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对这件事是真的关心,等淑妃打头,季若墨在后面半扶半抱着于歌灵到的时候,皇帝在凤鹫宫茶都已经喝两盏了。
婉婕妤安安静静的跪在下面,一句话都没有,直到见着于歌灵坐下,才怨毒的盯着她。
于歌灵就奇怪了,淑妃说这件事和淳王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她和婉婕妤可以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怎么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
她可以是为了帮助淳王所以想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不可以是自己对她怨气冲天。
皇后看看皇帝,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自己开口了,毕竟这是后宫之事儿。
“婉婕妤,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什么课辩驳的?”
“臣妾无话可说,于妃的孩子就是臣妾害的。”
婉婕妤大方承认,红着眼睛苦笑着瞪于歌灵,“可惜呀,没能一次将她害死!”
于歌灵一惊,要没墨王殿下按着,就直接站起来了。
听婉婕妤这话,好像是还有后招,最终目的是要她的命的。
皇后叹气,安抚的看她一眼,“无妨,这罪妃的毒计已经被看破了。”
原是婉婕妤还买通了当晚值夜的太医,想要等于歌灵引出体内污血的时候就趁机给她来个血崩,让她成为史上为数不多的,因为小产而亡的人。
幸好是墨王殿下知道她体内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不放心让人出宫把宋太医提进了宫里。
淑妃和季若同时看向皇帝,这种年节还留在宫里值守的都是皇帝近臣专门御用的最为信任之人,不可能被任何妃嫔收买。
只一瞬便收回目光对视一眼,嘴角勾起讽笑,皇帝陛下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呀。
于歌灵不明白这个,还云里雾里的,比较关心的是,“本妃与婉婕妤并无什么仇怨,婕妤何至于要害我如斯?”
“无冤无仇吗?”婉婕妤喃喃完,一秒拔高声音,“是你将本宫害成这个样子的,不然本宫还是高高在上的婉昭仪呢。”
按理说,一个小小的三品婕妤是不能自称本宫的。
于歌灵更加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害过她了?她这个样子明明是皇帝害的好吗?
当初是皇帝将她们母子捧得高高的,然后在他们得意忘形做了错事之后再将他们摔到泥潭里。
这种事都能怪到她头上,真是千古奇冤莫须有了。
场上的人都被婉婕妤神奇的脑回路惊呆了,一阵的寂静,连皇帝都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才算计于歌灵。
于歌灵冲天翻了个白眼,好想告婉婕妤一个诽谤之罪。
“婕妤何故落到这个地步婕妤自己心里清楚,只是怪到我头上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我这么无辜一个人。”突然想起自己不应该这么欢快,抚上小腹哀哀戚戚的,“我的孩子更加无辜。”
说完就将头埋到墨王殿下怀里,不怨面对现实了。
肩膀一抽一抽的,别人以为她在哭,只有墨王殿下知道,这货是在憋笑。
在长乐宫躺了几天,她演技都开始退步了,竟然这么容易就笑场。
皇后看着于歌灵这样分外怜惜的叹气,“婉婕妤毒害皇家子嗣,谋害皇家侧妃,陛下看如何处置呢?”
婉婕妤眼内放出光芒,以为她的陛下会救她,然而皇帝陛下是最冷心冷情的人。
“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罢。”犹嫌不够,还吊着眼睛补充了一句,“不许任何人伺候她。”
婉婕妤跌坐在地上,这是要让她自生自灭的节奏呀。
娇生惯养了一辈子的人,独自在冷宫那种炼狱如何活下去?没有两天估计就被人折磨死了。
不过她不后悔,被人拉出去还回头阴狠的看了于歌灵一眼。
能为自己儿子将障碍扫除,不管自身受多大的苦难她都不后悔,以后她的儿子总是会为她报仇的!
婉庶人也是高估了自己的儿子,荡淳王殿下听到消息赶来宫里的时候,可没想着要帮自己母妃报仇啊。
求情的尺度也很低,大概意思是说让皇帝看在婉庶人跟着他这么多年的份上开开恩吧。
他深知自己母妃犯下大错,所以不求能得到宽恕,只希望父皇派两个宫人前去伺候,给她在冷宫找个安静孤僻的院落免受纷扰。
不然一般的院子,都是许多弃妃合住的,过不了两天婉庶人会被逼疯的,还会受到管事嬷嬷太监的欺辱。
皇帝抬眼瞧他,“老七,你当知道这件事没有牵连到你已是大幸。”
所以就不要这么多事了,要不然墨王殿下心里气不过,非要找点什么证据让他成为从犯,淳王殿下这个郡王的爵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季若淳顿时大汗淋漓,是啊,他怎么忘了,这次墨王殿下失去的可是盼望已久的爱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始作俑者。
连忙连滚带爬出宫,再不管冷宫里的婉庶人。
于歌灵知道这件事冷笑,“婉婕妤教的好儿子呀,竟这般贪生怕死。”
淳王殿下还自认文人雅士呢,竟然连个孝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婉婕妤为了他能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为了婉婕妤只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淑妃悠悠然的,瞥墨王殿下,“这不正是他们季家的风格嘛,淳王与皇帝才是一样的冷血无情。”
无辜躺枪的墨王殿下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和他们和谐愉快的一起玩耍了,以后绝对不能忘女人堆里扎,看见他妈和他媳妇在一起就得掉头避着走。
他知道说多错多,识趣闭嘴不言,当一个聋子哑巴。
偏偏淑妃身边就有正义的化身,楚纤纤小仙女忍不住为自己表哥抱屈,“姑母,墨王殿下最是仁义礼孝的,怎会与淳王一样。”
她难道没有听出来,他们只是在开玩笑,故意揶揄季若墨的吗?这么认真做什么?
淑妃淡淡一笑,拍拍楚纤纤的手,“我们不过是跟你表哥玩笑罢了。”觉得自己这侄女有些单纯的过头了,可是照平日里看又不像。
于歌灵扭头阴恻恻的问墨王殿下,“最是仁义礼孝?”
季若墨心里发苦,这要他怎么回答呢?承认自己确实有这种品质得完,但是也不能说自己不是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