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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被保护着的安心

刚挂上电话,滕明就打着方向盘转了个方向,东边的话,朝这边走会快上许多。

山口木叶正想问些什么,手机又响了起来,滕明率先拿起来按下了通话键。

“大小姐,我们在东边山南道口附近,看他们的样子接下去要进山林,那边是私人山林,我们可能很难继续跟上去。”

对方张口就直接喊大小姐,着实让滕明愣了一下,侧眼看了下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的木叶。

“我是滕明,木叶在我旁边,辛苦你了,你就跟着,直到没办法继续跟了就下车,帮忙闹点事。”

在日本,属于私人的山林区陌生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许进去的,虽然以山口木叶的身份要进去不难,但是一旦暴露了行踪,接下来他们找人就麻烦了。

滕明挂上电话。

“没事,我们运气看起来挺不错的,接下来就是去找人了。”

藤原健能照着他的计划回去帮了他一个大忙,接下来就是等他们进去找下山口圣助和山口组那帮人是不是如他猜测的那样,木叶就能安心了。

滕明这一句话,让山口木叶放心了不少,重重吁了口气。

“那帮混蛋,等找到他们,老娘一定海扁他们一顿。”

山口木叶大致上恢复原来的样子,让滕明安心了不少,微笑着把手机递给山口木叶,踩着油门,加快了车速。

山口木叶接过滕明递给她的手机,两只眼睛就开始盯着滕明的那只手,她记得刚才自己六神无主的时候,滕明就是用这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很奇怪的,那瞬间她感觉安心了许多。

微微坐直了身体,木叶边盯着滕明的手,边开口说:“滕明……”

“嗯,什么事?”

山口木叶抓了抓头,虽然和兄弟们之间总是没有间隔地玩闹打趣,什么都不避讳,但是总觉得那么突兀地跟滕明提个要求,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个……能借你的手用下吗?”

滕明顿了一下,擦了下手才把他的手伸过去,“啊,好。”

看着滕明那只怎么看都比她的要大的手,山口木叶抬起头看着滕明,很不可思议,明明从一开始认识滕明到现在自己都比他要强,可是刚才自己确实有被他保护着很安心的感觉。

为了确认下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山口木叶绝对再试一下,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没有错。

她伸出手朝滕明伸出的手用力拍下去,并紧紧握住。

滕明只觉得手一痛,转头就看到山口木叶对着自己笑,笑得眼儿缝都没了。

木叶莫名的灿烂笑容让滕明感觉到手掌处传过来的痛觉外,还有一股温暖,他记得刚开始她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世界的时候也给了他这种莫名。

不过这股莫名背后强烈的情感,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缓缓地收紧自己的手回握着木叶,滕明决定,不管怎么样,他一定得把当前最重要的问题帮她解决掉,否则其他什么的都免谈。

东边山林附近有好几条公路,但是不管是从哪边过去,都必须经过一个通道口。他们首当其冲就是要先突破这道防线。

一路踩着油门往前冲,滕明就算踩着油门的速度还是没法跟木叶开最慢的时候比。

身边的山口木叶看着滕明额头上不断地冒着汗,好心地安慰着:“别紧张,再开快点,要不一会要赶不上了。”

他当然是清楚,他们差一秒都不行,过不了这关卡就没办法去找人,之前的努力就等于白费。可是……这是他的上限,再要加快速度是不可能的了。

“别催,催了我更紧张。”滕明承认自己没有山口木叶放得开,只要他开车,绝对是安全第一。

车子拐了个弯。前面射过来一道亮光,隐约传来一阵吵闹声,滕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山口木叶在那喊:“滕明,是阿贵,干的真他妈好!回头打赏他们。”

等滕明适应了那有点强烈的亮光,才看清楚,不远处亮光点,有几个人正在相互纠缠在一起,看样子似乎在干架。

看着他们打得不亦乐乎的模样,滕明捏了一把汗,黑道上的人除了打架难道就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吗?

不过老实说,阿贵他们这场架打得太有水准,那条道路完全畅通,滕明相信只要这个时候没有第三者出来搅和,绝对可以一次性通过。

但是,事情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顺利,滕明刚想一口气冲过去,就被后视镜中那道强烈的光线给压下了势头。

他们什么时候被跟踪的,他和木叶居然都没有发觉,山口木叶一看到滕明开始看后视镜,也发觉到了情况,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车,山口木叶开始狂骂脏话。

滕明当然能明白原来很顺利地就要进去了,忽然从后面跟上来个绊脚石会有多讨厌,他现在就很希望后面的车能来个突然性故障。

山口木叶转过头,对着滕明喊:“加快速度,你要是不敢,让我来!”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管,反正她有把握绝对死不了人,看看后面紧跟上的那两辆漆黑的小轿车,肯定来者不善。

被逮了估计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滕明咬着牙,他没什么不敢,这条路很直,直接飚进去也没多大问题,可是他身边有她在,如果一个不小心,他死了没关系,可她不能死啊。

死命抓住方向盘,滕明很努力地慢慢地加快速度,稍微……稍微快一点的话,或许能甩开他们。

“不行!还太慢!”山口木叶的脚已经开始往油门那边移,已经踩在了滕明的脚背上。还没等滕明阻止,她已经一脚直接踩用力压下去,车子一下子像离弦的剑一般迅速往前飞过去,滕明一下子神经绷到了极限,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面的路上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两个人的性命就这么去了。

山口木叶很满意地看着他们越过了那道关卡,并且把那两辆跟踪他们的车甩了一个彻底,等到飚了十多分钟,确定那帮人已经追不上自己的时候,山口木叶才放开了油门,推了推全神贯注在前面路况的滕明。

“该放慢速度了,你来。”

滕明后知后觉地慢慢降下了速度,等到停下了车,才重重舒了口气,人一下子瘫在了方向盘上。

“我说,木叶,坐你的车,我怕自己会少几年活活。”

山口木叶摸出口袋里的烟,递了根给滕明,滕明虽然不常抽烟,但是木叶的东西他还真没拒绝过。

顺手接过,拿了车上的打火机替两人点上,看着山口木叶猛吸了一口。

“滕明,接下来我们得正式行动了。”

听着山口木叶的话,让滕明不由得绷紧了神经,她的话是在给自己一个信息,从现在开始,他需要和她好好配合,做那些以前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跟着山口木叶一起用力吸着手上的烟,滕明清楚,接下来,他只要脑子里存在一个念头就可以了。

让木叶平安。

两人稍微做了点准备,带了他们带的所有东西,就丢下车往四周的山上走。

夜晚山林本来就很危险,滕明挑了一条看上去走的人比较多的小路,一路往山上爬,刚才在下面的时候看了一下,只要爬上这座山顶,基本上哪里有不寻常的情况,都能察觉,自己对山口组不熟悉,但是木叶在山口组生活了那么多年,山口组动手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特征,她总应该清楚。

两人一路往上爬,滕明又庆幸了一次由于自己住的那座公寓只有一座电梯以及他那小肉鸡身板,虽然现在他也是只能勉强跟上了木叶的步子。

到底是每天做强力运动的人,爬个山就跟在平地走没什么区别。

山口木叶比较心急于知道山口组的那帮人到底是在哪,对于一开始滕明装男子汉要求背所有的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有拒绝,一个人蹭蹭蹭地往山顶爬。

等到她爬上山顶的时候,身后哪有滕明的影子。

这天别说月亮了连星星都没半颗,山口木叶跟瞎子似的摸上来,到了山顶,朝下面喊了一声滕明。

远远地听到滕明回应了一声,才安心地站好,开始往远处看。

山口木叶四周扫视了一圈,除了某一处发出强烈的光亮之外,其余的几处都只是隐约发出一点疑似路灯的光亮。

但是没有任何特别声音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情况,在她关注的整个空间里,就像一般高处看夜景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

一瞬间,山口木叶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木叶!”

不远处传来滕明的呼喊声,山口木叶应了一句:“在这!”

滕明听到声音,急忙往上面看,看不到木叶的身影,不过看着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

“木叶!刚才组里来电话了!”

一听到组里来电话了,山口木叶全身都绷紧了。

等到滕明背着所有的东西爬上来,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他们说,让……让你回个电话回去。”说着把木叶的手机递了过去,木叶一接过,滕明就丢下了身上那些差不多有百来斤重的家伙,也不管地上会不会有危险的爬虫猛兽之类的,立刻瘫了下去,全身都有点麻木了……

山口木叶立刻拨了电话回去,刚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平板的声音,不由得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老大听说您甩掉了派出去追你们的人之后就暴走了,请您马上回来一趟。”

“啊?”一瞬间,山口木叶完全没反应过来。

“什……什么意思?”

那边中井的声音传过来,重复了一下刚才他所说的话的意思。

山口木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被他们甩掉的那两辆轿车压根就是山口组的人,是山口圣助接到电话之后派人过来追他们的。

那今晚为什么会抽那么多人出去?据说是因为一批很重要的货到了,山口圣助把所有人都拉去港口当免费搬运工,至于为什么打不通电话,是因为他们到那之后首先就被收缴了所有手机,怕他们找借口逃跑不干活。

一听到这不过就是一场误会,山口木叶立刻喷火了。

“你们这帮混蛋听着,皮给老娘绷紧点,等老娘回去非扒了你们一层皮不可。”

而这会的滕明已经累得连脚指头都动不了了,躺在地上,心口冒上一句话。

幸好没事……

对于这事,滕明也觉得生气,更何况从头到尾担足了心的山口木叶,所以对于山口木叶的暴走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烧得整个山口组看见她或者他立刻都退避三舍。

滕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自己干自己的事,对于山口木叶所有的行动均冷眼瞟过,心底送受害者们两个字:活该。

不过他倒是很佩服山口圣助和中井,在那样强烈的暴风雨席卷过后,这两个人居然还是一副气定神闲,完全当之前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甚至还开始每天拖着自己到道场里面去喝茶聊天,他明明记得在这之前这两个人整天都很忙的样子,就算不忙,也绝对不会有事没事爱拉自己聊天。

经过几天以来的鉴定,滕明断定,这两个人抽风了。

“滕明,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正常人能拉着自己一脸严肃地问自己那么八卦的事情吗?

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边沏着茶的中井,滕明记得这个人从来都是站在门外伺候的吧,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进来正大光明听他们的谈话了?

再者,关于这个问题,从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开始,这位老大就不厌其烦地每天拉着他问,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天都问,就算他老人家记性不好,昨天刚问过的他很清楚地回答了的问题总该有个印象,这样一天问一次,他怎么就不会腻味啊?

迫于这位老大的气势还是一如既往的吓人,滕明决定自己还是暂时忽略自己的不耐烦算了,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若天空,他惹不起,认命总成了吧。

规规矩矩地低头,他再一次重复了一遍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的答案,反正应付过去了也就算了。

中井把沏好的茶分别推到山口圣助和自己面前,退到一边,静静地坐在那,一声不吭。

好吧,他不说话就不说话,但是别一脸微笑地盯着他成不成,滕明身后的冷汗已经湿透了全身,再这么耗下去,他得虚脱。

“那个……组长,我说实话吧。”滕明想想算了,反正也没啥好交代的,今天就彻底说清楚好了,省得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同一个问题荼毒他的脑神经。

滕明这话一出,原本有动作的两个人立刻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滕明顿时觉得前面和右边射过来的两道令人全身发寒的视线直接穿透了他全身,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现场一片安静,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滕明紧张得额头上直冒汗,这种情况,他总觉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山口圣助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滕明全身抖了抖。

“那个……我要说啥来着……”滕明抓了抓头,刚才山口圣助冷不丁的那个说字让他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该说啥。

山口圣助眯了眼,滕明紧张地微微挪了下身体,刚才……中井进门的时候似乎门已经合上了,如果山口圣助这个时候暴走,自己的小命绝对很危险。

这个时候山口圣助却低下了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中井。”

“是。”中井压低了头,恭敬地应了一声。

滕明更紧张了,他不会是让中井动手灭了他吧。

“带滕先生出去散散心,这里可能空气不太好,记得两个小时后带回来。”

……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他又不是小狗,带出去溜达两圈,再牵回来继续供他玩。

“是。”中井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恭敬地对着自己说:“滕先生,请随我来。”

滕明抬起头看着明明脸上是微笑着的,声线还是一贯平板的中井,叹了口气,认命地站了起来。

算了,由着他们吧,这个时候他们不敢去惹木叶,也就只有他能让他们尽情地欺负了。

跟着中井刚出了门,就听到前堂传来山口木叶相当剽悍的吼声,听到那么有活力的声音,滕明不禁莞尔,都喷了一个礼拜的火了,她也该消消气了。

“中井先生,我去看一下,反正有两个小时,时间到了,我会准时回来。”

中井没有回他,只是弯腰鞠了个躬,大概是随便的意思,滕明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自行往前面走去。

刚走进,就看到木叶捏着拳头,正逼着对面的男人跟她对打,那男人可怜地不敢挥拳只得努力防守,连连被木叶不按常理且刁钻的拳头揍得东倒西歪。

旁边一圈人围在那,个个都耷拉着个苦瓜脸,看来不是情愿留在这当观众来“观战”的。

这个时候滕明很有自知之明地站得很远,也不开口叫木叶,只是远远看着木叶一拳一拳揍下去。

直到有人终于发现了他,开口叫了他一声,他才笑着上去,开玩笑,打扰了木叶的“兴致”的后果通常情况下都会比较惨,他滕明虽然说会好一点,但是也毫不例外会被波及到,他不想日子不好过,于是还是自保比较重要。

山口木叶见滕明来了,就放开了拳头,提前结束了这场定性为“报复”的日常练习。

“怎么,今天老头子那么早放你一马?”回来的那天晚上自己和老头子轰轰烈烈地干了一场架,据说当时没一个人敢靠近道场半步。

那之后老头就开始拽着滕明每天拷问他们那天去那干了啥。

不是她小气不跟他们说,而且这次他们做得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她会担心,事先连一个屁都不给她放一个,她干吗还得跟他们报告那天的事?

于是第二天滕明被叫过去的时候就吩咐了他,一个字都别说给他们听,憋死他们。

滕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一帮男人趁着山口木叶不注意飞快地溜出去,一脸羡慕,他们能逃,可他能往哪逃啊。

“组长特意给了我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让中井待会把我带回去继续拷问。”

木叶转头朝离他们不远处一直站在门口“监视”着这边情况的中井。

“要不要我去摆平他们?”挥了挥拳头,山口木叶崇尚的是武力解决一切问题。

滕明急忙摇手,“别,又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他稍微难过了那么一点,撑了撑也就过去了。

山口木叶放下手上的拳头,拍了拍滕明的肩膀。

“那你自求多福,有事情记得喊我,老头子没道理好讲,道上规矩,没道理讲的时候,擅用武力。”

滕明翻了个白眼,他还不是黑道人,不需要听从黑道上的规矩吧。

他还是比较崇尚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不过仔细想想让木叶跟自己一块进去,似乎会给自己减少不少麻烦。

虽然引起暴力的几率会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木叶,要不你跟我一块进去。”这会那帮大男人已经逃之夭夭,就算他不让她跟进去,闲着没事干的她也有可能蹲在附近观望。

山口木叶“嘿嘿”一笑,“还是觉得武力比较实在吧。”说着还作势捏了捏拳头。

滕明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你跟着去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我说出来了。”他始终认为感情不需要说出来,能做出来就够了。

山口圣助听到推门被拉开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回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三个人,皱了皱眉,“打算武力解决问题?”

山口木叶本来就上火,看到山口圣助那副“没事欢迎找茬,老子随时奉陪”的模样,眼角抽搐了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摩拳擦掌,就想上前去找茬。

滕明按住一进来就打算不安分的山口木叶,“没有,我们是很和平地想解决不和谐问题。”

山口圣助瞥了一眼连脚指头都在抽搐的山口木叶,“哦,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当然是谈判。虽然离间父女感情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不过在父女感情原本就不太和谐的前提下,他偶尔利用一下也没有关系吧。

“组长,您问我的问题,我已经照实回答,如果您还是不信,现在您可以问木叶。”山口圣助不相信他那情有可原,如果不相信他女儿,就说不过去了。

室内一阵沉默,山口圣助没有接话也没有岔开话题,只是喝着茶,半晌过后,首先沉不住气的山口木叶正想发作,被滕明伸手握住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最后先开口的是跪坐在滕明和山口木叶后面的中井。

“老大,晚上您还有安排,这……”

“嗯。”山口圣助应了一声,起身往里头走去。

一看山口圣助消失在内门后面,山口木叶立马跳了起来,“你看他那什么态度,明明错的是他,还给老娘耍脾气。”边说着边撸袖子,被站起来的滕明往外拉。

“走啦。”

正主都说明晚上有事了,他们也不必在这了,第一回合,他们赢了。

这几天晚上这边总是很冷清,山口木叶不爱清静,晚饭时间一到就拉着滕明往阿贵那跑,她好意思在那白吃白喝,但滕明脸皮薄,过去的时候顺便给那对夫妻带了点东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的喧哗,滕明猜想那帮逃兵全在这,这下好了,估计接下去吃的这顿饭会异常的热闹。

于是山口木叶雄赳赳气昂昂跨进小店大门后,所有打闹的声音立刻消音。

“阿贵,我们八岁的时候说定下过规矩,兄弟喝酒不叫上我的,该怎么处置?”

阿贵嘴角抽搐了两下,求救地看向滕明,滕明不明所以,不过他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八岁的时候到底定下了什么规矩,所以他选择听之任之。

“那个……大小姐,大伙看到您和滕先生在一起,怕打扰你们俩嘛。”

山口木叶转过头,看了眼滕明,忽然转回头,“这不构成理由,没叫我就是没叫我,每人一箱啤酒,喝完再陪我喝到我尽兴了为止。”

听完山口木叶所谓的“惩罚”滕明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帮人听到处置的时候脸都绿了。木叶的酒量是全山口组最好的,就算几个人陪他一起喝,最后也是在她趴下之前全体阵亡,别说是现在先在她之前喝上一箱,再跟她拼。

于是某几个人开始找着各种理由逃跑,却被山口木叶一句话打了回来。

“这种陈年老套的烂理由也就只有你们这些猪脑子想得出来,没关系,今天不喝,那下次翻倍,老娘会记清楚的。”

滕明有点好笑地看着一帮大男人边摇头边自动自发地去拎啤酒喝。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本以为是有人想他求情,却意外地发现是老板娘。

老板娘给滕明的印象一直很好,他微笑地站起来询问她什么事。

老板娘拉着滕明走到厨房,眉开眼笑地问着:“你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啊?”

滕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回问了一句:“啊?”

老板娘把菜递给他,示意他去洗菜,滕明是老手,熟练地端过去开了水龙头稀里哗啦地洗起来。

“我是说,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啊?”

“啊?”

两道声音传了过来,老板娘和滕明同时转过头,看到一张脸涨红着,目瞪口呆的山口木叶僵立在那,不知道原来是想干吗。

滕明倒是很平静地把该洗的菜全部洗完了,递给老板娘,转身推着完全石化的山口木叶往外头走。

走到除了他俩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的地方,滕明推了一把木叶,“你刚才去厨房找什么东西吗?”

山口木叶抓抓头,终于恢复一点意识。

“那个……这个……去找开瓶器,里面那几个不够用。”

滕明笑笑,“你先过去,一会我给你们拿过来。”说着转过身就往厨房那边走。

看着完全不动声色的滕明往厨房那边走,山口木叶用力地揉乱了自己一头长发,深呼吸了口气,用力转身往回走。

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问句,掀起了山口木叶和滕明两个人内心深处最深沉的烦恼。

滕明原本就是个比较内敛的男人,自从那次纯属变相的“告白”后,看着他人虽然一直在自己身边,却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回应她的话。

山口木叶不是不想知道滕明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有点胆怯,她怕真的摊牌之后,会给滕明离开的理由。

就这样……就这样下去或许也不错。

而滕明……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木叶在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但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坎他始终没有勇气跨过去,越在乎就越担心,越担心就越害怕失去。

但是要他硬生生地把木叶从她一直习惯的生活当中剥离出来,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他也不忍心。

脑子里总是想着或许有一天有更适合她的人会出现在她身边,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山口木叶又开始新一轮的烦躁,而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脑子里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有人靠近立刻喷火,直到对方壮烈牺牲了才罢休,组里的人更是见人就跑,有事没事能躲就躲。

“哎……”现在是东京时间早上八点,这已经是木叶今天的三十八次叹气声,照这样计算她今天的叹气声绝对在三百次以上。

每叹一次就见她皱一次脸,说实在的,木叶皱着脸也很好看,可那张满是忧愁的脸完全不适合天生就该活泼好动的她,这样的木叶,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像瘪了气的气球。

于是滕明又一次被拖到了山口圣助面前。

刚进那道门,就听到山口圣助皱着眉,虎目直盯着自己。

“怎么回事?”当然问的是他家木叶到底怎么了。

自己平时二十四小时几乎有十二个小时是和木叶混在一起的,木叶现在这样子,老头子会问他怎么了也无可厚非。

可是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啊,喝完酒之后就这样,问她也是嘻嘻哈哈,能敷衍就敷衍过去,不能敷衍过去就拿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瘪着嘴对着他,他能怎么样,只好哄着她。

“没……没事啊。”山口圣助皱着眉来“询问”自己相关情况,肯定不太寻常的情况,滕明不免也担心起来。

“没事那丫头能这样?”山口圣助的问话还是一贯的犀利,滕明哑口无言。

“那……那个……这……这个……”可他真的不知道啊,一直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木叶的烦恼居然也有他不知道的时候。

“少给老子这个那个,说!”

滕明又是一身冷汗,还好每次在来见山口圣助之前他都会穿上汗衫,免得自己难受。

“这个……真不知道。”他要知道的话,能不告诉他吗?

山口圣助立刻转头,“中井!”

滕明背后的推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把藤井惊了一把。

“是。”中井低沉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滕明手心全是汗。

“把他拖出去!”

“是。”

……

不会是想把他直接“卡嚓”了吧,滕明惊恐地看着一把拖着他的中井冷酷的后背,在这那么长时间了,他怎么就忽略了这帮人本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人?

木叶正好跟着兄弟们往组里走,一看到中井拖着滕明往外头走,几步追了上来,拦住中井的去路。

“想对老娘的人干吗?”

很好,总算是保住一条小命了,滕明呼了口气。

“老大的命令,拖出去!”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中井带有语气的话语,虽然料定这个时候他脸上肯定是跟平时一样的面无表情,但是滕明下意识地就抬起头看了眼侧着身的中井。

入眼的是木叶抱着胸强悍地挡在中井面前,原本中井的体型就属于魁梧型,那么娇小的木叶站在他面前竟然有一股不弱于对方的气势。

是想保护他吧。滕明叹了口气,怎么每次都是木叶那么强悍地挡在他面前,而他只能站在她背后呢?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不问问我就想处理掉我的人,把老娘搁哪了?”

滕明抬手抹汗,知道木叶不太会说话,但是这个比喻也太不恰当了。

中井恭敬地抬起头,“大小姐,属下只是遵守老大的命令。”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内室传来山口圣助的声音。

“中井,让木叶进来一下。”

中井沉声回应了一句,转头对着木叶低了下头,“大小姐,老大叫您进去。”

山口木叶一脸烦躁地朝他挥了挥手,越过中井的时候顺手打掉拉着滕明衣领的手,还不忘加上一句:“下次要敢再对他动手动脚,老娘对你不客气。”

滕明被山口木叶扶起来,拉着一块往山口圣助房间走去。

木叶一进去就直接站在那,俯视着跪坐在地板上的山口圣助。两人之间的那股风雨欲来的模样,让滕明看得真是胆战心惊。

忽然山口木叶一把拉起滕明的手,对着山口圣助说:“老头子,你要真不满意他,那干脆我跟他一起滚蛋算了,省得碍了您老人家的眼。”

山口木叶飚出的话震倒了在场的两个大男人。

山口圣助转过头死死地看着山口木叶,“就为了他?”

滕明不可置信地盯着山口木叶,看着她果断地点了下头,总觉得事情似乎发展得有点出人意料。

“滚!”山口圣助飚出一个字就站起来走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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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甫——盛唐时期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他忧国忧民,人格高尚,诗艺精湛,他对中国古典诗歌的影响非常深远,被后世尊称为“诗圣”,他的诗也被称为“诗史”。本书客观叙述了杜甫的一生,他天资聪颖的童年、他漂泊半生的羁旅生涯、他流传后世堪称“诗史”的著作,都一一展现出来,希望青少年读者能更好地学习这位诗人的可贵之处。
  • 随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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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与现实的交织,深海的网铺天盖地的袭来,是继续挣扎反抗还是掩盖伤疤回报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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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下睡个觉,醒来抽支烟,没事加个点就能提升修为的感觉真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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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冷高傲,医者仁心;她,豪爽热情,为爱执着。命运的红线一旦绕上,便情牵一世,只愿与你不负一场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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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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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故事很长很长,你有时间听吗?这四个姑娘的故事,有悲有喜有乐有优,青春有他,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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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巅峰特种兵,因为一次任务导致右腿残疾;退伍又因母亲重病无钱医治而不得不堕入黑道;为老大顶罪入狱,不过却惨遭陷害。现在他附体重生从一个中学崛起,治纨绔,灭混混,成立自己的黑道。面对阴谋、危机看他如何化解!最后凌驾于人之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