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这件事之后,宋知遥感觉自己好似捡回来一条命,心里翻江倒海般的涌动,慢慢吞吞地蹭到王爷面前。
齐衍离放下茶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怎么,舍得出来了?”
宋知遥神色变了一变,赶紧跪下:“阿遥该死!阿遥胆大包天,竟敢跑到王爷房中洗浴,阿遥愿接受任何惩罚。”
别说这回扣她三个月例银了,扣三年也行,毕竟她这回还真是从刀尖上捡回一条命来。
齐衍离笑了,露出浅浅酒窝:“任何惩罚,你都接受吗?”
宋知遥心里咯噔一下,她真该死,说大话说过头了。她忙垂下脑袋,低声回道:“阿遥罪过,阿遥不该说此大话。”
齐衍离讥讽地笑笑:“你既知道不该说,为何又说?就如同你既知道不该擅自进本王房中沐浴,为何又进?”
她回答不上来。
齐衍离站了起来,绕着宋知遥转了一圈:“虽然你上次误闯本王屋子,把本王的尊贵身躯看了个干净,大饱你的眼福。但这回本王撞见了你沐浴,却没有进去,你可知道为何?”
宋知遥脸上浮现了个假笑,躬着身子摇了摇头。
“因为英俊潇洒的本王,对你,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宋知遥内心极度无语,但嘴上仍道:“王爷儒雅知礼,有君子风范,是阿遥没规没距,逾越了自己的本分,没认清自个儿的身份。”
不料,齐衍离听了这话却并不高兴。他说这话的目的本是想气气宋知遥,谁知道她句句不离身份体统,倒显得二人关系生疏,令他不悦。
见王爷仍拧着个眉,宋知遥忙道:“王爷,阿遥此举确实大有不妥,王爷若是罚阿遥板子,赶出府去都可使得。只是王爷万万不要为了此等小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齐衍离越听越生气,嘴角忍不住抽搐下:“你竟觉得,本王是在怪罪于你擅用本王的房间?”
宋知遥一听这话,不由糊涂了,那不然呢?哪个正常人看见自家下人使用自己的木桶泡澡不会生气啊?王爷这话的意思,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难不成,王爷没生她的气?
“王爷,那……王爷没有怪罪我?”
“本王自是没有怪罪你。不过只是在那沐一次浴罢了,反正这木桶原先只是给那猫洗澡用的,你用了便用了吧。”
给猫洗澡用的木桶被她用了,怪不得王爷一点儿也不生她的气啊。
呵呵,给猫用的,猫!宋知遥蓦然想起这木桶是给猫用的,顿时觉得不适起来,身上隐隐有痒痛,好似沾上了满身的猫毛。
宋知遥知道这只是心理作用,可出于女儿家的自觉,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和王爷知会了一声,打算回屋来个大洗特洗。
她夺门而出时,隐隐能听到王爷低低的嘲笑声。
为什么,为什么这古怪王爷会在这里放着一个给猫洗澡用的木桶?为什么没人告诉她那个精美贵重的木桶竟是用来给猫洗澡用的?
不对,猫?王爷府里什么时候养过猫,她怎么从来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