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2年前,当时的我在郑州读书,第一个寒假终于可以回家了,带着对家人的期待,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因为我买的火车票日期还有一天才能乘坐回家的火车,因为是礼拜天,当时信仰基督教的我便去了距离火车站最近的一个基督教堂,我就是在这个教堂认识的一个女生。
在教堂做过礼拜后,我想着明天才能乘坐火车回家,于是有在教堂留宿一晚的想法,我找到教堂里的牧师,说明了自己想在教堂客房住一晚的想法,牧师欣然接受了我的请求。站在我们身旁有个女生始终站着,不知道什么缘由痛哭起来,牧师让我把行李放到客房再过来找他,他想安慰一下这位痛哭的女生。看她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样子,我心里也在担忧她是不是遇上了坏人或者麻烦事,带着对她的担忧,我去客房放行李了。
我再次回来看到她时,她已经跪在地上哭了更厉害了,在她身边除了牧师又多了几位基督信徒陪着她跪在地上,他们虔诚的向基督耶稣祷告着。我也默默的跪在地上向耶稣祷告,记得当时我的祷告词是这样的:我亲爱的主耶稣,我跪在这里不是为自己祷告,我是为这位痛哭的人祷告,请求耶稣能够怜悯她,平复她所经历的痛哭,让她所遇到的人或事都变成更美好的,愿这一切都是主耶稣最好的安排,我愿意为她分担烦恼和痛哭,希望她能在主的爱里开心起来,痛哭的事快一点过去。愿主保佑,阿门!
大家祷告完后,她已经不再痛哭了,我起身拿着口袋里的纸巾给她,她点头致谢也没有说任何话。牧师和另外一位姊妹把她搀扶起来,又有另外一位姊妹递给她一杯热水。这时候她才从痛苦的心情里逐渐的走出来,她说了句:我想出家,我想留在教堂,永远的在教堂侍奉主耶稣,恳请保佑我不再遇到痛苦的事发生。牧师并没有回答她的话,我在一旁插嘴说:你不知道吗?基督教堂里没有出家这一说,那是寺庙的说辞,你如果想做教堂的职员,可以先请主耶稣给你安排个事情做。
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我再想牧师一定在想着给她安排什么事吧。牧师对她说: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如此痛哭的事?你不说出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如果你不想说出来,你可以向主耶稣祷告。她喝完杯子里的水后深呼吸了一下,用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摸去留在下巴上的泪水说:我怀孕了,但是我惊喜的告诉我男朋友,我以为我们马上就会结婚,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消失了,电话关机,住的地方也没有人,到他单位去找他,他单位说已经几天没有上班了。孩子已经有5周了,我不想打掉孩子,我恨那个骗子,我以前没有上班,现在没有收入,我不敢告诉家人,我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怎么睡觉了,我感觉很绝望,但是朋友让我来教堂,希望我会好起来。她说着话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白瓶,接着刚才的话说:这是我攒了一个月的安眠药,我本来想服药自杀的,我原来想着如果我做人找不到他,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要找到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她说着话又痛哭起来,强忍着伤心她又说:今天来到教堂让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我想活着,我现在不想死了,所以我才有了来教堂找个工作再也不想让自己痛苦下去。牧师怜悯的伸手给她要安眠药说:错不在你,你不应该用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痛苦来折磨自己,我可以安排你在教堂有一份工作,但是你可以先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明天再来教堂工作。牧师拿着安眠药转身递给另外一位姊妹,让我跟他到一个房间去,我乖乖的跟着牧师有了,另外两位姊妹照看这她。
你是个好孩子,我也听了你的祷告,如果你愿意,你今天晚上跟她回家,一定要阻止她再有自杀的行为,你也不用做什么,把行李先放教堂,明天再陪她一起过来。我听了牧师的安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呼吸比较平和的坐着看《圣经》,我看到她在看《圣经》中的箴言,站在她身边。她告诉牧师,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她身边让她心里很踏实。牧师微笑着说:那是因为他刚才为你祷告的时候向主说要帮助你。你今天让他跟你回家可以吗?她也没有任何的思索就答应了。
她谢过牧师后,我简单的带了《圣经》和一些洗漱用品就和她离开了教堂。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我该怎么帮她?我说些什么话可以宽慰她?带着各种的疑问,我陪着她回她家。在这一路上,我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自己平时挺能说的,突然觉得自己笨的不会说话了。在乘车的路上,我们相互之间介绍着自己,我告诉她我是个大一的学生,信仰基督耶稣已经有几年了,和她讲就《圣经》里箴言篇的一些道理,虽然我不懂箴言讲的是什么,但是她听得很认真。
她告诉我,她以前是做销售的,就是在销售的过程中认识了她前男友,她有一个弟弟还在上学,年纪和我差不多,或许就是因为我和她弟弟相仿,所以跟我在一起感觉很踏实。经过简单的聊天,我们之间算是有了了解,她弟弟和我是同龄人,也是刚上大一,学的是计算机行业,我对她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下了车她非要帮我拿包,我便给了她,她在前边一边走一边介绍附近的街道和她也不太熟悉的地方,她告诉我她也刚搬过来不久,是她的一个朋友帮她租的房子,以前她住的地方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们也不知道转了几个路口才找到她家,在楼下附近有一个金象大药房,她看着我盯着药房看说就是因为离药房近所以租的这的房子。我们上楼后她让我在客厅呆一会,她去自己的房间换一身衣服,客厅里布置得很简单,没有几件家具家电,或许是她刚搬来不久的原因。我坐在沙发上,不小心坐到了什么坚东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她放在沙发上的一个发箍,我把发箍放在了茶几上。我拉开厚重的窗帘走到阳台想打开窗户,只是试了几次也没有打开,看着阳台的一个不锈钢盆里残留着没有烧尽的衣物。有几张大小尺寸不同的照片,有几张好像是电影票和游乐园的票,因为已经烧了一部分我也没有辨别清楚。
正当我疑惑的看着不锈钢盆里的东西思考时,听到她喊我的名字,我这才发现她已经换好衣服现在客厅里。“你去阳台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房间里有什么味道?你看到盆子里烧的东西了,都是我和那个人以前留下的东西,我烧掉是想自己能走出痛苦但是烧着烧着感觉更痛哭。”她刚用比较高的声音说着,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本来想发脾气的,但是看到我一直脚放在了盆里,她竟然笑了。这是第一次见她笑,笑起来还挺漂亮的。我把脚下的盆子端起来说:我想马上就扔出去,看到盆里有那个人的照片,我就没忍住用脚踩几下,结果被你发现了。我说完话的时候,看着她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亲近。
拿着盆走吧,姐姐请你吃好吃的。她用很亲昵的言语表达出了她把我当弟弟的想法。于是我就端着不锈钢盆和她一起下楼扔盆去了。扔完盆儿,她问我想吃什么?我愣着站在垃圾站,心里想她没有收入也不好开口说吃什么。她似乎懂了我的想法说:弟弟不用担心,我以前还是存下来一些钱,本来想买车的后来没有买,你想吃什么姐姐都请你吃,就当是感谢你能陪着我。
于是我们在楼下找了一家麻辣烫馆,她说想喝酒问我是不是可以陪她喝一点。我们一人一瓶啤酒就开始了晚餐,吃饭的时候她跟我聊了很多她以前的事和朋友,还聊到她的弟弟。说着话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瓶啤酒她又要了两瓶啤酒,她聊到她和前男友的一些事,说着说着又哭了,一边留着眼泪,一边笑着跟我讲。看着她难过的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的给她倒酒陪她喝酒。店里人越来越少,我们餐桌上的空啤酒瓶越来越多,而她好像越喝越精神。店主也开始吃晚餐,好像若有所思的听着她讲的故事。
在她爬睡在桌子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结账的事,结账的时候老板说她经常来店里喝酒,今天酒就当送的,菜钱没多少钱明天给也行,你先背她回家吧,这孩子太苦了,一定是遇见让她很痛苦的事了。我看着睡着了她,没有背过人的我不知道怎么背她,老板以为我背不动她,于是叫了她侄女跟我一起送她回家。到了家门口,我从她口袋里找到钥匙打开门,送我们回来的小姑娘便转身离开了。
我把她放在她的房间盖好被子,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想着她讲的故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