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犹如盛开的玫瑰一般,极度美艳,骗得痴迷的人儿去用尽全力去拥抱她,最后满身伤痕地活着。
天气渐热了,容思最近忙着准备迎接林衍在故乡的父母,进宫找离因的次数逐渐少了。离因正苦于没有人和她聊聊天。
赵宇玶自那日樱花会后,便一直对离因不理不睬的,似乎是在气离因的不告而别,也没有将香囊送给他。
可离因也不愿主动示弱,她始终记得柳雨沁看他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他应该最喜欢这样的女子吧,不胡闹,不耍小聪明,眼里全心全意都是他。
昭华宫
容思一早便来宫里找离因,身后还引了一位女子。
“离因,这是我的表姐容佳。”
“参见王后娘娘。”
离因正在房中闲坐品茶,见容思来了甚是高兴,“快起来吧,你既是容思的姐妹,那也算的是我的姐妹,不必讲究那么多虚礼的。”
容思将容佳扶起,带她到座位上,边走边说道:“对啊,对啊,离因是我见过的最不会摆大架子的公主了。”
“你从哪里来?从前没在城里见过你。”
“回娘娘话,我从沥州来,这次回延城是为了回来看看家中的父母。”
容思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就被我拉进宫来见你啦,容佳是家里姐妹中同我年纪最相近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而且她是我们家里这一辈最心细善良的女子了,可是唯一继承了我小伯母医术的人,那些个哥哥弟弟们都比不过她。”
“你可还是像从前一样会打趣我。”容佳敲了一下容思的脑门。
“表姐,我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点奉承之意。”
正当三人正在打趣玩闹之际,临华殿的一位公公送上一枚香囊,说是王上特意吩咐太医局做的安神香囊。
“娘娘,你就别再跟王上赌气了,你看王上还是时刻惦记着你的,不然也不会定期送安神的香囊来。”钟情将香囊呈上。
离因平日里睡眠浅,若是遇上烦心的事便会难以入眠。赵宇玶记得,便定期让人送些安神的香囊给离因,好让她放松些。
“还是因为那日的樱花会,你们还没和好?”容思试探地问道。
离因低头不语,从那日之后,赵宇玶便像是有意避开她一样,虽然补品和新奇的玩意儿照常都送来昭华宫,可他却连人影都不见,派钟情前去打探,奕征不是说他政务繁忙,就是说他在应酬大臣们。
“夫妻嘛,总有一人得先示弱,你看我宇玶哥哥是不是正在找台阶?”容思拿起香囊,细细看着上面的花纹,“这宫里的东西就是比外头的好。容佳,你看这绣样和绣工可真真是栩栩如生。”
容佳接过香囊,轻轻闻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便将它放回原处。
容思意识到她的异常,问道:“你怎么了?”
“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讲?”容佳有些犹豫。
“何事?”
“香囊。”容佳抬头看看屋里候着的宫女太监们,没有继续往下说。
“除了钟情,其他人都下去。”梁离因见她有些顾忌,就吩咐房中服侍的宫女都下去。
容佳又拿起那个香囊,凑到鼻子前细细地闻,“这个香囊确有安神的功效,可是里面有一味药不应在这个方子里。”
她放下香囊继续说道:“这味药大寒,虽有活血的功效,但是接触多了,对身子是不好的,影响……怀孕。”
影响怀孕?听到这,离因端着茶杯的手抖一下。她同赵宇玶成婚近两年,他们还年轻,所以离因之前压根没想过孩子的问题。
她想起香囊是他们成婚没多久后,宇玶便吩咐让太医院定期调配制作香囊送来昭华宫。
难道是心存歹心的人故意不想让离因怀孕?
可赵宇玶宫里没有新纳过嫔妃,始终只有一位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后宫争宠的桥段,除了刚刚入宫的柳雨沁。
“容思,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不如改日我再到将军府同你和容佳好好聊聊天?”
“好,离因,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和林衍。”容思本想留下来陪离因找出在香囊里下药的人,可是转念一想,她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只会打草惊蛇,还是等离因想想对策,再做下一步行动比较好。
“钟情,你还记得太医局是什么时候送香囊来吗?”
钟情思索了一下回道:“约莫是成亲后三四个月。娘娘,你该不会是……”
离因摘下系在的香囊,这是太医局上一次送来的香囊,这个时候柳雨沁还没有进宫。
“钟情,你拿着这个香囊去找崔太医,问问他这里面有什么药,记住不要告诉他我怀疑这里面有其他药。”
“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钟情才回到昭华宫,一回来便向离因复命:“娘娘,崔太医外出就诊了。我本想先回来等太医回来再去问的,恰巧遇到了新入宫的太医,他说了同容佳夫人一样的话。”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不是柳雨沁的做的。
那……还有一个人。
“钟情,我们得去趟临华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