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希带着傅佑安回到智成殿内。
“祁铭希,有什么冲我来,别扯到易卉。”
“她?一个小小的舞姬,本王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你,恐怕早就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了吧。”
听完这话,傅佑安开始紧张起来。
“我只是…不愿连累其他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其他情谊。”
“哈哈哈哈哈哈,如今才发现,你不但武功不精,连谎都撒的那么假。你只不过是怕本王抓住你的软肋,把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一同杀了而已。”
“你敢…”傅佑安突然开始激动,眼睛红了起来,挥起拳头朝着祁铭希的脑袋砸去,但三下两下就被制服住了。
“我怎么不敢?你最好清楚这是谁的地盘。”祁铭希掐着傅佑安的脖子,与他四目相对。
十余个侍卫围住跑上前,绑住傅佑安。
他没有反抗,平静的很。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祁铭希看着他的样子,始终忍不下心严刑拷打。
“我没事,只是…有点冷。”佑安牙关打着颤,但还是在强撑着。
“你体内的毒,又开始发作了。”祁铭希看着傅佑安的嘴角开始渗血,递给他一张帕子,“别脏了我的宫殿。”
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佑安突然开始笑起来。
“没想到我一直当做家的功夫派,只是拿我当一颗棋子。”
祁铭希冲侍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你是说…你的毒是功夫派的人下的?”
“他们不是真心想为我爹报仇,而是培养我,杀了你。这样一来功夫派少主和圣乾唯一的皇子都死了,咱们两败俱伤,他们收渔翁之利。”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吗。”
“其实我从毒发那一刻便明白,但是功夫派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一直在回避。我只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孤单难过的时候想起至少还有个家,一直自己骗自己罢了。”
“你既然知道,他们只是利用你,为何还替他们卖命,而且…那么恨我?”
“我们喜欢同一个人,不是吗。”说到这里,佑安苦笑着看向祁铭希。
祁铭希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身边还有很多女孩,你只是觉得易卉与众不同而已,但是我…只有她。”
“祁铭希,我只求你一件事,就当免了这…杀父之仇。”
祁铭希看着傅佑安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凑到他耳边,答应了要求。
“你好好对她,好吗。”
“好。”
易卉在房里度过无聊的三日,还没等她出屋活动,祁铭希宫里的嘉济便匆匆赶到易卉的住处。
他自小与太子一同长大,小时候是祁铭希的书童,也是最贴心的人。
“姜小姐,太子让您过去一趟…”
“不去,他还没折腾够我吗,这刚解禁,又要找我什么麻烦?”
听完易卉的话,身旁的清寄吓得一颤。
她宫里服侍这么多年,就连那嚣张跋扈的娘娘们都要敬太子殿下三分,像姜易卉这般对待太子的人,她还从没见过。
“小姐…咱们还是去一趟,毕竟还可以顺便去看看傅公子,您说是吧。”
清寄在易卉耳边小声说道,语气近乎央求,手轻轻推着易卉。
“说的也是,走吧。”
清寄长舒一口气,快步跟上自家小姐。
按理说自己禁足了三日,傅佑安应该早早就守在门口等着自己了。这倒好,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没良心的。”易卉小声念叨着,跟着嘉济走向智成殿。
殿内与往日欢脱的情形不同,下人们一个个低着头,恭候在门口。
易卉往里面一望,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傅佑安被绑在铁架上,身上的衣服零零碎碎,露出肉的地方每一块好的,浑身被鲜血染红。
“佑安…”姜易卉用手轻轻扶起他低垂着的头,怎么呼唤却都没有回应。
易卉看着他的样子,浑身一阵寒颤。
“怎么,心疼了?”祁铭希带着几个侍从缓缓进入屋内。
“祁铭希,圣乾国怎么有你这样狠心,没有人性的太子!”易卉朝着祁铭希大喊着,手里发了疯似的解着绑着傅佑安的铁链。
“傅佑安是刺客,多次要杀我,诛九族都不为过。现在我只是把他绑了三日受些肉之苦,你却说我是心狠之人。”
祁铭希看着易卉拼尽全力的样子,内心的怒火更甚,眼里竟溢出些泪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易卉…别扯铁链了,没用的。”傅佑安渐渐有了知觉,用微弱的声音对易卉说。
“佑安你醒了,怎么样。”易卉用手轻轻托起傅佑安的脸,他的血和汗交融在一起,顺着脖颈流下。
“易卉对不起。”
“什么?”
“我说过要一直保护你的,对不起…”
“不会的,你不会死…佑安。”
“我们虽然身在薄情的世界里,但是要深情地活着。我知道世事无常,可不管怎么样,活下去…”
傅佑安本死死攥着易卉的手,沉了下去。
他被杖责之时,身上血肉模糊,但还是硬气的一声不吭,听了姜易卉的话,却忽然红了眼睛。
她一下跌坐在地上,目睹着几个男子把佑安的渐渐发冷的身体从铁架上解下,抬走。
易卉一阵眩晕,不敢上前一步。
为什么…与我亲近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皇城无声无光,森森幽影,在微弱的光线里,只剩一个小小的身影,围着整个皇宫漫无目的的游荡。
泪水顺着脸颊留下,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