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雅哪里是他白梦展的王妃了,八字连半个点都没有。
心底里冲天的火焰就在这一刻迅速的在身体里滋长着。
他跟夕雅落入河里九死一生的差点死去,还有白梦展抢下解药时恨不得夕雅死的话语一一的在脑海里闪过。
“白梦展,你找死。”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太子,他就是想要扁他。
以前在大凉和盛世的边界他打不过白梦展,那时,他是被夕雅算计受了伤,但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回来的这几月他已经很认真的研习了白梦展的武功路数,还有他的某些习惯,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让白梦展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否则,以后他也别做什么王爷了,直接就去做狗熊了。
一拳就向白梦展挥过去,虎虎而生风,“嘭”,两个人的手臂架在了一起,激起的力道震的几步外的丫头一个站立不稳,竟然坐倒在了地上,于是,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后退再后退,都往那安全的地方躲了开去,王爷动手了,第一次在下人的面前大白天的和一个人动手,还是别国的太子,有人已经慌了。
“快去告诉皇上,不得了了,打起来了。”有个年长的知道白梦展身份的老嬷嬷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吓坏了。
可,也不过尾音才落,燕非墨便一边接过白梦展的一招一边吼道:“谁也不许给我通风报信去,否则,家法处置。”
墨王府的家法绝少用的,但是,只要被用上的,一定凄惨无比,不是被打的缺胳膊少腿,就是淹淹一息生不如死的。
温康也远远的站在大门口,他看出来了,王爷这是真怒了。
可是看着的他却是忍不住的偷笑了,王爷这气来的说不定又是跟云夕雅有关,一定是白梦展不放手云夕雅让王爷恼了,否则,王爷不可能因为白梦香而与白梦展打起来的,那个女人,于王爷还不值得,这就是人和人相对比的结果。
白梦香若是知道,一定得气死。
一招招,一式式,两个人很认真的打斗了起来,初时,白梦展也是没认真的,可是打着打着,他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燕非墨的功夫好象又精进了些,让他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燕非墨的任何破绽,燕非墨这打法,是要置他于死地吗?
他倒是,小瞧燕非墨了。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么短的几个月他的功夫就精进了这么多呢?
越打越是骇然,可是再想抽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
“嘭”,燕非墨一拳击中了白梦展的脸,惹白梦展的唇角立刻流出血来,“燕非墨,盛世的太子你真的不想做了?”
“那位置要得到也是靠我自己的实力和本事,与你,又有何干系呢?”
“你……”白梦展气急败坏,一张俊脸微微的扭曲了,“我一定让你做不成盛世的太子。”
“我做不成也不会是你,你想帮谁那是你的事,你想吞并盛世,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至少,我这一关你就过不去。”又一拳挥过去,伴着的还有他的连环踢,“刷刷刷……”连着几下,一腿终于踢中了白梦展的腿,他大骇,不住的倒退再倒退,最后,停在了白梦香的窗子前,喘着粗气靠着窗子站定,“燕非墨,这一招无影连环腿你跟谁学的?”
“呵呵,怕了?还是,认输了?”燕非墨一手负于身后,卓然而立在院子正中,淡然的扫视着白梦展,这一次,只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白梦展早就是他的头号敌人了,他自然会利用任何闲暇的时间去研究打败白梦展这个敌人,所以赢了,也在预料之中。
“王兄……”一直在房间里的白梦香一闪而出,担心的扶住白梦展,“你怎么样?”她也没想到,一直以武功自负的王兄居然被燕非墨在几十招之内就打败了,这是她之前绝对没有想到的,其实,她的小腹也没疼,她不过是好久不见燕非墨,想他来看看自己罢了,可是这一装,倒是招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结果,个个都告诉她,她腹中的胎儿出了问题,胎心跳得根本就不正常,会是一个畸形儿。
于是,她急了,这孩子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了,她叫来了白梦展,经过他的再三询问,她才发觉到了不对,这孩子,早就不对劲了,过了三个月后好象没怎么长,她的肚子也不大,之前以为是羊水少她也没在意,现在才知道不对了。
白梦展的唇角滴着血,虽然平日里与燕非墨斗嘴的时候他也说不在意这个妹子,可是,说到底他这妹子也比燕非墨来得亲,一想到夕雅在燕非墨手上,他不由得更是怒气冲天,“燕非墨,你要怎么对香香,还有,云夕雅呢?”
“这是本王的家事,白梦展,你可以走了。”燕非墨淡淡的,他堂堂一个王爷,在自己的府宅里怎么可能被白梦展给问住呢,再说白梦展现在根本打不赢自己了。
“你……”
“王兄,你先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白梦香原本因为孩子的事就已经心乱了,此刻,看到白梦展被打伤,她的心更乱了。
“哼,燕非墨你等着,我早晚让你后悔你今天对本太子动了手。”
“请便,看在香香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马。”他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夕雅抓到他的把柄再说他是无情无义的男人罢了,不然,以为他怕了白梦展了吗?他才不怕。
“王兄,你快走。”知道白梦展打不过燕非墨,白梦香除了劝就只有劝了。
白梦展气咻咻的纵上房顶,很快就消失在了墨王府的尽头,白梦香转头看向燕非墨,眼神里都是哀怨,“非墨,他是我王兄,你就不能让着他些吗?”
燕非墨淡淡的扫了一眼白梦香,若不是那时在大凉和盛世的边界白梦香曾帮过他,刚刚他连白梦展的一条命都不想留,既然得罪了,那便得罪的彻底,“大夫怎么说?”扫视了一眼白梦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梦香的脸色一下子煞白一片,“大夫……大夫没怎么说。”
“是吗?”目光瞟过白梦香的小腹,燕非墨头也不回的道:“温康,把大夫都叫过来,我要问话。”
“是,王爷。”
白梦香开始簌簌发抖了,这孩子,到底要不要呢?
这是她身上的肉,她真的不想抛弃,可是,大夫说过的话……
她心乱了。
眼看着燕非墨进了大厅端坐在正位上,她也只好跟了进去,先前她是有给了那几个大夫一些金银手饰的,只求他们不要说实话,但这会面对燕非墨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慌了。
“说吧,胎儿怎么样?”
一个大夫迎前一步,恭敬的道:“没……没什么大碍。”
“嘭”,手中的茶杯狠狠的落在桌子上,溅了一桌子的茶,燕非墨却恍若不觉,“若是孩子生出来有什么事,你们这说没大碍的就是死罪。”
那大夫额头的汗立刻豆子一般的滚下来,他吓坏了,“回王爷话,小主腹中的胎儿只怕早就废了,是畸形儿,生下来也不会健康的。”
“嗯,你的意见呢?”燕非墨还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他的反应和神情来。
另一个大夫立码跟着附和,“嗯,张郎中说得对,是这样的。”
别当他是傻子,除了在边关里白梦香帮他避过白梦展的那一次之外,其实,就连那把匕首也是她故意而为之的,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真的会爱上自己吧。
这样的女人,心如蛇蝎,若是不爱,自己早就成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幸好,他早就拿回了匕首,幸好,那匕首被夕雅拿走了,想到在大凉的山中,那女人脸不红心不跳的从他怀里拿走那把匕首,燕非墨的眼睛亮了,那女人,总是能给他料想不到的意外。
才分开一会儿的时间,他居然,就想她了。
夕雅,是他命中的桃花劫吗?
“王爷,这样的孩子不能留了,留了只怕将来也很难养得活,依在下的意见,引产比较好。”
眼见着燕非墨在沉思着,那大夫揣了半天他的心思,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那就这么办。”
“今天吗?”大夫又追问了一句。
“嗯。”起身就朝门外走去,白梦香他一眼也不想多看,之前不想得罪白家兄妹,只是不想自己登上太子之位时多两个绊脚石,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意了,那个位置他会尽量争取,得之是幸,不得也并不一定是不幸,想到从小跟着孟天焕长大的那两个孩子,若是从小生长在皇宫里,哪里有他们那样活泼自在的性格呢。
“扑通”,身后,白梦香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王爷,非墨,这孩子即使是有问题,可是,我还是想要生下他,求王爷成全。”不管怎么样,她已经住进了墨王府,她也是燕非墨的女人了,他要不要她,她这一生也不可能再委身其它的男人了,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从回盛世,燕非墨以她怀有身孕为由从来也没有碰过她,她真怀疑若是不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怀上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