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凤梧军队突然打过来了”阿依慕出了明嵇所在的营帐,才坐下,盘算着夜里如何去偷袭珊瑚关一事,闭上眼片刻便听见外面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与慌忙的禀报之声。之间一个小兵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奔来,还不待行礼,气喘吁吁便与阿依慕道。
阿依慕眉头拧起,神色严肃看向那人,她们才撤军稍作休息,这短时内的暂停,凤梧那面是绝不可能恢复的,珊瑚关虽未被攻破,凤梧方也损失不少,怎么会有多余的精力主动出击。援兵到了?绝不可能!那老妇将援兵拖住了,她的探子亦未查到近日会有援兵支援珊瑚关。
正思量着此事的真假,便见大将良律木身着战袍匆匆而来,颇为狼狈。来到阿依慕面前,一手将前面的小兵提起扔出去才半跪着右手置于胸前,问了阿依慕的安。
“如何?”阿依慕本是半信半疑见大将匆匆而来便也知自己失算了。
良律木起身将前方的状况一一报来。
阿依慕神色冰冷,听完,一转身着了才脱下的胄甲,披了战袍,拿上玄铁所铸的软骨鞭大步流星出了营帐。
那软鞭盘在明嵇的腰上,阿依慕手一收,明嵇便被阿依慕收在了怀中,拿了绳索将明嵇绑起。“今日总算有些作用了”
待利用完,便送他与宜王一道做**妻。
明嵇亦不反抗,这普通的绳索是束不住他的,冷眼瞧着阿依慕命人将他捆住,往他身上抹了些灰,又向手臂上划了几个口子,鲜血沾染了衣裳。
“做戏便做得真些”阿依慕抬眸颇为满意。明嵇依旧没有言语,只冷冷地看着,仿佛这刀不是划在他身上一般。
阿依慕便上了马出去迎战了。
再说另一面,于淳被人救后,因着伤于那家中住了许久。
于淳抬头含笑瞧着眼前的小男孩,五六岁,这荒漠上少水干燥,因而这男孩儿黢黑也不去凤梧的小孩一般白嫩,可能瞧得出也是个长得周正的。这孩子脾性不错,两人虽语言不通,但于淳看得出这孩子知理懂事。
那孩子推开老旧的木门跑过来趴在于淳的膝上,于淳摸摸他的头,他便笑得见牙不见眼,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一露,说不尽的天真。
那孩子双手一摊手中是一个果子,于淳未见过的,想必是野果,可这戈壁滩哪里来的果子呢,于淳知他好心也拒绝了。
打着手势,那孩子也聪慧,也李杰于淳的手势大约是让他自己吃,可仍旧固执的将果子往于淳跟前送。于淳不收,便见他眼睛湿漉漉的,像只梅花鹿,仿佛不收便要哭出来似的。于淳无法只得将果子收下放于身旁,那孩子见了才笑得开朗趴在于淳的膝上,闭着眼,于淳拍拍他的背,像幼时父后哄他那样,那孩子不一会儿便睡了,睡得安详,也许进了梦里,嘴角弯弯一副幸福的模样。
有人敲了敲门框,于淳应了一声,见一穿着朴素的魁梧的中年男子进来,这是加咔娜的邻居,因着加咔娜是女人自然是不能照顾于淳的,加咔娜的父亲又年老,自然也不能让他来照顾于淳加咔娜便请了领居,几个也还算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若谁有空便来来照顾于淳。苦于无言不通,好几日了于淳只分得清谁是谁并不知晓他们的名字也未与他们说过一句话。见那人进来了,于淳笑迎,那人亦笑着,只是于淳始终觉得这些中年男人笑得有些奇怪,笑容与眼底很有深意,但又体会不出来。
那中年男人指指外头。于淳知晓这是加咔娜在外头的缘故,加咔娜是女人知晓他是凤梧人也还算顾及他的感受,没有其他人在于淳身旁是不擅自进来的。于淳笑着点头,偶尔来瞧瞧他罢了,还是救命恩人有何不可,况且又有他人在场。
那中好男人向外头说了一声,声调极悠扬。听到男人的声音,加咔娜才进来,手里端着男孩儿手中一样的果实。到于淳跟前,见孩子睡在于淳的膝上,似有愧疚想将孩子拉起来,于淳抬手制止了。这几日相处,于淳也大致知晓这一家的情况,这孩子刚出生便没了父亲,难产死的,自小便只有母亲与外祖父,故而格外的黏着他。他瞧着这孩子可爱,也没反对孩子与他亲近。
“他才睡,别吵他”于淳道
加咔娜听闻抬眸看了一眼于淳便低下头去,并不白皙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于淳自然不会注意这个,这几日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该离开了,妻主还未找到他,他总得先过去。
将小孩放在床上,于淳起身。立于地面。
加咔娜则一脸震惊。于淳见她神情,颇为不解“怎么了?”
“快,好”依旧是磕磕巴巴的凤梧之语,另一抬着装着草药的碗的手才抬起来便垂下了。
于淳大致也理解了,大约是惊异于他好得快罢,莞尔一笑。
这一笑令加咔娜看呆了去。
“多谢这几日加大姐的照顾,如今好得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妻主莫约还在寻我”想着沈一念于淳的脸上多了些很自然的笑。只是笑有些不达眼底,好几日了妻主都没寻来,是不是不要他了?
“走?”加咔娜脸上震惊之色愈浓
“是的,如今好的差不多了,便该辞行了,妻主想必已等了我许久,这玉佩价值虽不高,但略表心意,谢加大姐的恩情”于淳福了一福身,将玉佩递过去。这玉佩是他佩戴了许久的,价值虽不高,可若典当了,也够这样的一般人家过上五年八年载的好日子了。
于淳言笑晏晏,可玉佩递出去许久对面的人也未接,于淳眼见她眼神越来越冷。
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未多想“加大姐可是这嫌弃这东西价值太低?此处还有一个镯子,若不嫌弃,也一并拿去罢”
于淳依旧笑着,只是这笑有些僵着了,这镯子是祖父与他的,他自十二三岁便戴着,戴了许多年了,多少有些不舍。
因着这几日也没吃着什么好东西加上大月的东西实在吃不习惯,于淳消瘦了不少,这镯子从前不曾脱下,如今脱下却方便极了。将镯子置于手中,爽快地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