娘亲?”
“嗯。”燕非熙非常的笃定,这世上,除了他的儿女以外,也就燕非墨的孩子会这般的冰雪聪明的象他了。
“娘亲,你不是干娘是娘亲?”
“娘亲……娘亲……”
一声声的娘亲,那么亲切那么让人欢喜,也一声声的软化了夕雅的心,她骤然停下捶打着燕非墨的手,狂喜的扫向伊邪和伊舞,什么也顾不得了,要死的人了,还在意什么呢?
说吧,就让她生命的最后一天快快乐乐的走过,这样,她才不后悔,“邪儿,舞儿,我就是你们的亲娘亲,我就是那个被浸猪笼的云夕雅,娘亲没死,娘亲还活着。”
“嘭”,她的话语尾音还未落,身体就被来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而落在了地上,“啊……”她尖叫,抬首委屈的看向还保存着刚刚抱着她的那个姿势的燕非墨,她想杀他……
静。
夜色深沉。
周遭一片宁静。
院子里,夕雅吃痛的躺在那里,孟天焕,伊邪,伊舞,燕非熙,燕非墨,每个人都是吃惊的看向她,全都被她脱口而出的话语惊得呆住了。
那瞬间的安静,让夕雅一下子惊醒,手捂上了唇,嗫嚅着,“我……我什么也没说,不是的,我不是的,我不是的……”她恍惚的手拄着地的后退,只想离面前的男人远点,越远越好,那样的惊恐,那样的慌乱,“不是的,我不是的……”
她越退越远,身子已经抵在了院墙上,可是,面前的几个人还是吃惊的看着她,没一个回过神来的,身后的院墙一片冰凉,就在她不知道要不要说出自己重生的真相时,突的,眼前骤然腾起一片烟雾,“啊……”她一声低叫,可才出口唇就被捂住了,整人软得的根本无从挣扎,不过是瞬间就被一个人掳起,整个人瘫软在一个陌生人的肩膀上,她还想有人来救她,但是,那人已经带着她向熙王府的围墙飞去,身后,依稀响起孩子们的声音,还有,燕非墨还有燕非熙的声音,但是,那些熟悉的声音却离她越来越远。
只有那个人带着她飞越在风中,飘向她不知道的远处。
心,是莫名的慌,她不知道这人是谁,若是姑姑,那她,岂不是要再来一次悲惨的命运?
不,她真的不要那般。
超强的轻功,再加上他放下的烟雾,最终,孟天焕,燕非熙和燕非墨谁也没有追上来。
那人越跑越快,很快停在了一个院子里,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飘来,扛着她的人站在院子正中,冲着房子里喊道:“主人,带来了。”
“送进来。”低沉的男声,有点耳熟,可是这一刻的夕雅真的听不出来了,她的心有点乱,她一直在猜是谁把她掳到了这里,真的是姑姑吗?
黑衣人扛着她就进了房子,大厅里只点了一支蜡烛,迎面的整面墙上,是一幅巨型山水墨画,峰峦叠翠,苍松翠柏,一片大好河山,一个男人正仰首看画,听到脚步声,却没有回头,而是一挥手,沉声道:“送进去就好。”
“是。”黑衣人恭敬的应了一声,扛着夕雅便进了内室。
夕雅很快被放在了里间的一张床上,所经,无一不精致,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就连那纱帐都是极精致的物件,没有特别的奢华,但是只要一看,就知道这房子的主人非尊即贵,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是的,敢从熙王府抢人还能抢得成功,这主人的来历绝对不能小觑。
青纱帐影,夕雅软软的躺在锦褥之上,黑衣人动作迅速的拉严纱帐,只把她一个人留在床里。
心跳,骤然的加快,那个人,他要干吗?
难道,是想要在此轻薄她吗?
她想动,奈何,半分的力气也没有,青散灵的毒再加上刚刚那个黑衣人对她所使的手法,让此刻的她只能瘫软如水,静卧不动。
忽而,一道人影隔着纱帐射进来,让她的心一慌,“别过来,否则,我死给你们看。”上下的贝齿对在了舌尖上,如果那人是想轻薄她,她兀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