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参天之树,也会有枯萎的一天,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时间主宰.“时间”.徐悟君
异时空.逆世八堂.王君祠堂。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荒凉。偌大的天空中日月同现,各处一方天际。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中央有一条“分界线”,一方是阳光普照、清风徐来的荒凉地域;而另一方则是绝对的黑暗,仿佛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唯有一轮圆月在黑暗中苦苦挣扎,却不能照亮除己以外的任何地方。
就这样,一直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走出一名闭着眼的长袍白须老者。老者笑了笑,心想:可算进来了。这幽暗空间对他而言,虽然困不住他,但也颇有些难度。老者睁开双眼,却见一片荒凉的地域;眺望远处,天际之处,有一棵异常繁盛的桃花树,此时,一阵微风拂过,但未见其叶动。
见此,老者向桃花树走去,每走一步就瞬移一段距离,五步后便来到那棵桃花树前。他抬头看着树枝上粉嫩的桃花,伸出右手触碰树干,触碰瞬间,轻微的麻醉感就从右手延伸至全身。老者急忙把手抽回来。
“原来是‘时间’,他竟然封印了这里。”老者看了眼右手,再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桃花树,喃喃道。说完,他右脚后退一步,右手握拳,猛得半蹲下来锤击地面,顿时掀起一阵灰尘。随后,以桃花树为中心,出现一个巨大的五行法阵,散发着黑与白两道气息的同时,大地猛烈晃动,黑暗中的圆月突然爆发出耀眼的月光,驱散了来时的黑暗。
老者转身望去,一座偌大的府邸似月宫般立于圆月前,沐浴在幽幽月光中。见此,他笑哼一声,瞬移到府邸门前。一对第一时空的紫檀木所制的朱红门,两扇门上各刻着一半山谷的平面图,闭合时形成《山谷平面图》:中心空圆,周围群山环绕,但却有八条弯弯曲曲的路直通谷外,如同《阴阳八卦图》一般;而那八条弯路,只有中间相对的两条路为大路,较宽,其余皆为小路,较窄;《山谷平面图》的上方刻第一时空的上古神兽.九尾狐凤,下方刻第二时空的魔物.血魔龙,左方刻着“始于第一时空.乱世历一年”,山谷中心的圆中刻着“兴于第一时空.乱世历九十七年”,右方刻着“终于六时空.通用历七千年”。
老者看着门上的《山谷平面图》,两眼微眯,寻思着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于是推开门,一探究竟。门后只有一条用青花瓷砖铺的小路,径直通向前方不远处的祠堂,堂前挂着“王君祠堂”的镀金门匾;其余处皆染上灰白色,如同死后的世界。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老者再次将双手背到腰后,面无表情地厉声道。
应语,桃花树背后走出一名高个男子。那男子身穿黑色铠甲,一头白色长发飘逸,一条黑布从脑后缠住眼部,面色苍白,右手握着柄长剑。男子向老者走来,虽然速度不快,但距离却好像缩短了,短短四步就来到了府邸门前,站在门槛处。
老者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他也面对着老者。
“不请自来,真的好吗?”蒙眼男子没有开口,声音却无比清晰。
“哼!”老者面露不悦之色,厉声道:“时间,你少给老夫装蒜,我徒弟住的地方,我这当师傅的还不能来吗?”
“呵呵呵……若吾没记错,三千年前你就将他逐出师门了。”“时间”笑道,像是在笑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是我的事,雨女无瓜!”老者恼羞成怒,转身的同时右臂一挥,劈出一道时空裂缝,然后愤然离去。
尽管老者已经走了,但“时间”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还是老样子,不知悔改。”一名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子背着一杆长枪,不知何时出现在“时间”旁边,看着祭台上已碎的赤色牌位,说道。
时间“嗯”了一声,然后转头面对着她,问道:“你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我、我关心你不可以啊?要不是怕你被那老头打死,没人管我饭食,我才不来呢!……”红衣女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时间笑了笑,道:“别闹了,走吧。”
“哦!”
“这偌大的逆世八堂,终究化为尘埃。”
话落,起雾了。府邸外的灰白色世界迅速褪去,就如同时间倒流一般,待灰白色在远方天际处彻底消失际,白雾散去,两人也随之消失了。一切恢复原状,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府邸的两道门依次关上,天空中圆月发出的月光再次暗淡下来,两者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直到它们真正的主人归来。
……
———作者.逆世盘秋,作于2019.0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