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太笑盈盈转向季若墨,“对此墨王殿下没有什么意见吧?”
当初墨王妃的嫁妆就一百五十抬,如今侧妃超过正妃这么多,是明晃晃的在打墨王妃的脸呀。
墨王殿下丝毫不介意,“婚期仓促,祖母这边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去墨王府那就是。”
其实就是说觉得还不够的话,他也可以往上加。
反正也没事了,季若墨起身告辞,礼部也应该把时间规程送到了墨王府才对,他也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呢。
于歌灵没有什么送人的自觉,坐着喊一句“别入戏太深了”,继续喜滋滋盘点自己的嫁妆。
现在她又担心把林家搬空了,以后林少庭林少薇成婚规格也必须同等才行,林家这么一算得富可敌国吧。
然而这还不算呢,墨王殿下离开,老太太摈退下人就又摸出一个小匣子,上面铺了一层还没有镶嵌的各色宝石,下面是厚厚一沓银票和各种田庄地契铺子,看样子银票少说也得十几万。
老太太怜惜不舍的摸摸她油光水滑的头发,“刚才那是公中出的,现在这是祖母给你的私房,不记在账上,你喜欢怎么用就怎么用。”
眼冒狼光,于歌灵深深觉得结个婚是可以发财的。
当然,这得是你的娘家和夫家都财倾天下才行,自己本身什么资本都没有,还想靠着结婚发财的行为是不可取的也行不通的,因为嫁过去会受到天下人和男方全家的鄙视。
得了这么多好处,于歌灵更是撒娇卖萌无压力,“祖母对我真好,我都不想嫁人了,就想一辈子陪在祖母身边。”
“傻话。”老太太点点她的额头,“一如皇家深似海,你以后能偶尔回来看看祖母祖母就满足了。”
于歌灵很是依恋老太太,是她一开始就接纳了自己,于歌灵也才能在林家过得如鱼得水。
“到时候就怕祖母嫌我烦呢,不然我肯定会三天两头回来的。”
这日于歌灵在老太太这儿赖了大半日,季若墨回府,王蓉和赵夫人也回来了。
为了配合她们演戏,墨王殿下纡尊降贵脚下一拐就进了清漪院。
这个院子名字风雅,里面却暮气沉沉的也没种个花养个草什么,让人感觉一点生机都没有,很不舒服。
随意翻了两下赵夫人正在看的书,面上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以前本王竟不知你擅机巧。”
赵夫人其实是个很温柔小意的女子,亲自为他端来香茶,“殿下从未注意过妾身,自然不知道妾身会什么。”又有些自怨自艾,“若是换了于姑娘,殿下怕是连她喜欢吃什么点心用什么茶这等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吧。”
季若墨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于歌灵喜欢吃香酥的点心,她怕苦除了碧螺春什么茶都不喝,喜欢喝用冰沁过的果汁,一年四季都爱冷饮。
想到这些他周身气质都柔和了一些,但依旧正襟危坐,“所以明王府荷塘里的机关是你帮王妃做的,还是你收买了王妃身边的人让她帮你实施计划?”
自从认识了于歌灵之后,墨王殿下也一改了之前曲折婉转的路线,变得极其简单粗暴。
“殿下果然还是怀疑我了呢。”赵夫人低头,笑得有些悲凉,“可是殿下,我什么都没有做,知道于姑娘是您的心上人,我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
赵夫人这话有点不符合常规,有些太委屈求全了,一般人都是知道于歌灵是墨王殿下的心上人,所以才要弄死她的。
眼底寒了星星点点的泪花,赵夫人直视季若墨,“殿下,这么多年,您的目光为什么就不能在我身上停留一会呢?我不会和于姑娘争什么,可是我也想在她入府之前得到殿下片刻的宠爱呀,殿下~”
好吧,既然如此,季若墨也懒得和她拐弯抹角了,“说吧,你和王妃千方百计把本王骗过来是要做什么。”
反正于歌灵说她那边快有结果了,墨王殿下就不想再在这里继续演戏,主要是他觉得看着赵夫人这样子心里恶心得慌。
墨王殿下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女子,是皇帝硬将赵氏塞进王府的,如此有了抵触情绪,他对她就更加冷漠了。
“说出来本王便不与你计较此事,若是等本王自己查出来,你也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旧情?呵呵~殿下何时对妾身有过情意呢。”赵夫人忽然笑得娇媚,趁季若墨没有反应过来,迅速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殿下难道妾身长得不漂亮吗?您眼里为什么从来没有我?”
季若墨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推倒在地,“德妃系出临阳赵家,与你母亲乃是堂姐妹不错吧?”
这么多年德妃与淑妃的水火不容,他与离王面和心不和,都对那个位置志在必得,墨王殿下又怎么会宠信离王殿下的表妹。
特别是这个表妹还心机深沉,平日里不声不响但总能干出出人意料的事儿。
“原来殿下从一开始就防着我啊。”赵夫人也不起来,终于知道了自己这么多年不得宠的原因,“可是殿下,临阳离京城千里之遥,选秀之前妾身从未见过德妃娘娘和离王殿下,与他们一点联系都没有呀。”
墨王冷哼,“大选期间德妃蹭密召过你两次,明着召见过你三次,就是如今你们还有书信联系。”赵夫人哑口无言无从反驳,虽然她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跟德妃泄露过,但是墨王说的也是真的。
“那是因为你从未接近过本王,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季若墨拆穿她,“你进墨王府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不然当年父皇不可能不顾本王的意愿,强行将你赐给了本王。”
这后面还不是德妃娘娘的手笔,纵然赵氏对他有一点情意,但在储位之争中,那点子真心又算得了什么。
抬脚往外走,“你不说也罢,本王总是能查出事情始末的。”
赵夫人就在地上转了个身子,低笑,“殿下果然没发现,妾身衣服上的熏香和往日里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