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还是荒唐感更多一些，林羽更愿意相信昨晚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哪怕手机里的视频是真实存在的。
陈强就在那里，还是那副忙碌的样子。
是上去拿着视频当面质问，还是就此撤退？这一刻林羽终于承认自己还是一个胆小的人，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
一只手搭上了林羽的肩旁，竟是被吓了一跳，回头，是一张温文尔雅，笑起来让人十分舒适的脸。
“林羽大哥这是没睡好吗？”
陈云的手顺势给林羽整理了一下衣领：“刚才想去你房间找你，没想还没进门就看见你了”
林羽楞了一会，脸上一丝异样的情绪很快就被他隐藏了去，挤出一丝笑意：“昨晚玩手机去了”
话里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陈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很悠闲地拿出一根，示意林羽也拿一根。
两人点上烟，都深深吸了一口，不知道林羽吸的是空气还是烟，总之陈云很是淡定。
他看着林羽憔悴的脸，但是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能让人捕捉的表现。笑了笑，说道：“林大哥，昨天我们握过手，我说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就是要相互帮助的朋友，我就没有骗过你。”
林羽听着陈云的话，没有回答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吸烟，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去深思陈云话里的意思。
“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有时候，我们大可再把自己的眼光放远点，我们终究只是一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尘埃，若是想变成那皓月，就一定要先站在它的身上！变成他的一部分”
两个人看起来还是很尴尬，林羽现在大概也是迷迷糊糊的。
陈云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很耐心地抽着烟。
“曾经有个人跟我说，物质的本质是懒惰，但是懒惰会造成毁灭，所以生命的职责就是鞭策物质去维持这空间的活跃。但是任重而道远，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也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要一代一代，生生世世，永不停息”
“这···个人是谁？”林羽忽然问道。
陈云吸完一根烟，很有礼貌地用些水灭了烟头，再丢入旁边的垃圾桶。
看着林羽，他思考了一会，又侧身看了一眼那个大家伙：“我父亲说，他没有名字，只知道很多人尊称他为宇帝，我没见过他，但是我听过他的声音。”
陈云脸上浮现了一丝向往，一丝畏惧。
“宇帝”林羽陷入了沉默，而陈云似乎在等待着他。
“为什么是我？”林羽问道，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选择是相互的，你若前去，自然就是宇帝选中了你，你若不去，自然就是无缘”陈云却是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林羽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震撼！不可置信！但是，他看着陈云，却一点都不害怕。
也没有再多问，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而是直接摇摇头：“我不能离开我的母亲，他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陈云像是早就知道林羽的反应：“你是最有天赋的，所以宇帝愿意和你谈条件。”
“如何？”林羽问道。
“海岸那边的，有部超级英雄电影，里面有一个叫灭霸的角色你可还记得？”然而陈云却在这个时候谈起一些俗事。
林羽点点头，他也是漫威粉丝。
“时间，也许在有些时候，真的毫无意义，也许真的有一颗时间宝石，在宇帝那”
“你是说时间旅行？”
陈云摇摇头：“你我都是真实存在的，宇帝也是真实存在的，存在，就遵循存在的道理，不会超出这个宇宙的边界。宇帝不会让你的母亲失望，至于用了什么办法，我也说不清楚。”
“不行”林羽直接拒绝道。
陈云看他如此决绝，倒也不急，而是带着微笑，娓娓说道：“若是长生，你可愿意？”
林羽再次被震惊了，他看着陈云，哪怕他此时看起来很值得相信。
“不是谁都有资格，但是宇帝愿意卖你一个面子”
“那王镖呢？”林羽问道
陈云摇摇头：“宇帝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你放心。”
摇着头说肯定的话，林羽还是第一次见到。
“宓夕呢？你之前装作不认识她，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
陈云哈哈一笑：“你曾经是项目经理，宓夕差不多，你忙的时候，可回来多多关照过她？”
林羽被这话说得稍稍有些脸红。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宓夕的哥哥，宓狼”
从陈云身后走出来一个和陈云一样好看的男人，的确，往往最让人无法形容的事物，其实用最朴素的方式才是最好的。他们就是好看。
林羽认识这个宓狼，就是两年前那个和宓夕牵手的人。
二人忽视一眼，但是并没有什么交流。
“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不一样的人，就好像，你一直是我们自己的人一样”
听着陈云的夸赞，林羽只是淡淡笑了笑。
最不一样吗？其实应该是最奇怪吧，遇到这种事，谁都会大骂一声神经病，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开吧。
“还有，那个，就是宇帝号”陈云指了指悬浮在那的大家伙。
林羽看着前面卿卿我我的王镖二人，完全把自己丢在了这后面。
“若是长生？”林羽嘴里喃喃着。
有一瞬间，林羽像是忽然望穿了大气层，看到了无尽的宇宙。
一种澎湃的情绪由自他的灵魂汹涌而来，几十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思想着。在社会中，算是最无用的那一种。
爱科学不懂科学，爱自然不懂自然，爱家人，却从未让家人放心。
程序员只是他遵循这个社会规则，而做出的妥协。
去吗？上这艘宇帝号？
陈强在那边慷慨激昂，手舞足蹈，像是高中时校领导在画一张大饼。
手心里一阵柔软，同时还有一丝芳香。
一只纤纤细手牵住了林羽，王镖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脸欣喜。
“宓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