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噩梦
我走进了厨房。厨房在原则靠南的一侧，小凤围着围裙正在煮饭。厨房里的墙壁上挂着熏好的腊肉和晒干的辣椒。在靠门口的左侧还有一个小石磨，旁边的木桶里泡着黄豆。小凤见我进来了，递给我一把小菜，“帮我择一下。”说完，又转过身忙着煮饭了。
我拿着小菜走出了厨房，站在厨房的门口往周围看去。远处是青山，脚下是绿草。夕阳的余晖从木屋周围的大树的树叶缝隙间钻了过来，地上是斑斓的阴影。凉风吹过，树叶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空气中是香甜清新的气息。
晚饭是油菜炒腊肉，炝炒小白菜，野菜汤和馒头。夕阳已经落下，外面开始变暗。屋子里的饭桌上摆着一盏油灯。温馨的气息盈溢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小凤，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你今天怎么了，傻傻的。我们自从破了骷髅台后就来到了这里啊。你说你不想在参与人世鬼界的纠葛，我俩就隐居在了这里。算下来，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五年了。怎么？是不是想回到本属于你的世界了？”
“噢，没有，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
“何飞，其实我真的蛮喜欢这种生活的。安静、平淡，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了，不说这个了，快吃菜。”说着，小凤给我夹了一块腊肉。
吃过了晚饭，小凤让我在门前的小溪里挑了两担水在锅里烧热，她则把放在卧室里的一个大木桶擦洗了一下。水烧热了，小凤又让我把水加到了木桶里，她兑了一些冷水，试了一下水温。就喊我到：“何飞，可以洗澡了。”
小凤说完，自己先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躺进了木桶里。虽然白日我和小凤已经有了鱼水之欢，但是我还是有些尴尬，总觉得站在卧室里坐立不安的，就想出去。小凤喊住了我：“何飞，你怎么了啊，快点进来一起洗了啊。一会水凉了。”
说实话，我不是不想，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我和小凤虽然彼此有意，但是关系不应该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啊。刚才听小凤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也就是破骷髅台的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之前的事情是真的还是我的梦？如果是梦，是否太真实了些？鬼妃、鬼君、明顾城、鬼君墓……，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梦？其实我和小凤自从来了这空间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正想着，一捧水撒到了我脸上，我一个激灵。小凤笑着喊到：“想什么呢，傻子，快来洗澡了。”
看了看泡在木桶中的小凤，露出的那截如雪的肌肤，还有那头披散的长发，让我一下想到了白日我和她在瀑布下水潭中的欢愉。我脱去了身上的衣物，也迈进了木桶……。
半夜醒来，借着撒进屋子里的月光，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凤。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这样的生活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远离尘世喧嚣，和自己的心爱的人一起，撘一个木屋，安静的生活。也许之前的真的是个梦吧，只是那个梦长了一些。
突然，我感觉胸前的九龙纹配在月光的照射下闪了一下。我把它拿在手里，借着月光仔细看着。纹配上的九条龙在朦胧月光的照射下更加栩栩如生。等等，不对，我记得最初王强、李耀国他们每有一个魂魄回到九龙纹配，这九条龙就会被点亮一条，龙身上就会隐约的显现出淡绿的光。如果之前的是梦，那在梦里韩君和小璐的魂魄又回到了九龙纹配，加上王强、李耀国、警官和龙亚子的应该是有六个魂魄都回来了，而我手中的九龙纹配也确实是有六条龙的龙身都在隐约显现着淡绿色的光，也就是说，我在鬼域空间的事并不是梦。
想到这，我又看了看熟睡在怀里的小凤。难道现在的我才是在梦中？对了，之前我和小凤是到了明顾城，被困在了困仙阵中，然后遇到了小丹和小枳，小丹给我们弹古筝。对了，小丹和小枳是龙子老大囚牛的后人，囚牛善弄音。我记得在鬼君墓，小丹就是用音声让那蛟龙乖乖的浮在水面上了。我也是在听了她的古筝音之后才来到了这里，莫非这里也是她用琴音制造出的幻境？
对了，我记得当初那警官死后，小凤检查了他的耳后的。龙族后人的耳后都有一个特殊的标记。我借着皎洁的月光看了一下怀里的小凤左耳后，雪白的肌肤上并没有什么标记。我又慢慢把她翻过身看了她右侧的耳后，依旧没有任何标记。确认了我的猜测后我一下躺在了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怀里的小凤不过是我在梦中发生的事情，心里充满了沮丧。
现在我要考虑的问题是我如何从梦里醒来。我闭上眼睛，努力的想集中精神，想把自己从梦中唤醒。可是闭上了眼，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今天和小凤在瀑布下的欢愉场景，以及这舒适恬静的生活。我这是怎么了，虽然我很向往这种生活，可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啊。
我把胳膊放在自己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竟然有钻心疼痛的感觉。这个梦也太真实了，所有的感觉都如此的真实。看来单纯靠自己的意志我是醒不来了，我又拿起了九龙纹配，现在唯有靠它了，虽然我不知道怎么用它帮我从梦境中醒来，但我相信它的力量是可以的。
我翻看着手中的九龙纹配，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它拥有的力量。对了，王强的龙吼。我是被古筝的音律带入这梦境的，我可以用王强的龙吼试试，看能不能破坏掉那音律。
想到此，我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凤，轻轻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把九龙纹配放在胸前，开始运足体内灵力。龙吟声开始从我喉咙里慢慢的发出，声音越来越大，我甚至看到了我眼前的空气都开始震动起来。
虽然龙吼的声音很大，但是我怀里的小凤并没有醒来。只是她的容貌开始逐渐模糊。屋子里的一切也都开始模糊起来，白色的月光开始扭曲，慢慢的我的眼前也只剩下一片白色。
慢慢的，那边白色又组成了一个人的轮廓，一曲古筝的音律慢慢的传入耳朵。待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我发现我回来了。小丹依旧坐在古筝前弹着古筝。而小枳则穿过了身，死死的盯着小凤，就连她怀里抱的娃娃，好像都在盯着小凤。
再看旁边的小凤，趴在了桌上，沉沉的睡着。不知她是否也和我一样在做同样的梦。
突然的，古筝声戛然而止。小丹慢慢的转过身来，“没想到，你竟然能从梦里醒来。看来鬼杀的意志真的很坚定。难道你就不迷恋那样的生活？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是想和我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我也憧憬那样的生活。可是我需要的是现实中的她和现实中的生活。你不觉得一个人如果生活在梦里是很可悲的事情吗？你想这样困住我，让我永远活在梦里，我看你才是在做梦。”说完，我摇了摇小凤，想把她叫醒。
小丹轻轻的笑了一声，说到：“如果你不想她死，就不要叫醒她。你以为她也在和你做一样的美梦？告诉你，她做的是噩梦。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我姐姐的布娃娃就是她梦中的主角。想救她吗？我可以帮你的。”
“你会帮我？”
“也算不上帮你。想救她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也进入她的梦里。但是你们能不能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我明知她是想把我再困入另外一个梦境里，但是我现在别无选择。她现在已经停止了抚弄古筝，可是小凤依旧没有醒来。说明我的龙吼也是不能让小凤从梦境里醒过来了。我对小丹说到：“我要怎么进入她的梦境？”
“好一个痴情人啊。好，我成全你们。你盯住我姐姐怀里的布娃娃的眼睛，凝神。我来送你进去。”
“好。”我转过身，面朝吴小枳站好。凝住心神，开始死死的盯住那布娃娃的眼睛。慢慢的，那双眼睛好像活了过来，开始转动了一下。眼神里也开始充满了深邃的目光，我的眼神慢慢的从被迫的盯着它，变成了被主动的吸引。眼前的景象再次开始模糊起来。
黑暗开始吞噬了眼前的景象，直到最后，眼前已经全是无尽的黑暗。我抬起手，连自己的手都被黑暗吞噬，看不见了。我都怀疑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身体是否还存在。
我幻化出了灵火球，灵火球的亮光仿佛也一下减弱了很多。它射向四周的光仿佛也被黑暗吞噬。我只能看到我拖着灵火球的手。小凤呢？小凤在哪里？
哒，哒，哒，哒……。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是正常的走路发出的，而是脚在地上摩擦前行发出的声音。难道是小凤受伤了？我赶忙转过身，静静的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可是当我转过身，脚步声又在我身后响起，也就是我刚才的正面。怎么会这样？我再次转身，脚步声还是在我身后。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转方向，脚步声始终是在我背后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