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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未来的路

古琴界的泰斗、代表性人物徐老最近在一次成都古琴交流会上表演的新谱的《渔樵问答》引起人们的关注,不同弹法赋予《渔礁问答》一种新的魅力,更让古琴爱好者感兴趣的是徐老会后坦言,此新曲的创作来自一个小学生之手。

若是这番话出自其他人之口,肯定被视为无稽之谈,但是出自徐老之口,其真实性就大大的增加。学古琴的人都知道,“打谱”一事对于古琴的要求极高。从徐老等古琴的极为重量级的人物,打谱的数量也就十来曲一事,就可以侧面反映出打谱是多么艰难的一事。而现在却说,这样被徐老认同的一曲,出自一小女孩之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大多数人是半信半疑,引起一番热烈的讨论,但是新闻记者想要进一步了解徐老口中的小学生的时候,却被徐老以不愿打扰那个小女孩的生活为由而拒绝透露,只说那个小女孩现在师从他的一名好友,接受良好的古琴教导。

这番话引起好事者的一番猜疑,几乎将名师下稍微有名的学生都翻了个遍,而今年获得古琴青少年大赛曾晓嘉被怀疑是徐老所说的人选,但是小学生这一身份和她的年龄不相符合又被排除,那个徐老口中的小女孩成了一个未知的迷!

这新谱若是真的出自一个小女孩的手的话,若说是巧合,偶然实在是让人怀疑,因为古琴的打谱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巧合的机会的,将古人遗留下来的琴谱“翻译”出来是人们常说的“打谱”,但是这个新版的《渔樵问答》是在经典流传的谱曲之下,挑战经典的权威,创出新的谱曲。虽然新谱得到徐老的承认,但是在古琴者之间是毁誉参半,部分人视此曲为惊人之作,超出前人盛传之曲,但是也有人觉得此曲没有经典版本的韵味。

古琴界因为此曲而闹得沸沸扬扬,雁芙所居住的小镇是一如往常的祥和平静,在一个平静的夜晚,张家老夫人接到了一个来自徐老的电话,“喂!哦~是徐老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想跟你谈谈你新收的那个小徒弟的事……”两个爱才若渴的老人,就这样为雁芙的未来方向商讨了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今日两人的一番谈话,会成为晚年他们极为庆幸自己所为的一件事……

一星期后,林家胜和林玲夫妇在家里迎来了两个极为尊贵的稀客,林家夫妇初始有些惊愕,连忙迎进客厅。“张姨,这位是?”林家胜看着头发发白,颇有些古道仙风感觉的老年男子。张奶奶端坐好,指着同行的风尘仆仆从远地而来的老年男子介绍道:“你们叫他徐老,就好了!”“徐老,张姨,您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有事你们打个电话,我们上门拜访你就好了,怎么还特地跑一趟。”张奶奶摆摆手,“我们两今儿个特意上门,是想和你谈谈雁芙那孩子的事!”

林玲一边给两位长辈斟上新沏好的新茶,疑惑的回头望望自己同样疑惑不解的丈夫,“雁芙?”“恩!我们觉得雁芙那孩子在古琴上有很好的天赋,如果你们做父母的同意的话,我们想培育那孩子成为这方面的人才。”听到两位老人的来意,林玲很是惊讶,她初始见孩子只上了一阵子的古琴课就不去了,以为孩子像她哥哥一样是三分钟热度,但是后来见孩子每天在家里依然弹琴,弹得还越来越好,只是庆幸孩子没浪费她爸爸买的那把古琴。

没想到在别人看来自家孩子竟然这么厉害,林玲虽然不清楚张家老夫人古琴上的造诣,只隐约听自个丈夫说过,这位有些神秘的老太太是个挺厉害的人。但是只要是听到称赞自己孩子的话,所有的妈妈都会有与有荣焉的自豪感,甚至比称赞她更能够让她欢喜。

这话连林家胜听到都有些惊讶,他对张姨一贯对学生的标准相比与妻子是有所闻的,之前那些远道而来颇有来历的拜她为师的学生也是不少的,但是听说张姨是从没说过一句赞扬的话的,是出了名的严师。女儿初初去拜师自己也有些担心,但是看女儿没有被骂哭着回来过,也没有向他们抱怨过师傅的不是,也就没有多想!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少年宫表现并不出众的女儿竟然能够入张姨的眼!

他有些惊疑,迟疑问:“两老的意思是?”张姨没有说话,倒是那位徐老语气和缓地说:“你们也别太担心,我们不会改变孩子现在的生活,再说现在孩子跟着妹子学琴是再好不过的了。”顿了一顿,徐老接着说道:“这孩子的琴技,只局限在这个小镇会埋没她的天赋。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让我们带着这孩子参加一些比赛和演出。最好以后让这孩子读大学的时候考音乐方向,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希望,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们做父母的和孩子自己。”

听了徐老的话,林家胜有些迟疑,作为家长当然希望孩子像大多数孩子一样,认真读书,考个好大学,当初让孩子学琴也包含着让孩子为以后考大学加码的意思。但是让女儿以后就以古琴为生是他所不曾考虑过的。

坐在一旁的林玲可是憋不住,直言道:“张姨,你也不是不知道,学音乐的有那么多的孩子,但是以后能以此为业的是没几个的,雁雁这孩子真的可以么?我实在放心不下!要是到时那孩子考音乐没考上,这边文化课又落下了,就两头不到岸了。”

张姨这时脸色和缓起来,难得露出一些笑意地说道:“没关系,那孩子的心性我是挺了解的,我会一直在旁指导她,好好教导那孩子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以后就考到徐老名下好了!”见林家夫妇脸上不解的神情,才立刻解释说:“哦,我忘了跟你们说,这徐老是上海音乐学院的硕士生导师,所以到时孩子可以让他指导。”

听到张姨的话,林氏夫妇立刻有些感到惶恐不安和敬畏。“硕士指导师”这个名词,对于他们而言,是陌生却令人不自觉想要尊敬的头衔,没想到自己面前坐着的老人家身份竟是如此显赫。他们有些惊疑和难以置信的感觉。

在一旁的徐老看着夫妻两,说到:“我收过很多的弟子,也指导过很多的学生,但是令我遗憾的是,古琴的特点决定了它不如古筝、钢琴这些乐器般,受到现在年轻孩子的欢迎,现在的古琴界出众者大多都是我们这辈的人在撑着,年青出众的孩子却寥寥无几。”他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但是上次那孩子在我们面前却表演出前所未有的曲谱,我回去琢磨了很久,前段时间参加了成都交流会,看到会上表演出彩的,大多都是像我们这样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伙伴,当时才决定要培养一个像样的弟子来。”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呢?”林家胜问。张奶奶端起变得稍微温凉了的茶,呷一口,“你们不用特意去做些什么,只需要不反对孩子继续弹琴。我们来只是希望我们能够达成一致的意愿,将那孩子培养成古琴方面的人才!”

林家胜有些迟疑地说道,“若是雁雁不愿意将来走这一行,我们是不会勉强她!”却听见张姨嘴边挂着隐藏不住的笑意道:“看那孩子弹琴的时候的神情,你就不会说这是勉强她的了。”林家胜想想平日女儿对古琴的喜爱和热情,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虑,忍不住笑了起来。别人家的孩子是离不开电视,自个家的女儿是离不开这古琴。

就这样,在雁芙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未来的路被周边人商议达成一致,她慢慢地被导向一条,现在看来还是模糊不清但是却是充满光芒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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