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
慕凉笙一愣，她也无奈地笑了，“是啊，这一辈子总会有些无奈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笑，有什么情绪在缓缓流淌。
但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这句话慕凉笙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念。
偶尔的依恋并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你看，我说这种事情不算什么吧？你当初紧张成那样。”花云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片。
嚼的咔嚓响，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发现慕凉笙似乎在盯着自己看，花云转头，犹豫了片刻后，将薯片递给了慕凉笙。
看着她的动作，慕凉笙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吃，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比当初来的时候胖了多少，这嘴就没停下过。”
“还好吧，也就五六斤。”花云一脸的不以为然。
慕凉笙摇摇头，“你啊，也就在这里说说风凉话吧，等到了你自己的时候就知道究竟紧不紧张了。”
“我可没打算结婚。”
“行，你新潮，记得把设计稿给甲方啊，我先去公司了。”慕凉笙无奈地起了身。
花云却看了一眼手表，奇怪道：“不对啊，时间这么早你干什么去？”
“今天王玥回公司了，大家给办了个接风宴，我得早点过去。”慕凉笙转过身，耸耸肩。
回去公司的路上，慕凉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初王玥究竟在干什么，如果真的是像自己的猜测的一样，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当然不是慕凉笙自己想想就能得到答案的。
踏进公司前，慕凉笙对着门口的玻璃调整好表情，将一早急准备好的花束拿起。
尽管她觉得王玥也不见得想要看见自己，但是这些更像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慕凉笙都点头微笑。
直到停在小会议室门前，能听见里头的响动。
深吸一口气，慕凉笙挂上一个得体的笑，推开门，迈了进去。
屋内的众人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见慕凉笙进来，众人都是一怔。
对于这样的场景慕凉笙心知肚明，显然，作为一个临时的替代者，当正主回来之后，众人都是心思各异的。
“玥姐。”
慕凉笙却不管这些，她笑着看向被簇拥在众人当中的王玥。
脸上的表情是纯然的欣喜，接着便上前和王玥拥抱。
王玥也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这段时间做的很棒。”
就像是一个温和宽厚的前辈。
众人见状也终于反应过来，都笑着附和。
小会议室被布置一新，长桌上摆满了糕点，众人似乎情绪都很高涨。
但其间有多少是在演，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慕凉笙心里有个疙瘩，表完态之后也只是站在窗边，看着众人。
“怎么？不甘心？”有人笑着上前。
这声音慕凉笙这段时间也是听得够多了，一转头，果然看见张子凡端着两杯酒，倚在一边。
那表情，真是活脱脱大写的幸灾乐祸。
慕凉笙觉得他大约是误会什么了，不过也懒得解释。
真小人虽然没有伪君子那样让人厌恶，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接过酒杯，“谢谢。”
就在慕凉笙要喝那酒的时候，却冷不丁听见张子凡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酒里下毒。”
慕凉笙闻言停都没停，仰头便将酒喝了下去。
接着抬眼看向张子凡，唇边浮现出一丝笑意，“是么，那现在你也完了。”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张子凡显然是有些意外的，愣了愣，旋即视线定格在那粉润的唇瓣上。
“你就不怕我真的下毒？”
慕凉笙将空酒杯随意放到一边，看了他一眼，“我只是不信我身边的蠢货含量能超标。”
张子凡表情古怪地愣了愣，旋即有些无奈，“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你就当我在夸你好了。”慕凉笙转身看向窗外。
态度不冷不热的，张子凡却忽然对慕凉笙有了兴趣。
又凑了过来，低声道：“你就是不甘心吧？”
原本慕凉笙并不想理会他，却又实在无奈，还是转过头来，看着张子凡。
即便是并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张子凡也不得不承认，她有一双及其漂亮的眼睛。
凤眸微挑，几分潋滟的水色，即便是淡漠的神情，也让人惊叹。
“不甘心，你想的实在太多了，这么有想象力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去当编辑。”
慕凉笙略带嘲讽的话语让他回过神来。
低头笑笑，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似的，复又抬起头来，“那你这么落寞干什么？承认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闻言，慕凉笙深吸一口气，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在此前，慕凉笙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毫无缘由的敌意的，即便是赵润泽也没这样。
但现在慕凉笙算是相信了。
“你对我究竟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没有。”张子凡矢口否认，却在触及到慕凉笙明显怀疑的眼神之后，一耸肩，“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的，但是现在我对你好奇大过敌意。”
慕凉笙眨眨眼，并不太意外。
但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张子凡却明显有些惊讶，“怎么？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
看着那张明显表情有些过于丰富的脸，慕凉笙有些疑惑。
“我该说些什么？谢谢你的改观，还是荣幸之至？”
这话却让张子凡笑出了声，他摇摇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慕凉笙却是彻底无语了，这个张子凡究竟是个什么毛病。
难道他就一点都听不出自己其实是在讽刺？
不过慕凉笙却也懒得说什么了。
“哎，我说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来我听听。”
慕凉笙被勾住了肩膀，顿时被浓郁的香水包裹了。
她觉得鼻子有些痒，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揉了揉鼻子，笑道：“哪有说什么，就随便聊点罢了。”
来人是部门的前辈，虽然已经年过40却没有成家，自诩大龄少女一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