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药…”来人是一个略微黝黑,跟女人有得一拼的男人长得一点儿也不讨喜,也不温柔。不会凤梧语,只会一个词,吃药,每日只负责送药丸来给于淳服下。若于淳不用,便动手逼于淳服下,若于淳主动服了,便亲自检查看于淳是否真的吃了。
见于淳吃了,让于淳张嘴,看了看确定于淳吞下了便出去了。
于淳坐在不知道该不该称为床的床上,看着手上紧扣着的的枷锁,得想办法逃出去,这两日他似乎在跟着军队走,不知道会被带到哪去。他只知自己被带到了珊瑚关外,如今一直被软禁在一帐中,外头有人看着,一刻也不放松。
于淳抬起手,这枷锁有些难解,不过可以试试,只是手上没有工具。于淳皱了皱眉“喂,有没有人”于淳瞎嚷嚷要,他发誓他从未如此粗鲁过,只是如今也顾不得了。
瞎嚷嚷了许久可能外面的人听着烦了,才让那男子又进来,她们可不敢擅自进来,王爷抱回来的男人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多看一眼。除非这双眼睛不想要了,或是觉得自己活腻歪了,不过说实话这凤梧的小郎君是比大月的老爷们儿显得有韵味。
那男儿进来,颇为不耐烦的瞧着于淳,吼了两句,可能是叫他不要再作妖了,于淳费尽口舌,手势翻飞也没能让那个男人明白他想要什么,只得接着嚷嚷,外面的人听烦了便去禀报给阿依慕。阿依慕只看着手里的公文“不管,只随他去。”
“王爷,那公子晕倒了”里头的人还没出去,外头就又进来一人。
“扎姆你去瞧瞧他在闹什么幺蛾子”阿依慕略略抬眸对伏在她肩上的正用修长双手绞着她头发的一肤白貌美的大月美男道。
那美男似有不满,不愿离去,瞧着阿依慕的眼神凌厉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他怎么晕了?”
“回王爷,不知,那公子在此之前于帐内大吵大闹了一番,就没了动静,才叫人进去看,谁知说是晕倒了”那人回禀着,一抬头便发现阿依慕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于淳装晕也不知能不能骗来其他人。听闻外头有脚步声才“渐渐苏醒”过来。一抬头便见门口站一着红纱衣貌美的男人衣着有些暴露很是性感,神色亦是不耐烦。
他怎么招着大月的男人了一个二个都瞧他不顺眼似的,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不耐烦和讨厌,他这么令人讨厌么?不重要
“哎呦,头疼”于淳一低头手挡着额头,皱着眉,脸上一副痛苦的模样让人看不出疼痛是真是假。
那男人进来冷着眼白皙修长的手有力掐住于淳的下巴,眼神阴郁而充满警告“别想闹什么幺蛾子,也别想勾引主人”
一口标准的凤梧官话。终于遇见一个无言能通的人了。
呸,我是有妇之夫谁想勾引她。“我是有夫人的”于淳被掐着笑得勉强,那人听闻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依旧冷着眼,立即离了于淳半步瞧着当真是嫌弃。
“头疼的慌,这头发又好几日未梳了,杂乱着更令我不舒服,能解开手上的东西我整理整理么?”于淳道
“主人不让你走,你就别想逃”男人手在于淳的脖子上比了比,语气带着威胁。
忽然听到细微的声响,于淳猛然往后一仰,“啊!”
于淳的痛呼,还不等扎姆反应过来,便被一道有力的掌风掀翻。门口阴恻恻地站着阿依慕,“他是用来威胁宜王的,若是他死了,你也不必活着了,下去!”
扎姆眼里含着惊恐,战栗着退下速速退下了,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主人训他要用凤梧语言。
“真能闹腾,别逼本王杀了你”阿依慕抬眼看向于淳手里的短刀已经到了于淳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你不会杀我”于淳压下心里的恐慌,装作若无其事,抬眸与她对视
“呵…”
“既然要用我来威胁妻主,你便不会杀我,唤人来与我梳理梳理,我不想狼狈着被妻主看见”于淳道,其实他心里早没了底,妻主是王爷,他已经虏了,为了名声其实可能会杀了他吧,于淳微微闭了闭眼,可是在哪不是死呢,眼前的人不也是杀人如麻的吗。
“凤梧的男人都像你这么麻烦么?”收了刀舔舔上面的血迹。“可以”
于淳看着险些没吐,依旧是强压住心底的恶心。
“再让人拿两支簪子来,我要将头发簪起”
“要求多了”阴沉沉的眼晦暗不明地盯着于淳,像一点毒蛇。
“要不就直接杀了我吧,北齐亦是重礼的地方,衣冠不整怎么能出去见人。”于淳撇过头去,不想直视她的眼,那双灰蓝灰蓝的眸子令他心惊,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害怕。
阿依慕听闻,对旁边的男人点了头便出去了。药依旧盯着他吃,没了武功他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天边的最后一道残红已消失,狂风垂着整个戈壁,这个季节今日是难得的乌云将月光挡住的天儿。阿依慕换了夜行衣,带了一众人先出发了。身后将军丽列娜带着大军随后而来。
“将军,她们已经动身了”一探子向诸葛荣悦道。
“狗x的。真不要脸,还偷袭”堂下一个女人拍案而起怒斥道
“你与她们讲礼义廉耻,嗤”凤梧知道大月无理由出兵,便派了个使节去交涉,还未到便被杀了还送了头颅回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好说的,赤裸裸的挑衅,也是铁了心要开打的,真不知将军的暴脾气是怎么压住的。
“不可轻举妄动,依照安排行动。三路兵马可准备好了?”大月阴着来,她们自然要还回去,来而不往非礼也,诸葛荣悦笑着,笑未达眼底。
梁雨已换了一身戎装,外罩了甲胄,站起身来“回将军,已准备好了,片刻便可出发”
郑洁亦穿了盔甲,手里提着大刀,一言不发冷着脸与梁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