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的柳红菱,心已乱,所发出的招式,再也没有之前与林天越一战时的飘逸,飘逸中又夹杂着犀利,犀利中又流露着的优雅。
这一刻的柳红菱,出招如闪电,似乎每招都想打倒玉承欢,可玉承欢依旧是应对自如,只是闪避,却不还手,这正应了一句“她狂任她狂,青风拂山冈”。
玉承欢见此刻的柳红菱已经如泼妇一般,心想,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与她比试的初衷,可不就完全没法实现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想到这里,玉承欢在柳红菱的再次出招时,一个闪身,出现在柳红菱的身后,轻轻以指风,弹了一下柳红菱的耳根,这若有若无的劲风,场外众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只以为玉承欢虽然此时此刻终于做出了反应,却并没能如愿击败柳红菱。
可与玉承欢对阵的柳红菱,却是下意识的一个激灵,这绝对不是场外的人给自己的提醒,这一定是玉承欢,他的这一闪身,并不是无法击中我,而是不想击中我,他想干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继续与我比试,又有什么目的呢?转念又一想,不对,玉承欢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有意提醒自己,临敌对阵,切不可被对方扰乱心智,若是这样,自己与之前的林天越又有何异?他是想与我公平的比试,不想占我这个便宜?可这也说不通,谁也不知道此次将要出现的天材地宝是何宝贝,他这样做,如果我赢了,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或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也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只是希望我能拿出真实实力与他对阵?
这一瞬间,柳红菱想了许多,可无论怎么想,自己都应该尽全力而为之,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也是对玉承欢的尊重,人家没有趁人之危,这本身就能说明,此人是个光明磊落之人,那自己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即使输,也应该输的坦荡。
打定主意之后,柳红菱开始冷静了下来,脸上那深深的怒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冷静,甚至脸上不知何时,有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
柳红菱本就很美,她的美不似彩凤儿的玲珑剔透、毫无心机、真诚到惹人怜爱;也不似白如雪的寒梅傲雪、孤傲自尊、甚至有些不可一世。
她的美,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花朵中透着晶莹的玉蕊,一颗颗干净而充满着柔软,一种令人心醉的成熟,熟到可以令你本已凉透的心,渐渐的温暖起来。
此刻的玉承欢,在看向柳红菱的那一刻,不由得有些心醉,他虽然从小就与彩凤儿朝夕相处,夜夜同眠,可真正意义上,彩凤儿是自己的师姐,自己虽然也对彩凤儿有特殊的感情;与白如雪的相处,勿勿几面,可她那无法亲近的性格,让自己不由得望洋兴叹。
只有柳红菱,那春天般的玉容,此刻绽放的竟是如此的好看,他甚至有些手手足无措起来,此刻驱使他应对还招的,已然是自己的本能。
柳红菱也看到了玉承欢此刻脸上的痴傻,她不知道对方此刻是因为什么而成了这样,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可以美到让人舍死忘生,可事实就是如此,她觉察到了玉承欢的异样。
柳红菱就在这一刻,飘离玉承欢近天丈远,只将七彩红菱抖了个笔直,直指向玉承欢打来,玉承欢也因为柳红菱的这和闪身远退,而清醒了过来,自觉失态,心下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自己提醒过人家,是希望别人能好好对阵,不能临敌失态,而下一秒,自己就被对手重新上了一课,而课的内容,恰恰是自己刚刚教给对方的。
丢脸,玉承欢此刻也有些脸上发烧,只是他那蓝色的脸上,再怎么烧,别人也看不到。
玉承欢停下了手,站立场中,柳红菱再次在三丈远之地,抖菱而上,笔直坚硬的长菱,像击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般,柳红菱也停下身法,就见玉承欢手中,已取出了红莲枪,挡住自己长菱的,正是玉承欢的红莲枪。
柳红菱此刻的脸上,真正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的笑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玉承欢的肯定,玉承欢也回应式的对着柳红菱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谢意。
两人再比试时,似有默契一般,每招每式,都尤为认真,出招换招,也极为讲究,时快时慢,似是在互相切磋,互相学习一般。
这样的打法,让场外的众人,不由为之一愣,这是在干嘛,这还是比试吗?弄的跟在谈情说爱一般,你来我往的。
本来与彩凤儿坐在一起边聊天边观战的白如雪,却是越看越不顺眼,她早就看出来玉承欢没出全力,她也知道,自己第一场就认输,不是对自己的否定,是对玉承欢的肯定,她肯定的知道,就算自己横扫这里的另外八组人,最终也不是玉承欢的对手,所以,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再去打这第一场,只是徒增不痛快而已,相信玉承欢不会对自己留手,而自己也不会真的拼命,可此前如果知道玉承欢和别人打架还能打出感情来,那她是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认输的,起码也能与之交手一番,打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女人的心,就是这样,当她不痛快了,那就会让你不痛快,而且如果你要是不知道认错,那就会继续让你不痛快,除非你是个蠢人,脑子里装的还是一整块豆腐。
白如雪在场外清脆的喊了一声:“你们何不一方干脆认输?哼!”
吼完便不再理这边,而是一甩袖子,拉着彩凤儿往山顶走去。
众人在白如雪的喊声后,也开始起着哄。
巴图鲁性子虽直,但却不傻,他自然看出了白如雪为什么这么生气,于是他也凑趣儿的吼了一嗓子:“兄弟,你这跟弟妹还没成亲呢,就已经有了小老婆了,这是准备再找个小小老婆,到时候三个弟妹一起成亲吗?哈哈哈哈哈”说完他是一阵的爆笑。
他这一嗓子可不要紧,立刻引起了有些人的怒视,第一个就是林天越,从他与白如雪的关系来看,想来不会那么简单,第二个自然是朴德昌、朴德冒,被修理如此惨的两人,此刻还敢瞪着眼看巴图鲁,想来也是对柳红菱早就垂涎三尺了。
巴图鲁没理林天越,要打,他是不会怕的,但他可不得不理这两个兔崽子,居然还没被自己打怕,还敢瞪自己,怎么着,难道看不清场上的情景?想与我兄弟急女人?那是想死多少回啊,这两王八蛋。
巴图鲁再次吼出了声:“怎么滴,你俩小王八羔子,还想对你们老巴我动手?是想死还是怎么滴?”
这一嗓子,立刻吓退了两人的目光。
这时场中的两人,也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插招换式,你侬我侬,而是真正的各拿实力,斗在一处。
柳红菱的赤红长菱虽是软兵器,可远可近,远可攻敌于无形,近可防守于咫尺之间,但无奈,对手是玉承欢,且不说他的红莲枪威力巨大,甚至还能散发现热力攻敌于无形,就是他的身法之迅速,也不是柳红菱能赶的上的。
这时柳红菱也知道为什么白如雪,为什么第一场就认输了,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感,完全摸不清对手的真正实力,更别说想伤到对方,就算自己与场外的人捆在一起,估计人家也能各个击破。
想到这里,柳红菱一个闪身后退,向玉承欢一行礼道:“不用再比了,我也认输了。”
她这一声,又是引起了场外人的唏嘘,就算有些人对柳红菱不服,或是有些存着侥幸心理,此时却对玉承欢不得不服,那一张俊俏的蓝脸下,可不仅仅是与众不同的样貌,还有着此人少有的冷静与实力,这么多人甘愿认输,就绝不是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