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可以为王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人物启示录.忠臣.亦华
魔都，人类区域，晚。
魔都到了夜晚就如同两个世界。夜幕星空下，一座千米高塔散发出柔和的灯光，照亮了人类区域，街上人来人往，且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很是热闹。而对面的魔族区域则恰恰相反，除了兵营和几所学院外，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他建筑物的轮廓。
亦华从黑暗的小巷里走出来。他全身裹着黑袍，只露出苍白的俊脸和头上一对兔耳。当他沿街朝高塔走去时，经过一群嬉闹的孩童，一个小男孩突然撞到他身上。
“对不起！”小男孩抬头道歉，但见到他头上的兔耳后就愣住了。
“魔族！”其他孩童惊呼起来，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见此情形，亦华摇了摇头，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人就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待他走远了才解除。
亦华跃到屋顶上，隐蔽气息，轻声朝远处的高塔跑去，凭借着移速之快，街上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他。他边跑边打趣道：“明明是自家城，反倒我像是外来的。”不过也罢，即使相处多年，大多数魔族仍看不起人类。
九十二年前魔都一分为二，留出人类区域，白昼双方皆可在魔都随意活动；夜晚则只能在各自的区域活动。作为条件，人类每年要向魔族“纳税”。
2
在离高塔近百米时，一颗子弹从右方袭来，但好在他并非常魔，侧身就躲开了，然后跳进光线昏暗的小巷里。亦华感觉左脸上火辣辣的，右手一摸，手上沾满黑血。
紧接着，一道窈窕的身影跳入巷子里。女子厉声道：“魔族，休想靠近神魔高塔！”
亦华甩了甩右手，看着她，冷笑道：“小姐，你搞错了吧？这里是魔都。”
“这里是人类区域！”女子举枪对着他。
“呵呵呵，”亦华理了理头发，“怕是塔里有什么见不了光的东西吧？比如这个！”说完，右手拿出白色机械球。其实博士给了他两个机械球，一阴一阳，魔王拿走的是阴球。
轻微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亦华转头看，屋檐上多了三个黑影。
“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中间半蹲着的背着大刀的男子沉声道。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留下你的命！”说罢，大刀男子身旁的两道黑影就持剑冲下来，但不料亦华瞬间就消失了，两人扑了个空，剑戳到石砖上发出刺耳的刮声。
“别动！”
大刀男子缓缓转头，亦华右手持着一把通体银白色的长“剑”抵在他左背。巷子里的女子举起枪瞄准亦华左胸。另两人相视一眼，点了下头，随即持剑跳到屋檐上，一左一右，步步逼近。
“住手。”大刀男子举起右手，起身望向魔族区域，冷哼一声，“有意思，凝虚空为剑，你就是亦华吧！”
其余三人愣住了。
亦华是谁？魔族第九位君王，有史以来第一位时空系魔族君王！别说是他们四个了，就算是所有高塔守卫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亦华右手一挥，“剑”就凭空消失了。“忘掉今晚的一切，不然后果自负！”说完，他闪烁几次，便消失了。
3
神魔高塔第一层。
一道白影闪过，让巡逻护卫都以为看花了眼。亦华在隧道门后屏息敛声，待护卫离开后，才朝尽头的电梯走去。虽然能硬闯，但他可不想破坏两族短暂的和平。
亦华右手拿出散发着银白光的身份卡，将卡贴到读卡器上，随着“欢迎您的到来”，电梯门打开。亦华走进去按下“－10”，电梯门合并后缓缓下落。
＊
“叮咚！”电梯门打开，光线明亮的实验室映入眼帘，靠墙的长桌上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机械零件，前方五六十米处，一名博士背对着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前方的机械舱。
见此，亦华闪烁几次，瞬移到博士旁，赫然发现机械舱上有个模糊的人形。
博士低头看了看表，道：“你迟到了半小时。”
“路上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亦华举起右手呈爪状，一颗被白光包囊着的血红水晶漂浮在手上，“兑现承诺，给你。”说着就假装要扔给博士。
博士以为他真要扔，连忙按下机械舱上的按钮。“次腾！”机械舱打开，身高一米九几的机器人闭眼站着，外貌与普通人类无异，只是脸上有两道平行的机械痕，从眼中部垂直到下颚。
博士按下机器人右手腕处的“静脉”，弹出控制页面，点击“核心”二字，机器人的左胸就打开了，露出一个小空间，道：“放这里。”
亦华右手朝前轻轻一挥，那被白光包裹着的血红水晶就飞进机器人左胸。亦华撤去白光，水晶瞬间爆发出血红光，“他”左胸合并。
“正在启动中……5％……10％……”机械舱发出冰冷的电子音。
趁启动时间，两人闲聊了会儿。
“关于机甲帝雨的。”博士将舱内的手册递给亦华。
“机甲？”亦华眉头微皱。机甲和机器人不同，机器人充其量当保安，而机甲是战场杀器。他打趣道：“感觉我现在像个叛徒。”
的确，机甲和“人造人”是人类最强的武器。
“想多了，我可没有上报。”博士翻了个白眼，卖关子道：“至于为什么，自己看。”
“你没编入机器人三法则？”亦华翻到册子中间时突然问道。
博士自豪地笑了。
“呵呵，”亦华看着博士笑道，“你们的法律怎么规定的，你不知道？”
“凡不将机器人或机甲的核心代码编入机器人三定律的制作者，一律死刑。”博士平淡回应道，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
亦华轻哼一声，道：“我没猜错，你想制造一个‘人’吧！”
“没错！”
“你就不怕‘他’有一天毁了你们？”
笑容凝固了。博士抬头看着机甲帝雨，双手插到口袋里，若有所思。
“那我们不说这个。”亦华随即用怪异眼神看着他，“离尘老弟，我求了好久才拿到的血魔晶，你拿来当能源？”
血魔晶是什么？能极大增强任何人或魔的修为或魔力。如果一个长年在八十九级徘徊而无法突破的人类强者使用了血魔晶，则只需要短短一晚就能突破。
血魔晶产自天外陨石区，当年魔王也只带回了不足十斤的血魔晶，后来发现其蕴含着强大的能量，才将其列为魔族至宝。人类为了得到血魔晶，在陨石区赔上了数十名人类强者的性命才采到不足百斤的血魔晶！
但血魔晶是“一次性用品”，无法外界充能，所以一般用于大型杀伤武器。用血魔晶充当机甲能源，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这要被魔王知道了，他免不了一顿胖揍。
“一颗血魔晶够‘他’用个七八年了。”
“呵呵！”亦华提高了音量，“顶多一两个月。”虽然他对机甲不是很了解，但基础的还是知道的，除防御性外的机甲都装有攻击系统，即使血魔晶能量储备大，用在机甲上过段时间也就耗尽了。
“说来话长。”博士叹了口气，面露无奈之色，“原本打算不用能源就能启动‘他’的。”
“那不就违反了能量……定律？”
“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你知道永动机吧！”
“没人成功过。”
“的确。”博士转头看着亦华，严肃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将来这个真理会不会被打破，但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它，比如永动机的能量消散后去了哪儿？”
亦华眉头微微一挑。
“被环境吸收了。”博士边说边做手势，“假设地球是个封闭的空间，其内部的永动机因外来因素而‘消散’的能量终究会回到地球上，周而复始。”
“你想表达什么？”
博士嘴角上扬，道：“如果‘他’可以回收能量呢？虽然行走之类所消耗的能量不可避免，但武器发射出的能量是可以回收的。”
亦华似乎找到了破绽。他正欲开口，却被博士抢先一步：“飞行装置有专门的能源供给，不用担心。”
“这么说，你对‘他’有绝对的自信了？”亦华笑问道。他可不会忘记另一个“承诺”。
“没错！”
“机甲帝雨启动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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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三法则：
一：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
二：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
三：机器人在不违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己的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