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月歌在思索这件事情怎么办的时候,马车突然停止了。
“太后,微臣这里有些私事要处理,太后您先去别苑休息会儿吧。”
一旁的雍容华贵的女子缓缓点头,她现在的确不能够那么快的就回宫,她要让宫中的黑手慢慢的露出狐狸尾巴,她很想看看倒是谁已经按捺不住,要除掉自己这个宫中的老人了。
“还有一事,您这救命恩人就借给微臣一会儿吧,微臣可有些事情要找这位故人好好的探讨探讨。”
月歌被他那狐狸般狡黠的眼神看的心中毛毛的,虽在烈日阳光之下,可这汗毛还是竖了起来,她努力吞咽了口水,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惊恐不安,她在心中祈盼着太后能够改变主意,要让她和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相处一处,还不如将自己杀了来个一了百了。
可是她的祈盼最终还是落空了,太后似乎非常的惧怕这位摄政王,半点就没有迟疑将她赶下了马车。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的影子,她的心一下子变得拔凉拔凉的,随后又转头看向那匹逼近自己的狐狸,想都没有想立刻转身往空余的地方冲了过去。
月歌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一处隐蔽的墙脚根,这才坚持不住,一手叉腰一手扶墙,气喘吁吁的休息着。
可还没着怦怦乱跳的心平复下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鬼魅般的声音,让她的脖颈发凉,用力吞了口金律玉液,正想继续撒腿落跑的时候,藕臂被一道力量死死揪住,她抵不过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中。
“你这个小贼,还想往哪儿跑。”
微热的气息吹在她那小巧玲珑的耳垂上,她的脸颊立刻染上了朱红色,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实在是太过害怕了,那个男人的气场足矣让人窒息啊。
月歌僵硬的扯起了嘴角,尴尬的抬眸望着那鹰隼般锐利的眸子,颤颤巍巍道:“王爷,我虽然偷了您的东西,可是也把东西还给您了,而且也在您的身边做了许久的奴婢抵债了,不如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我真的有事。”
望着那颤抖的朱唇,景剑寒缓缓翘起了性感的薄唇,那犹如地狱般魅惑的声音缓缓而出:“你这个傻瓜害怕什么呢,你偷了本王另一样东西可还没有还呢。”
“王爷,您虽然是楚国的摄政王,可也不能够乱冤枉人啊,我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歹人。我真的只偷了您的玉佩,虽然这对您来说很重要,可我之前并不知晓啊,若是我知晓这东西对您的重要性,就算是打死我,饿死我,我也断然不会对它下手啊。”
对于面前那强大的气势,月歌已经快要语无伦次了,一双清秀的黑眸被泪水给湿润了,那水汪汪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看到那如同兔子般的眼睛,景剑寒这心中微微一颤,心肺如同被揪在一起般难受,每一次呼吸都是刺骨疼痛。
那小鹿般受到惊吓的眼神,简直像极了藏在他心中的那个人,景剑寒立刻变得温柔起来,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那只冰冷微颤的柔荑,将它搁在自己的心口:“你偷走了我的心,得用一辈子来偿还。”
月歌惊诧的微张朱唇,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让她一辈子来偿还,岂不是要让她做一辈子的丫鬟,她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惹到这个无赖的男人,难道就是她的劫数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景剑寒将那枚重要的玉佩挂在了她的脖子上,眼神再次变得霸道了起来:“这块玉佩已经是你的了,你可不能在摘下来了,我的王妃。”
一记响雷从天而降,将她震得晕乎乎的,眼冒金星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可以成为他的王妃呢?
虽然自己曾经对他的确有过那么一丢丢萌动的感情,可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自从知道自己不过是他心中的一个替身的时候,自己的心就已经拔凉拔凉的,那颗还没有发芽的情种也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可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件事情呢?
她不是一般人,自然也不会被眼前的男子三言两语所魅惑,月歌用力摇头,甩去那晕晕沉沉的感觉,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自己的藕臂给抽了回来,望着那上面鲜明的红印子,微微蹙眉,似有些娇嗔:“王爷莫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出生卑微何德何能能够成为您的妻子。您若是真的要娶妻,那就得去寻觅那些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的名门闺秀,只有她们才能配得上您。”
景剑寒眉峰微挑,嘴角勾起了狐狸般的笑容,再次将她的身躯紧紧揽在怀中,不让她有任何的挣扎,薄唇凑在她的耳垂边,呼出了挑逗的气息:“我虽是楚国的摄政王,可也是个普通的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所以我要得到的妻子,没有人能够阻挠我。只要你乖乖的答应成为我的王妃,你的身份问题就交给我去处理好了。”
月歌无法挣脱出这个健硕的胸膛,听着那温软醇厚的声音,她真的醉了,也渐渐放弃了挣扎,十分恬静的靠在了那温暖的源泉,细心听着那砰砰跳动的心。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着的念着的那个人是谁?一想到这儿,她的心也被一根无形的针扎了下,疼痛深入肺腑,将眼眶变得更加湿润。
感到怀中的娇躯微微颤抖,他的心一下子软化了起来,眼眸中也被蒙上了一层宠溺的光芒:“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太后答应我俩的婚事的,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
月歌也不知怎么了,思考了半晌,缓缓点头。
看到她同意的样子,景剑寒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心中如同有万匹马在奔跑一般,他的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嘴角夸张的咧开,露出了最最灿烂的笑容,将原本的阴霾一扫而出。
他将月歌拦腰抱起,在心底不想让她在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们并没有回宫,而是来到了别苑之中。
微风拂动,将他们的衣袂全都交缠在了一起,蓝色的绿色的融为一体,在他的眼中,那便是这世上最最动人的颜色。
他们走过了长长的游廊,来到了栽满荷花的池塘边,等看到了那亭中颇有威严的背影,景剑寒这才将怀中的佳人小心翼翼的放下,搀扶着她的柔荑,一脸幸福的朝着那亭中走去。
“微臣叩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摄政王快快请起。” 一袭藏蓝色贡棉曲裾的太后看到了他,立刻从石凳上站起,这眼神中充满着恭敬。
月歌用余光打量着这位妇女,她的眼中虽然充满着慈光,可却让人感到了一丝不具名的寒意,这就是她刚才所救下的人吗?为什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呢。
月歌在心中嘀咕着,吞咽了唾沫,她感到自己的膝盖都快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麻木了。
太后这是似乎才注意到景剑寒身边的女子,凤眸微挑,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不知道摄政王旁边的这位女子是?”
“太后,这就是今日出手救您的人,也是微臣的心上人,微臣此番带她前来,就是想让太后您给我们赐婚。”景剑寒不卑不亢,可这眼神却充满着坚定。
赵氏虽然贵为太后,可她在这朝廷深宫探索了第二十余年,岂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这摄政王虽然平时看上去和蔼客气,可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还不一定会发什么疯呢。现在自己儿子的皇位尚未固若金汤,楚国现在还需要这位战神。
这女子虽然救了自己,可这女子的身份自己尚未有弄明白,若是这样糊里糊涂的赐了婚,恐怕会给天下众人带去话柄。可若不顺了摄政王的心意,恐怕这朝廷再无安生之日了。
赵氏微蹙眉头,丹蔻手把玩着手中的茶碗,无意间发现了杯底的刻字,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容,她已经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赵氏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在石桌上:“来人啊,给陆家的千金小姐赐坐。”
“多谢太后。”不容她反驳,景剑寒赶紧在双腿发麻的女子扶起,让她坐在了圆凳之上,那垂放在腿上的手,也忍不住握住了那微颤的柔荑。
月歌也是个聪慧如斯的女子,怎么会读不懂景剑寒丢给她的眼色呢,她倒要看看这位看似慈和的太后有什么能力扭转乾坤。
“摄政王不必如此客气,哀家相信你的眼光,这陆太傅乃是皇上的老师,虽说这位姑娘乃是他的义女,可也一定是个品貌兼修贤良淑德之人,这样的女子能够成为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哀家也就放心了,相信她一定会将这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若是来年在给小叔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王爷可一定要好好谢谢哀家这位媒人。”
那微挑的眉间颇有自信,仿佛月歌还当真是陆太傅的义女,至于她要什么礼物,景剑寒的心中也明白的很,他也十分佩服这位沉浮多年的太后,竟然能够想出这样一个好办法来,既能够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还能够满足了自己这个愿望,看来她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以前的温柔软弱不过是她为了保命的工具罢了。
“太后您就放心吧,只要本王能够抱得美人归,来年一定会好好谢媒的。”景剑寒突然话锋一转,这眉眼中露出了几丝担忧的神色,“只是这皇上的事情,太后也得好好关心下才行,皇上年纪虽然还小,可也已经是弱冠之龄了,这要是放在先帝的身上,这个年纪都已经有好几个子嗣了,可皇上却至今还不肯立后,实在是有违祖宗礼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