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抿抿唇,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掏出一枚玲珑雕花玉佩递给容宓:“这枚玉,是三皇子容鹤的。”
容宓有些讶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坠儿在南门表现地如此紧张畏惧,原来她是三皇弟的人。那姜无畏呢,她知道吗?
坠儿似是看出了容宓的想法,接着道:“说来惭愧,从我潜伏进来的第三日,小姐她便知道了。我从未见过这般聪慧的女子,她看似温柔大体毫不在意繁琐之事,实则心思缜密细致,就连我这个后院小小的丫鬟的行动,她都了如指掌。”
“所以她知道了你的底细,有所求于三皇子,故而把你留在了身边,同你做了交易?”
“不错。”坠儿点头。
“一个不受宠、自幼在边疆苦寒之地生存,回京之日遥遥无期的庶出皇子,有什么是值得一个相府千金所求的地方?可转念一想三皇子竟然能把手伸进相府,自然也是有能让姜无畏所求的能力咯?”容宓挑眉在嘴角勾起噙笑。
“姑娘果真聪慧,坠儿真是愈加好姑娘的身世了。”坠儿有些惊讶地点头,随即欣赏一笑。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终有一天,等我重新踏入皇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容宓眯了眯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诡谲云涌。
“姜家小姐所求,乃是护所护之人,那姑娘所求呢?”望着眼前阴晴不定的容宓,坠儿竟然产生了一些惧意,“姑娘不像是普通人,所求、也定不会是寻常女子的心思吧?”
“俗人而已。”容宓不置可否。
“既然姑娘不想说,那坠儿也不再问了。从今以后,姑娘就是姜无畏。”坠儿瞥了瞥容宓手中的玉簪,“姜无畏心系沈赋,定然会珍惜沈赋送的定情信物。”
容宓一愣,望着手中的玉簪,眼珠不动声色地转了转,嘴角绽起浅浅的笑意:“可我现在是那个不想入宫被逼无奈的姜无畏,我堂堂盛京第一才女,姜相的掌上明珠,如此心系沈赋,又怎会甘心这般入宫呢?”
坠儿一愣,恍然:“原来姑娘行事如此张扬,也是为了借沈赋来推掉进宫的事?”
“也?”容宓勾唇。
坠儿轻笑:“小姐落水,是借了姜落锦的手,自己跳下去的。”
“只怕姜落锦也是被利用吧?”容宓会心一笑。
“坠儿愈发觉得,和姑娘合作,定是有趣得紧了。”坠儿垂眸笑笑,“姜落锦是只纸老虎,姜灯染才是那只披着羊皮的狼。越是表面温顺无害的,等到她发起攻击时,才越是致命。”
“是吗?”容宓眯了眯眼,眼底浮现出一丝杀意,“可惜这匹狼,没有机会发起攻击了。”
坠儿愣住。
容宓解释:“我入姜家大堂时在她贴身侍女身上闻到一股香,是君影草至成的香。”
“君影草?”
“君影草看似普通,实则有轻微毒素,若放于室内时日一久,可出现中毒现象。”容宓点头,想起了宫中父皇的妃嫔们惯用的各种伎俩,“可君影草毒素很轻,及时发现根本不会致命,所以用君影草的人定不是想要以此取人性命。”
坠儿恍然:“陷害!她是想用君影草,陷害有人下毒!”
“她既然敢带去姜秉怀那里,定然是万事俱备想把此事闹大,想要陷害的人需要惊动姜相的手,可见此人在姜府位份之高。”
“是姑娘你!”坠儿猛然想明白,望着容宓的眼神更加打量,饶有兴趣地问道,“没想到姑娘竟懂得如此之多,真是令人敬佩。不知姑娘想如何应对?”
“你快些去摘些鸢尾和君影草来。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找麻烦了。”容宓冷笑,吩咐坠儿道。
姜灯染,既然你想玩,那本公主便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