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中秋佳节,臣恭祝主后身体康泰,平安顺遂,阖家团圆。”
息晚鸥,“多谢晴川王。”
“一别近八个月了,本宫想来已许久没有见到晚鹭和君子烛,心中甚是挂念,所以前来晴川城一游,探望家妹。”
“鹭儿也常常说起,她心中亦是,十分记挂主后。说起主后做甜点的手艺,那堪称一绝,晴川城里所有大厨都比不上,鹭儿对主后所做餐食,真叫做日思……夜想。”
“今日是晴川王生辰。”
“主后还记得。”
“本宫当然会记得,这只笼龛里装的是本宫亲手做的,桂花绿豆糕与紫薯米糕,还有牛乳茶,再加上这串菩提舍利子,以贺晴川王生辰。”
“之恒,收下。”
“臣多谢主后的贺礼。”
“这枚如意玉佩,则是致儿要托本宫送给他烛哥哥的,致儿没有同龄的孩子陪他玩闹,总是孤单一人,所以他很期待,若有朝一日,烛哥哥能回郢都宫,陪伴他左右就好。”
“臣,代烛儿多谢公子致挂念。”
“禀晴川王、主后,酒席已备好,请主后入晴川华府用膳。”
“这晴川华府气派恢弘,却也保留了穆尘君喜爱的儒雅之气,其装潢毫不逊色于月华宫。”
“是啊,一草一木,皆是风情,可偏偏就是这一砖一瓦,将笼中之鸟永远困住。”
“聊了许久,怎么不见息侧妃和晴川王妃?”
“昨日息凌太守病重的消息传来,鹭儿便星夜赶去了鹦鹉洲探望。恰逢太后派人来传信,说十分想念烽儿,李纱便奉诏带烽儿入了花郢,她前脚离去,主后后脚便到。所以,华府内徒留我和烛儿。万幸的是,这个生辰还有主后肯陪着我饮酒,不算落寞。”
“此行本宫会停留三日,三日后返程郢都宫。”
“这五年来,主后每三个月,都会来晴川城小住三到五日。可为何此番之前,却有半年多未曾来过了?”
“主君宠爱张贵妃,三个月前,贵妃诞下了一位小公子,主君竟然不顾群臣反对,要给他取名敬政。华氏对名字几乎无有避讳,唯独不可犯华氏开国先祖的名讳。主君偏爱那个孩子,说什么也要唤他敬政,还要封他为少君。因此,朝堂动荡,不少主君乃昏君的流言四起,风波不断。”
“张芸惠?就是那个江夏郡王之女?”
“本宫身为主后,一国之母,自然是会出言劝谏主君,争论间,难免二人皆言辞激烈,可谁知主君一气之下竟还撰写废后诏书,将本宫打入了成华楼禁闭室中。太后,丞相,护国公三人联合起来劝谏主君,主君终于应允,息氏不废后,也将孩子的名字改为华敬放了。”
息晚鸥的语气淡然极了,温和轻柔,低沉婉转,仿佛是在诉说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可他仍然气撒到本宫身上!将本宫关在暗无天日的成华楼,说日后定要立敬放为少君,这三个月以来,还命华扬熹日日用戒鞭打我,对外却称我重病在床,闭星华宫不出。花了三个月,我才痊愈。”
“华柏珩打你?!敬致可是嫡长子,他怎可废长立幼?就算敬致眼盲,可他依旧是毋庸置疑的嫡长子,是少君!你!怎么就任由他们打?只是华扬熹而已,就算是十个扬熹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可能他是真的爱你吧,才会因爱生恨,厌恶你不爱他。”
“无妨。是本宫自己,不愿意躲。打便打罢,肉身痛些,或许,心就不会痛了。”
“晚鸥,你为什么那么傻。”
“穆尘君,你喝醉了,注意你的言辞,本宫,是西楚的主后,是郢都宫的后宫之主。晴川王不可直言本宫的名讳。”
“区区一坛子荔枝酒,哪能灌得醉我?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柏琏“息晚鸥!这里没有别人!你为什么要拘泥于繁文缛节!你既然已经说了你在郢都宫里是如何如何受苦的,为什么,连伤口都不愿意给我看看!”
晚鸥,“我的伤口,给你看了,就算你能用再生术、涅槃术治好它。可我心里的伤呢,你看得见吗,你治得好吗?阿琏,你能够对它们感同身受,可你能救我于水火之间吗?”
柏琏潸然泪下,“晚鸥,苦了你了。”
“有的伤是战争中受的伤,剑伤、刀伤都有。有的是在成华楼受的鞭伤。”
“晚鸥,你从来,都没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阿琏,我多想为你而活,活得自在随心。但我不能,至少今生是不能啊。”
“我还是可以带你远走高飞,离开这里,离开晴川城,离开西楚。我们去幻萤谷,去瑶池,找一个,做一对布衣夫妻,就像你羡慕的息氏先祖息裳卿那样。”
“我们若走了,有太后在,主君不会对敬烽、敬烛他们怎么样。那,我的息氏满门族人呢?我的父亲,我的叔伯,我的族弟族妹,还包括息晚鹭和息兰芷。他们难道真的要永远被囚禁在大牢里了吗?”
“是我没用,是我不能护你周全,不能给你幸福安稳的人生。”
“事已至此,能有眼前一刻的团圆,我已然知足。”
“花好月圆人长久,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美的月圆之夜了。”
“阿琏,生辰快乐。我愿,你今后的人生,就算没有我在,你也会平安、幸福。”
“有你在,我才会幸福。”
“我听闻,你马上就要率虎豹骑去攻打长林了,是吗?”
“是。孟氏可恶,挖了敬致的眼睛。敬致那孩子,太坚强了,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乖巧过头。”
“我与你同去吧。长林,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不用啦,你也有你的孩子,有你的晴川,你不能以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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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敬烛参见主后。”
华柏琏蹲下身子,“这里不是在郢都宫,而是在晴川王府,眼前的这位姨母,不是主后,她也不喜欢被称作主后,烛儿可以就唤他息姨母,好吗?”
“烛儿早就听说姨母威名,今日”
“那姨母就教你一招,红莲业火,好吗?”
“红莲业火?”
“你的身上,流淌着息氏的血,今天,我就将红莲业火教授给你,烛儿。”
息晚鸥,“你看到薜荔树最顶端的那株薜荔花了吗?”
“看到了。”
“沉吟心神,将火属性的修为凝结于神阙穴处,运转灵力,以及灵器长剑上自然之力,抬掌,瞄准目标,再将修为从掌心释放出来。”
息晚鸥的声音很轻柔,很冷冽,就好像这秋日里一抹清爽的秋风,磅礴的淡紫色火焰从她的掌心喷薄而出,看似无比轻松。
淡紫色的火焰将那一朵的花。
“烛儿,你试试。”
华敬烛此子天资颇高,
只是华敬烛的佩剑,并没有什么太深厚的
“成功了!”
“红莲业火是我息氏的绝学,莲花,是息氏的信仰。这尊息氏莲花宝座,也赠与你,修炼的时候”
“晚鸥?”
“怎么了?”
“你,你是想?!”
“我是烛儿的姨母,教他两招,不过分吧。”
“敬烛,”息晚鸥伸出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