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雅拉她起来,从前那样高傲和趾高气扬的女子,如今,为了她的孩子居然会委屈她自己来求她,人,真的是会变的,松手放她离开,整个人还是沐浴在院子里的月光下,她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梨树,没有梨花,只有一树的碧绿青葱,在月光的映照下恍若不真实了一样。
初见,就是在梨花树下,他曾让她怦然心动,也便同意了姑姑委身嫁了,却不曾想她选错了姻缘。
那样的一夜,也是在梨花树下。
是缘是份还是老天爷在跟她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呢?
她已无从分清。
肩上,突的一暖,一件厚实的披肩披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从身后环搂住她的腰,“冷。”他拥着她就靠在了他的怀里,仿佛,两个人已是多年的恩爱夫妻一样,那一声非墨,叫得他的心都融化了,她这时让他做什么,他也许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就会答应了她。
可,他忘记了现在的夕雅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女子了,她用力的一挣,手肘磕向他的胸口,又一次的猝不及防,她真的送了他太多的猝不及防了,而且次次都能成功,只为,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对她毫无防备之心。
“别碰我。”想起白梦香,她还是火大,“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她转头,带着怒火一样的望着他。
“呵呵,吃醋了?”他笑,居然没恼火,只是手揉着胸口,“很疼。”
“那孩子,留着吧,她想要。”她想了想,轻声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他的眼神一下了凌厉了起来,她还真是替白梦香说情来着,难道,她不介意自己和白梦香曾经在一起过?如果不在意,是不是就说明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没有喜欢的意思?这一瞬,燕非墨突的紧张了。
“呵,原来,你一点也不喜欢孩子呀,那么好吧,我去带伊邪和伊舞离开,省得,碍了你的眼。”她说着,抬腿就要越过他离开。
燕非墨长臂一捉,“站住。”他拉着她一个趔趄,夕雅一个不稳,顷刻间又倒靠在了他的怀里。
“燕非墨,你混蛋。”
“还走不走了?”他吼。
“疼……”她突的喊声了一声,她胸口有伤呢好不好?
她这一喊,他的手刷的松开,随即把她拉得离自己远了一点点,仔细的审视着她的胸口,“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那眼神,让夕雅心一跳,“你看什么?”
四个字,却是娇羞无限,让燕非墨怔怔的看着她的俏脸一瞬间怎么也移不开了,“喂,你看什么看?”她继续低吼,想走,却越不过他。
两条手臂就在她的心跳蓦然开始加速间突的将她打横一抱,夕雅整个人就躺在了他的臂弯里,“喂,你放开我。”
“不放。”他嘶吼着,一直被这女人占着上风,一直的不肯答应嫁给他,这一刻的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是不是再次把她变成了他的,她就不会逃了?
“喂,你个混蛋,你放了我呀。”夕雅踢着腿,可怎么挣扎都没有,燕非墨愣是把她抱进了房间,沉声道:“夕雅,你别逼我。”
“什么?”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迷糊的问道。
“以后,不许给我说要离开的话。”
“喂,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不许我离开。”她吼,一想起白梦香就火大。
“好,那我就把你变成我的什么人,我让你再也没有籍口离开。”
“你……”夕雅继续的奋力的要推开他。
“刷”,燕非墨伸手一点便点了夕雅的穴道。
“燕非墨,你去死。”
“嗯,那我就死在这里。”他邪魅一笑,眸光从她的小脸开始往下,不客气的扫过她的全身,最后停在了伤口上,那里,红艳艳的一片,血,还在流,她是真的气疯了。
“真是的。”他低喃了一句,伸手就去撕扯那里缠着的药布,其实之前在宫里也没有怎么好好的包扎,那是在外面,夕雅又没褪去衣物,只是伤口外用布裹了一圈而已,回来的时候他就应该给她重新包扎了,结果,看她睡得香甜他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翻身下床,燕非墨直接女人留下,很快就去取了药和药布回来了,夕雅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扑”,打不了,她一口口水就吐向了他,燕非墨身子一闪,直接避开,“等包扎好了,我再收拾你。”
夕雅气得涨红了脸,却奈何他不得,那一次出谷后是她点了他的穴道,现在,他全都找回来了。
剪刀在手,他小心翼翼的剪开那没撕下来的药布,露出里面鲜红肿起的皮肉,箭伤的伤口并不大,但是,有点深,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感染的,“你也懂得医理的,这样的伤自己也知道怎么处理,可是,你受了伤居然还做剧烈的动作,云夕雅,你不想活可是伊邪和伊舞不能没有娘亲是不是?”他一边轻轻剪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幸好只是普通的伤,若是重伤,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真想问她是不是上一次没死够?
可他够了,一次就够了。
那种生死,一辈子经历一次便足矣。
夕雅瘫在那里,他的眼睛倒是挺乖的,只落在她的伤口处。。
“嘶……”药沫倒在了伤口上,那疼让她轻哼了一声。
他想到她是为了他才受了这伤的,心,又是一软,“以后,别傻傻的替人挡箭,真傻。”可是这样的傻,却让他想起来后只觉温馨甜蜜。
“燕非墨,你才傻,你比猪都傻。”哪有人这样的,她替他挡了箭,他居然还说她傻。
眼见着她又恢复了些生气,他突的笑开,“嗯,比猪还傻的人是你孩子的爹。”
她顿时又要气爆了,“你……”
俯首就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一过,随即抬首,“乖,要包扎了,别气,你一气,就乱动。”
夕雅要疯了,可是,她真的停不下来生气,她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