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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英阑学院之暧昧不能随便玩(上)(落玦)

第一章 我是秘书长

作为学校中代表学生一方面的学生会,是能传达学生意见,起着学校方和学生方面沟通交流桥梁的作用。

以上是对学生会性质的一种官方解释。

其实学生会就是校方的附庸,需要全权听从学校的指示来行事,总体来说,不过是一个打着学生幌子的校方机构。

以上是学生们对学生会的统一认定。

如此,身为一名学生会成员的要求,需要的应该是全然的服从。

服从学校的指示,然后达成校方以及老师的愿望,即可。

这是真的么?

也许在别的学校确实如此。

可是,总有些例外。

起码在英阑学院,如若申请加入学生会,又有幸被英明神武的学生会长钦点了——那么恭喜,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是成堆的文件以及一连串的工作——

什么?校方的督导?老师的要求?

没有。

——当然没有,英阑学生会不存在这种东西!

英阑学院中,老师存在的义务只是教书,以及处理一切关于教学的日常事务。

学生的事情,自然全部由学生去处理。

而所谓学生的事情,自然包括一切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所有相关事宜,从学生集体活动到个人竞赛,从校际交流到学生间的矛盾,以及等等、等等。

对于以上种种,身为现任秘书长的季舒宇,素来有着自己的见解。

什么民主自治?

英阑学院这种看似对学生会的全然信任甚至放纵的姿态,这根本就该看成学校是在压榨免费劳动力!

英阑学院作为一所有着一百五十多年历史,上下七个年级,几十个班级,总计学生人数近两千人的学校,其规模已经在让人乍舌。其中那些本就看似零散琐碎的学生事务,自然更加的让人头疼万分。

可惜了年少无知的他啊,进来这所学校才发现当年他到底答应了什么样的条件……

季舒宇在一份企划书上貌似随意的划拉了几下,然后堆到边上已经半尺高的文件堆上的时候,再次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怎么学生会秘书长得做那么多事情呢?”

一年多高强度的工作量,早已经让他学会了一目十行,更练就了一手堪比医生所开药方上字迹相仿的狂草。

谁让他本以为所谓的秘书长只是看看文件然后整理一下就好的闲职呢?等他发现不对,已经身陷囹圄不可自拔了。

当然,唯一令他略感欣慰的是,此刻正坐在他的面前同样奋战于一堆文件之中还有他的至交好友兼学生会会长。

“嗯哼。”会长林暄宣听到那句类似自语的话,从文件堆里抬了下头,若有似无的点了点,“或者你希望来一次学生会改革,把沿用至今的秘书长职务去除,然后冠一个光辉环绕的副会长头衔给你?要知道,会长这个职位本来该是你的!”

当年他就是受了季舒宇的怂恿才会参加会长选举,回头看看,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这倒是不错的注意。”季舒宇闻言挑眉一笑,把属于自己最后一份文件甩上处理完成的文件堆,然后轻巧的推到林暄宣面前,顺便赠送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微笑,“只是可惜了,你的头衔怎么改都改不了的。”

“真浪费我的心意。”林暄宣咬牙切齿的露出白牙做一个大大的假笑。

没去理会那张桃花容上摆出的狰狞神情,季舒宇随便扯过林暄宣手边剩余的几份文件,边看边闲闲提议,“你真的好心,不妨再加一个副会长如何?”

真的有一个副会长,他就不用成天对着文件批阅来审阅去了,虽说算不上困难,但整天对这琐事心情真的有些好不起来。

林暄宣抬头,“哦?你做副会长,然后再招一个秘书长?”可以考虑。

“错!我继续当我的秘书长,找一个替死鬼做副会长。”季舒宇笑眯眯抬头摇着左手食指。

“现实么?”林暄宣僵着脸问。

季舒宇认真思考了一秒,叹气摇头,“好像不太现实呢——”哪里去找替死鬼呢?起码会里面那些人肯定闪得比谁都快。

果然呐,偷懒的事情只能想想罢了!

于是现实的秘书长大人快手快脚的把手上的报告加上批注扔到一边那堆摇摇欲坠的处理完毕的文件堆上。

“可惜了——”林暄宣软软绵绵的念了句,只是看不出什么惋惜的诚挚样子,紧接着晚季舒宇几分钟也处理好了手上的最后一份文件,反手看表,“不错,才七点不到,我先走啦!明天这些发下去就好。”说着,拎起书包潇洒的就要走人。

知道林暄宣是去同他那位好不容易追到手的青梅竹马去继续培养感情,季舒宇也不拦他,只是在他背后遥祝,“希望今天千鸟不会太为难你。”

“你——去——死——”林暄宣的声音依旧软绵绵的从门外走廊上传来,对着这个损友,他真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出乎意料的,回应他的不是林暄宣那熟悉的含笑调侃,而是一声响彻走廊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我的耳朵——

被恐怖尖叫贯穿大脑的季舒宇瞬间只有这一个念头在心里呻吟着回荡。

几分钟以后,坐在学生会接待室里,季舒宇捏着耳垂,感觉还是没有从女高音的震撼中恢复过来,有些耳鸣。

他的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孔的女生,一边点头一边一连串的叨念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说,这更加助长了季舒宇耳鸣的延续性,她已经道歉了起码五分钟了,难道没有新的词汇可以用么?

觉得自己的耳朵还是需要自救的季舒宇强忍下想塞耳朵的不礼貌举动,摆出温和的神色问道,“这位同学,请问你来学生会有什么事情么?”好罢,刚才出门向林暄宣咆哮是他的错,不小心吓到了这个不知怎么跑来学生会办公室楼层的女生,也算是他的错。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始终低着头让及肩长发遮去面容的女生终于改了词,也让季舒宇松了口气。

“没事,那是我突然冲出去的关系。”季舒宇摆了摆手,抽了一张边上用来记录学生来访信息的表格,然后拿起笔,“你来学生会是有事情想说对吧?”

那个女生听了,却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迟疑着点了点头,“算是吧……”

算是吧,这算什么回答?季舒宇颇觉奇怪。

“那么请配合先做一个记录好吗?”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自嘲,就说他是万能的嘛,这不是连学生会接待都被他做了。不过那么晚还有人来学生会做投诉还真没遇到过。

这女生依旧没抬头,只是埋着头点了点。

“姓名。”

“励、励音琦。”

“班级。”

“高一、高一(11)班。”

“学号。”

“21号。”

“是否住校?”

“不住校。”报完一串信息,那个女生似乎也平静了许多,起码没有了开始的紧张。

“好的。”记下基本信息,季舒宇暂时放下笔,抬头公式化也不失温和的说道,“也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季舒宇,高二(7)班,任学生会秘书长。你有任何问题以及意见需要向学生会反映都可以现在说出来。根据学生会规定,你所提供的一切信息以及意见,学生会都会做保密处理,不会给你目前的学生生活带来任何影响。”

关于学生会的存在,职责范围以及相关规定,对于需要时常接触学生会的英阑学生而言都是相当熟悉的。但也有一部分人是例外,那就是高中部外校考进来而非初中部直升的那部分学生。季舒宇特地补充后面一句,正是因为现在的高一(11)班,就属于那部分外校考生。

并非季舒宇或者学生会要对这部分学生做差别对待,而是在过去的经验中发现,这部分学生根本不能完全用平时英阑的一套来行事。

对于这部分学生来说,英阑的学生会依旧是他们需要防备的对象,生怕说错了什么被学生会告状到老师那里。所以之前的学生会在处理一些相关外校考入学生事务的时候,便常常遇到类似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很是惹人郁闷。

这个叫做励音琦的女生这时候抬起了头,伸手把一边的发掠到耳后,露出一张颇为清秀的面孔来,只是脸色很有些异样的苍白,仿佛刚从什么惊吓里缓过神来。

见到她这样子,季舒宇暗自一愣,莫非刚才他那样冲出去就把她惊成这样了?这女生的胆子也抬小了吧?

于是,季舒宇心下不免生出几分不以为然起来。

没法子,季舒宇近来接触的多是一些胆大妄为干脆利落的女生,如林暄宣那位外貌俊秀可与男生媲美的青梅竹马单千鸟,又如漫画社里头的社长萧肖及其死党徐媛媛。虽说同她们相处时候稍不在意就得吃亏上当也令他颇感头疼,但总比那些一惊一乍的女生来得好相处多了。

“我,刚才……”励音琦的眼神依旧有些散乱,胡乱的看了眼面前面色温和的男生。

面前那男生适时的一抹浅笑,令她心下莫名的有些安定下来。

但也正是如此,本来冲口想说的话,眼下到了嘴边却有些犹豫。

她说的话有人会信么?若不是她真的遇到了,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她也不会相信。想到这里,励音琦咬了咬唇,又开始有些走神。

而这种状态,则是季舒宇最不愿意看到的,忍不住无声的叹了口气。

“咔啦——”椅子拉开的声音令她不自禁的全身一跳,连忙慌乱的一抬眼。

正站起身的季舒宇克制下皱眉的冲动,但一触及那双黑白分明透着惊慌的大眼,心下又一软,无奈解释,“我帮你倒杯水。”说着,走到会客室门口的饮水机边上取了个杯子,还拿了包茶包,须臾后便泡出一杯红茶。将茶杯放到励音琦面前,重新坐回他的位置之后,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来,喝口水,慢慢说。”看来,是一个长期抗争了,他的作业呀!

“谢谢。”励音琦局促的点了下头,把自己那双有些冰冷的手放在纸杯边上取暖,然后又没了声音。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很少碰到类似情况,但颇有耐心的季舒宇心下默背完一趟语文课上要求的古文背诵,又重温了一遍白天的数学课,再帮励音琦添了三次茶水之后,他面前的记录表格上,除了最初的信息,后面还是一片空白。

终于,在拿元素周期表出来背诵的时候,他无意识的瞥了眼手表。

很好,八点了。

但是他还有许多作业没做。平时也就罢了,今天的作业中还有那位不布置作业则已,一布置作业就惊天动地的化学老师留下的一套卷子。

实话说,他们这位化学老师在学校中颇为著名的原因也就在于喜欢在课后偶尔布置一些极难完成的作业,然后等着那些交不出作业的学生乖乖到他跟前被那张冷脸冻僵。

虽然这位老师对于叫不出作业的学生惩罚是一次性的,这就造成去年开学伊始许多学生恶意不交作业,但坚持了一个多学期的季舒宇很确定自己不想成为这位有着恶癖好的老师手下又一位被害者。

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冷颤,终于,受不了这样莫名奇妙浪费时间的季舒宇不得不打破这一片沉默,“励音琦同学,如果你还没考虑好该不该说——这样吧,这张表格我保留下来,如果你任何时候想对我说,都可以到这里或者我的班级来找我,如何?”他已经无奈了,难道这些外考生真的那么难沟通么?

似乎也看出季舒宇的无奈,励音琦也有些颓唐的低头对着只剩下小半杯的茶杯低声应了句,“好。”

“那么我送你出去。”季舒宇体贴的提议。

英阑中学占地太广,加上绿化过度的好了些,古树更是随处可见,白日里自然看起来非常的赏心悦目。可到了晚上,走在那没有路灯的小道上,四周却都是一些鬼影重重一般的树木间,多少有些滲人。

而且,这个励音琦更是少见的胆小,起码季舒宇心下已经如此认定了。

果不出意外,季舒宇听到了身边这个女生很有些松口气的应答声,“好,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道谢声中透出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感激。

但这可不是季舒宇现在愿意多去想的,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正在浪费他宝贵时间的女生给送走,然后回头去首先搞定那些化学题目——嗯,也许他应该向单千鸟或者谁去要一下天才少年慕容七的电话。

“听说,今天出现了第一个在冷面僵尸手下成功安然度过一个学期又一个星期的学生出现了?”

第二天放学,季舒宇挂着得意笑颜踱进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有人见他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问。

“那是!我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啊!嘿嘿!”季舒宇闻言,立即作出大言不惭的夸张架式,拍了拍胸口,“这种艰巨任务能完成的,舍我其谁?”

冷面僵尸就是季舒宇班级目前的化学老师。

这位老师姓江,总爱出一些怪题目然后就等着学生做不出题目叫不出作业以位乐,但平日里总是装出一副冷冰冰的严肃样子,弄得那些学生看到他就怕怕的。时间久了,这位常驻高二的化学老师名气也就响亮了起来,被那些受过他恶整的学生冠以冷面僵尸的绰号。

不知不觉间,那些升到高二的班级最怕的就是碰到这位面冷腹黑的化学老师,而这次,不幸中招的就是季舒宇所在的高二(7)班。

不过一般来说,这位老师对手下学生整过一次就不会重复,故而那些认命的学生索性在第一次就集体不交作业,不外乎是被拎到办公室不间断的背上一千遍元素周期表。故而,这种壮观场景每次新学年开学都能在化学老师办公室里看到。而那些想在冷面僵尸手底下打破被整命运的学生,往往越坚持到后面被整得就越大。据说之前坚持最久的一位学长,不幸被这位江老师抓到岔子那天,被命令在他身边跟了一天之久,美其名曰,指点。而之后据那位学长痛哭流涕的叙述,江老师身边感觉连气场都是冷飕飕的,十二月的天气跟在他身边简直就是折磨啊折磨,哪怕去背一万次元素周期表也好过这种无言的凌迟啊!

从此之后,敢于挑战冷面僵尸的学生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在眼下的高二(7)班里,季舒宇是唯一一个迎难而上悍不畏死的学生,不但赢得众学生交口称赞,更引来一场蔓延全校的赌局。

但赌局早就在上一个学期末结束了——没有人赌季舒宇能熬过一个学期,也就是那位学长的挑战记录。

于是,赌局以庄家通杀四方做结。

不过季舒宇并不关心什么赌局,他只是喜欢挑战时候的乐趣。要知道,光看到那位面冷腹黑的老师,在今天他交上填着满满当当正确答案的卷子时候,那种吃惊又古怪的神色,就够让他乐上几天了。

对于季舒宇的得意洋洋,坐在办公室里那名剥松子吃得正欢的俊秀少年却没什么好脸色给他,“如果没有阿七,估计现在就等着帮你收尸了——还是被冻僵的。哼哼!”彻底鄙视这种拿着别人劳动成果炫耀的家伙。

“单千鸟,你这就不懂了。”季舒宇摇着手指,扬头微微一笑,“兵不厌诈呀!冷面僵尸可没规定作业一定要自己完成,而不许讨论求助。”言罢,还耸肩摊手,一派悠闲潇洒。

季舒宇对于千鸟知道这回事情也不惊讶,反正他就算瞒得了全校,也瞒不了眼前这女人——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个看起来比他都豪爽英气的少年居然是个女的!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更加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家伙,居然还引得两个男生为了她差点就要决斗!

至于那两个男生,会长林暄宣为其一,另一个则是这个女人嘴里的“阿七”——天才少年慕容七。

既然他昨天打了电话给慕容七,自然也就没打算瞒过这消息灵通的单千鸟。

“是呀,狗头军师!”单千鸟斜眼看他,上学期那笔烂账她还没跟这家伙算呢!帮着林暄宣阴她很有趣么?哼哼!她心下不平,忍不住眼睛往边上横向另一个正在假装很忙的人。

眼见着面前战火有开始蔓延的趋势,在季舒宇进来就开始拿起那些今天堆积下来的文件一通狂批的林暄宣,此时佯作不经意的抬头,“啊,那个,舒宇啊,帮我去拿这两天的来访记录吧!看看同学们有什么意见,咱们好改进改进。”完全领教过千鸟对于被骗这个问题上的执著,林暄宣早就发现千鸟偶然想起上学期那些烂事就会爆走,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转移话题,否则千鸟绝对会借机发挥。

季舒宇在林暄宣求助的眼神下,抬了抬眉,示意自己无能为力。他只是顺着林暄宣的话,放下书包转身去了边上接待室,不意外的在重新踏入会长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里头已经战火弥漫。

嘿嘿,不好意思,林暄宣,不是不帮你,他也是共犯,更需要自保呀!

季舒宇为人处世原则之一,惹祸上身是为不智,而有好戏不看同样是不智到让人扼腕叹惜。

只见他立即坐到一边,心里笑得奸诈,耳边听着千鸟和林暄宣两人的“打情骂俏”,脸上维持着秘书长敬业的光辉形象,慢慢的梳选着那些千奇百怪的投诉和意见。

他可是非常负责任的学生会秘书长。

校内小卖部物价过高?很好,还专业的列出了物价比照表。季舒宇处理意见:感谢这位同学反馈,学生会不强制学生在什么地方购物,校门外左转有一家便利店,右转十分种路程还有一家大卖场。

政治老师上课过于无聊。其实一般来说政治课有趣才是奇怪的吧?不过学生会不管老师的问题,让校方去头疼,嘿嘿。季舒宇大笔一挥:超出学生会处理范围,该问题上交由校方处理,请同学耐心等待。

爬楼梯太累,想申请电梯。这几班的?高一(6)班,嗯,教室应该是在新大楼四楼。季舒宇想了想,含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写下:同学的意见很好,故相关意见已经提交,按照工程期,应当在三年后完工,请耐心等待。

学校冬季绿化不足,关于落叶乔木与越冬绿叶植物的配比……

教室太阴冷……

化学实验室左后方的灯总是闪烁不停……

嗯?还有投诉本届学生会亮相率太低?哈哈哈哈!

季舒宇提着笔低头闷笑。

“你在笑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边上的千鸟好奇的翻看那些被季舒宇处理过的表格。

季舒宇抬头已经满面肃然,“没有啊。”看了看面色正常的单千鸟,又瞥了眼坐在会长桌子后面满脸黑气动作粗暴处理文件的林暄宣,刚才两人对决胜负已经可以想像了。

听到否认,千鸟白了他一眼,“切!你装吧!我都看到了——咦,这张怎么没有内容?”正说着,千鸟拿两根手指从一堆纸里面捏出一张来,有些奇怪的问。“只填了来访信息。真不负责任啊!”

“啊!”季舒宇扫了眼,马上认出就是自己昨天晚上接待那个女生之后留下的,听了千鸟后半句话,免不了一阵无奈,“谁不负责任了?那个女生在我面前坐了一个小时都没下文,你让我怎么填内容?”本来被他放在一边的,可能被中午留守学生会的人归到填写过的一堆里了吧。

闪过季舒宇想把表格拿回去的手,单千鸟满含暧昧的笑问,“嘿嘿,一个小时哦?是美女吧?”

“美女?算清秀吧?”回想了下,却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她就坐那里什么都不说,也不走,浪费我一个小时呐!”季舒宇对这个一惊一乍的女生,难免的有些感冒。

单千鸟却没半点体谅季舒宇的郁闷,眼珠子转了转,却嘿嘿的笑了起来,“当心我去和萧肖说哦!”从上学期开始,她就觉得她那死党萧肖同这貌似温和纯良实则满肚子坏水的季舒宇很有些有趣的互动,至于那两人对于她这种硬把他们凑一对的念头敬感不敏的态度,则早就被她扔到爪哇国去了。

此时再度听到这个论调的季舒宇无例外的又被这句话打倒,翻了半晌白眼,才回过神来求饶道,“拜托,你要说啥都好。但是大姐,说过多少次了,我和萧肖啥都没有,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回头被萧肖听到了,不知道会被那女人想出什么馊主意来整他。成为千鸟和死党间充满友爱之“矛盾”的炮灰,他何其无辜啊!

“请叫我大爷!”单千鸟帅气兼豪气的一扬头。

“好好好!单千鸟大爷,麻烦你不要再拿这个开玩笑好不好?”季舒宇顾不上他这一喊林暄宣立刻给他一个杀人眼刀,单千鸟那两个朋友都不是他惹得起的,虽然大家相处愉快,不过真要被凑上一对,恐怕林暄宣就是他的前车之鉴,还是免了!他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萧肖有什么不好?”

“都好,非常好,是我不好。”呜呜,不要说这个话题了好么?他真怕萧肖突然冲进来抓眼前这个显然翘社团活动的社员。

“这样就求饶了?真没意思。”单千鸟满脸失望的把那张表格扔到他面前。

季舒宇终于松了口气,飞快的把那张表格塞到自己书包里,生怕单千鸟那无轨电车似的思路又联想到什么。

“对了,那个高一(11)班的女生很难缠吧?”翻着其他表格,单千鸟略带同情的问。

“励音琦么?”季舒宇对这个名字倒是印象深刻的。

“露馅了吧?名字记那么牢。”单千鸟面现抓到小辫子的贼笑,“估计肯定是一个美女,否则你乐意在那里坐一个小时?承认吧承认吧!不过我还是觉得(11)班的女生可能很难缠,外考生都有那么一点点傲气,相处不容易啊!”千鸟极有感触的摇头晃脑,最后评价。末了眨眨眼,在季舒宇一脸防备下,继续大力推荐,“考虑下萧肖吧?温柔贤淑性情驯良,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如何如何?”

这句话出,季舒宇目瞪口呆之余,只得乖乖的口吐白沫倒下。

温柔贤淑性情驯良?萧肖?

这八个字就算冠在相对温和的徐媛媛身上都还太过夸张了,更何况那个有着女王性格的萧肖?也亏得千鸟说得出口!

嗯,同样来说,萧肖也挺可怜的,遇上千鸟这种损友,摆明了是在背后损人么。

好罢,他还是同情一下受害者比较好。

不过,说到受害者,不免想起昨天那位让他耳朵短暂失聪又让他不得已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加害者——那个叫做励音琦的女生。

现在想想,有点奇怪。

那时候林暄宣已经推门而出到了走廊上,也就是说,他推门而出时候那句话再怎么突然又大声也不至于把人吓到那种失声尖叫的程度吧?还脸色那么差,仿佛被鬼追似的。

真的胆子那么小?

可是,季舒宇总是觉得有些不合逻辑——

或者真的遇上不好启齿的事情了吧?他不由得这么想着。

历届以来,高中部的外考生总有点对英阑水土不服的样子。也许他该考虑明天抽个空和励音琦谈谈。

唉,可叹他这个学生会秘书长也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啊!

这么想着,季舒宇脑袋里的那本记事本上,还是把这件事情正式列上了行事日程,以待处理。

短暂的做了决定,就暂时把思绪放到一边,开始忙起这一天的事情来。

时间在工作和学习中飞快的流逝。

待最后合上数学作业本,季舒宇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手表,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八点半。

天色已经黑了,从靠近校门的办公室窗口看出去,不远处商业区里的灯光却很亮堂,时间并不算很晚。

但这个时候的英阑校园里,别说占一个楼面的学生会办公室早就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他这个秘书长,整个学校里留下来的人也已经不多。

身为住宿生的他,根本不用担心回家来不来得及的问题。往往觉得学生会办公室里清静的气氛比较合适念书,才会留那么晚。

既然解决了功课,加上今天又从冷面僵尸手底逃脱出来,哪怕高二的课业如何繁重,都要给自己放一天假。

回宿舍玩游戏去!

关上全部的灯,锁上门,季舒宇提着书包慢慢的踱出大楼往宿舍区走去。

二月末的天气,乍暖还寒的,加上这个城市属于亚热带季风气侯,温润多雨,那扑面的风也带着些许湿润,不过挺舒服的。

吹着这样的微风,他都有些想睡了,免不了打了个哈欠。

正在此时,他的不远处一声尖叫突然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有鬼啊!”

“呜,疼!”哈欠打了一半被惊了一下不小心咬到舌头的季舒宇,捂着嘴惊讶的发现自己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谁在叫”,而是“好熟悉的声音啊!”

真的,非常熟悉,昨天他就听到过一声一模一样的尖叫,而且就在他耳边。

就差没有那句后缀。

嗯——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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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星河宇宙中存在着亿万神奇的种族 恒远的时间长河中孕育出无数奇妙的灵物他们或被天地宠爱,统治了一个又一个纪元他们或被天地不容,仅仅在某一个纪元闪着微弱的光 那穿越于诸天万界的古老神魔他们找寻或是探索 找寻着能够打破自身桎梏的机缘 探索着能够冲出这片时空的力量那挣扎在生死轮回的仙凡修者也在找寻或是探索 找寻丢失的亲情、爱情、友情 ,七情六欲的有情之道 探索光与暗、生与死、五行与阴阳的大道之理 …… 最后诸天的神魔淹没于自身的神国蜉蝣与蝼蚁终究是蜉蝣与蝼蚁 最终黑夜战胜的光明吞噬了整个宇宙或光明战胜了黑暗继续照耀星空 一切的一切都或是虚妄,都或是梦境 那高大威武的巫族丢失了大地的荣耀那狡诈多疑的妖族也丢失了天的脊梁 他们仿佛都是失败者 就像后生的霸主人族也在通过一次次的考验,他们分散诸天,分儿进化,只为得到天地的认同 一切且一切的胜利者,唯有那恒古未变的宇宙混沌它便是不变,是永恒,亦或是不知永恒,只存续于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