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曾经跟凤族勾搭不清，那小子会凤族功法倒也不是不可能，那个杀手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没看错？”粗豪声道。
沙哑声道：“统领有所不知，属下先祖与凤族多次交锋，属下乃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仅要掌握潜龙大陆的相关情况，各个传承古族的底细更是重点对象，更何况是我族曾经的大敌凤族！这点属下可以肯定，确实是凤族特有身法！”
“如此看来……上头费力让你来协助我，确实来了个强援！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才是！”粗豪声道，“此事罢了，把尾巴做干净，人已经落到他们手中，估计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
沙哑身道：“已经料理好了！统领可还有其他事情？”
“没事了！此地你不宜多待，去吧！那边应该还在等着你！”
窗外的段虎越听越心惊，本想来打探马三等人的消息，不想恰逢其会捡了条大鱼。看来域外确实坐不住了，动作越来越频繁。大陆军团既然守在界域疆场，必会防范域外对大陆的渗透，只是不知道这些潜伏在大陆的人是通过什么途径与域外联系的，竟然还能随时调配安排人手过来。若是找到这根线，把它拔了，肯定能对潜伏在大陆的域外人员造成重创。
想到此处，段虎知道必须调整原定计划，不敢再轻举妄动。向身旁的常清打了个手势，示意撤退，自己转身两个纵越已经到了凌雨处，冲她使个眼神牵住她的手翻身下了围墙。
两人刚落地，常清也已跟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
段虎知道常清如今已经确定了他所言不虚，方才有此一问。只是那周姓将领看来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暂时已经不适合打草惊蛇了。
“常大哥，你从正门大大方方进去！”段虎思索了一下轻声道。
常清一时没有明白段虎的打算，但是他没有迟疑了脱了暗卫服饰，露出了里面的常服，向段虎点点头，走向了大门。
常清的表现让段虎暗自夸赞，看来此人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走！”段虎向凌雨招呼一声，向屋后的方向掠去。
凌雨看着段虎的身影眼神一亮，领悟了散势之法的诀窍之后，他的身法日日精进，如今已达踏雪无痕的境界了。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迟疑地展开了身形跟了上去。
前方的身影让段虎确认了，此人正是那日欲灭口碧菡那人，他似乎还有其他勾当要办，段虎故意让常清把他惊走，正是为了让其在慌乱之中防备疏忽方便追踪。
一前一后三人在暗夜中曲折穿梭，段虎跟着跟着有些疑惑了，前面那人刚刚还尽捡偏僻的小巷极速穿行，这会儿竟然越来越慢了，到最后干脆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宽阔的大道。
沿着大道走了一段时间，这人径直走进了一座豪华高大的院门。
凌雨忽然拉住了还欲跟随的段虎，小声道：“不能再去了！前面是大司徒贾志清的府邸！”
段虎似有些疑惑，但见凌雨样子似乎有话要说，点点头拉着凌雨转入了偏僻处。
“雨儿？”
“这里很危险！”凌雨扯下了面巾，凝重道，“到了这里已经知道很多了，没必要犯险！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去常清家里等他。”
常清家对面的小巷中，段虎看着对面窗口透出的蚕豆大小的微弱灯光，窗纸上印着一个来回走动的影子，怅然道：“也不知道改变他现在的生活究竟是对是错……”又对凌雨道，“这贾志清怎么回事？”
凌雨道：“贾志清位高权重，掌管全国的土地和人口户籍，那人能自由出入贾府，这件事情仅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再做什么了。”
段虎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这贾志清就是那些域外潜伏者的内应？掌握了土地和人口户籍，那些潜伏者可以丝毫不费吹飞之力就名正言顺地潜入。但是仅仅是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根本没法确认一定是他，也有可能那人只是潜伏在这里而已！”
“对，还有可能是贾府某个人给域外提供了便利，不一定非得贾志清，只要有一定权限就可以。”凌雨含笑看着段虎，他一个不通政务的人能这么快反应，并能针对性指出疑点，这很不容易。
“大司徒乃是地位非常高的重臣，而且抓的是掌控命脉的实权，关系网复杂，不仅朝中很多大臣，就连不在朝中出仕的江湖世家和绿林中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凌雨知道现在段虎还对这些不是特别了解，讲解得很细致，“大司徒府中高手如云，你我现在的实力贸然闯进去十分不智。”
段虎沉吟了片刻，凌雨得了应龙传承但还处在虚弱期，确实不能让她冒险，“嗯……看来暂时要弄清楚这件事确实困难了……可惜暗卫被牵连，现在能动用的人手太少！但这条线不能断！”
“你说得没错，”凌雨嘴角一翘，“也许要去找她帮帮忙了，她应该有办法！来了京城几天了，也是该去她那一趟了！”
“雨儿你说的是？”
“周湘岚！”
段虎不确定地瞄了凌雨一眼，“她？”
凌雨笑道：“你可别小看这位湘岚仙子！”
段虎一会儿就想明白了，这周湘岚不仅是儒门的下一代掌舵人，还身负着帝后义女的尊贵荣耀。而儒门掌管天下学府，是为朝堂输送人才最重要的途径，必然很多时候要与司徒一系的人手打交道，那些人做得再隐瞒，总能蛛丝马迹可循。有她出手帮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终于等到了常清归来，段虎简单地交代了常清暂勿要惊动那周统领，让其便宜行事，能探查多少就探查多少。
待二人离去，常清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今天过得真够一波三折的，他最为难受的就是，他一直敬重的人，竟然是域外之人……
看着眼前那心爱之人在窗上的投影，常清的心坚定了下来，轻轻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雪无双这几天很是高兴，京城不愧为京城，店铺不管是规模和数量都不是中州城能相提并论的。
雪无痕这两天很是惆怅，不仅仅是因为雪无双硬拉他去逛街，更让他惆怅的是，萧瑶来了。
萧瑶来本来是一件让他很高兴的事情，但是当亦可公主和萧瑶撞到一起，特别是亦可缠着他的时候撞在了一起，他就有些难言的惆怅。
虽然萧瑶什么也没说，似乎她根本没注意到亦可和雪无痕的关系复杂，或者说她对此根本一点也不在乎，但是雪无痕却无法淡然了。她拒绝了雪无痕的所有邀请，让雪无痕实在坐立不安。
忍耐不住的雪无痕硬着头皮闯进了萧瑶的房间，很不幸地被萧瑶毫不留情地扔了出来。
这事恰好被尽兴而归的雪无双给碰到了。看到哥哥被欺负，这小丫头当即火了，若不是雪无痕死死拉住她，她就要进去与萧瑶用拳头交流一下。
刚刚又突破了的她，现在成天有点莫名的兴奋，总想找个人试试手。可惜段虎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连陪她逛街都没有时间，她只好拉了雪无痕顶包。而同样早出晚归的还有个凌雨，想起这事雪无双又有些淡淡的忧伤，她掩饰的很好，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但是雪无痕的失落却掩饰不了，想方设法地躲着亦可的同时，他还在殚精竭虑地思考怎么摆平萧瑶。
“早知道在山洞就把你办了……装什么君子！”雪无痕坐在屋顶上，任冬夜的雪花飘在他身上，咬牙切齿地自语着。
随手攥了一个雪球狠狠地扔了出去，“等本少爷能打过你，非得狠狠抽你屁股不可！”
他身下楼道口的角落里，一个高挑的女子听到这句话脸突然有些发烫了，一会儿之后又翘起了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也要等你打得过人家啊！”雪无双轻轻一蹦，就落在了雪无痕的身边，“哥，你真要娶那凶女人当嫂子啊？”
被妹妹撞破的雪无痕脸色一僵，极不自然的连连变换，随即特豪气地拍拍胸，“当然！哥可是早说了要抢她当老婆的！”
楼道里高挑女子面色又红了，突然又狠狠地踢掉了脚边灌木上的积雪。
“那你要加油咯！”雪无双老气横秋地道，“我支持你！”
雪无痕撇了雪无双一眼，“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哥，真的小么……”雪无双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这几个月明明长大了很多啊……啊，你说虎子哥是不是嫌它小才不愿意和我一起睡的！”
雪无痕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猛地给了她一个爆栗，“死丫头，你胡说些什么呢！你就不能淑女一点？”
雪无双无辜地道：“你们男人果然都是这样！你就是看那暴力女人胸比亦可姐大才躲着亦可姐要娶她的！”
“你……”雪无痕一口气闷在胸口，涨得面色通红。
楼道下的高挑女子风一般地逃了……
“哎呀，哥哥！”雪无双拍了拍雪无痕的肩膀，“我还不知道你啊……你说在雪域的时候，你要偷看那些姐姐洗澡，哪次不是我配合你的？”
雪无痕急道：“你别胡说……”说完又东张西望找着什么。
“其实没什么啊，母亲不是告诉我们了吗？女人就是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看的啊！”雪无双好像没看到雪无痕的脸色一样，“她们喜欢你，本来你可以堂堂正正看的，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偷偷摸摸地……”
“晚了，睡觉去！”雪无痕再也不敢多待一分钟，逃也似的跑了。
“男人难道都喜欢偷偷摸摸的么……”雪无双眼珠子一转，“下次弄个机会让虎子哥偷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