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陈华殿大门旁,柏琏怀中抱着玉光,不断踱着步,看似忧心忡忡。
柏珩身穿千瓣莲族纹正服,腰间别着佩剑,从复华堂的方向而来,看时辰,是刚下朝就与许多大臣议了好一会儿政,寻摸着午膳时刻,要回自己宫中用膳。
“仲卿,为何在此踌躇不前?”柏珩双手背后,
“兄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惶恐不安。”
柏珩急切问道,“何事?快直言。”
“任修容,本名任素衣。几日前在南芜,晚鹭姑娘告诉我,此名这是你们碰到的水祟之名,就是那个怨念深重的水祟。”
柏珩,“我记得,任修容也是西楚长安城人。不,不能确定她就是长安人,但是最起码,她与父君的初遇是在城隍庙。而那只可怜的孤魂水祟,也说自己是长安人。同名同姓,又同为西楚长安人士,这也太巧合了。”
“正是。我只怕,那水祟才是真正的任素衣,而任修容,是……冒名顶替的别国细作。”
“嘘……仲卿,没有证据,不可胡言。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柏琏忿忿不平,急躁道,“我只是心疼母后,更是担忧父君会被别有用心的女子所迷惑。若是那样,则我西楚岌岌可危。”
“一个任修容而已,怎有能力危及西楚?”
“兄长难不成一门心思只想为自己找一位归心夫人,而不顾及江山社稷了吗?”
“仲卿!这是你与兄长说话的态度吗?”
“等父君从行宫回来,我会向他请命,请他将晚鸥许配于我。”
“让父君将师姐赐给你?做妾么?她那清冷孤傲的性子,师姐,世无其二,你怎舍得让她做妾,而你自己巴巴地去做南芜驸马?你如此,对得起你所谓的‘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吗?”
“迎娶银月郡主为正室非我本意。如果,是因为兄长也爱慕晚鸥,而使得我们兄弟注定要生分,虽然这亦不是我想看到的,但既然如此,我也无需与兄长多言。”
“阿琏!”
“兄长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唤过我了,这五年来,兄长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是唤我仲卿的。”
“你也没有再叫过我珩哥哥。”
“兄长有了之迟相伴,不再需要我这个弟弟了。我已派人在花郢城内,找一处闲置的宅子,用来做我的君子府,月华宫,便留给兄长独住吧。”
“历来,成亲的公子即可搬出郢都宫,住在自己的君子府。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兄长,关于任修容的问题,我一定会亲自查清楚。必定不使母后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西楚遭受任何可能的威胁。我还得赶着去向母后请安,兄长,柏琏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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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息闻,拜见二公子。”
“属下鹿子程,拜见二公子。”
“二位怎地有雅兴一同来招星殿做客?”
“属下正要向公子请安,路上正好碰到了伯言,便一起入殿觐见了。”
“兰芷先生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先生,我等去南芜的那二十二日里,郢都宫中发生了何事?还请先生事无巨细,通通说来与我听。”
“在百家围猎的第三日,孟并回率军偷袭幽世的冰封雪原,夺了幽世的XX城。幽世二十八郡又少一郡。”
“如今幽世国的城池越来越少了。”
“幽世与凉并同为北国,一个是西北方,一个是东北方,他们的气候习性皆相近些。孟氏颇有吞并天下的野心,自然是先挑最容易攻打的幽世下手。”
“公子怎么了?仔细着身子。”
“在神录山受了些凉,寒气侵体,地下河中阴暗潮湿,任我是身子铁打的也扛不住。”
“对了,光顾着说话了,忘记将这龛热甜品交给公子。公子快趁热用一些,驱驱寒意。”
“这品玫瑰蜂蜜桂圆羹,是晚鸥阿姐托我带进宫来给公子品尝的。”
“你入宫前见过她了?”
“阿姐她与堂叔正在我家府上作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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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恒,我的门下修士如今有多少人?”
“回公子,有二十七人。”
“亲近者多少人?”
“有属下,鹿伯言,息
“归心君的门生要比公子多了百人有余。”
“兄长不容我,多培养些自己的门生,有备无患。”
“公子所言极是。”
“这样,你以招募荆楚军的名义,在军中笼络些优秀的修士,看是否有人愿投入我的门下。”
“属下近日已经在这么做了。说及此事,还真有一人,可堪当大用。”
“哦?你能看中的修士,必定是极其优秀的。”
“应敛轩,不知公子可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他与我年岁相仿,天资聪颖,是应氏后辈修士中,修为十分出众的剑士,在荆楚军中,司从八品御侮副尉一职,当下官职虽不高,但是前途不可限量也。”
“正是,他也有意投身公子门下。”
“那好,你多与他熟络熟络,若合适,可举荐于我。”
“属下遵命。”
“还有一事,是我需要你去做的。”
“属下此生,唯公子之命是从,公子大可直接吩咐就是。”
“你帮我,或者是派人去一趟长安,打探清楚当年城隍庙疫病的事,还有任素衣,一定要打听清楚此人的来历。”
扬杰,“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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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琏!”
“晚鸥,我听说你从南芜回来后,便一直在荆楚军军营中操练新兵,今日怎得有空进宫来了?”
“我正是奉骠骑大将军的令,进宫来向主后和护国公禀奏练兵情况的,刚商议完军事,从芳华宫出来,这便想着进你的月华宫,来看看你。”
“唉,母后身为深宫女子,是不应该过问国事的,如今这般情况,也算无奈之举呀。”
“还好护国公是尽心竭力,为西楚着想的,全力护国,不生他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