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从鸿远大师那里出来,平时高涨的劲头都蔫儿了,他有满腹的话想和靳珩说,结果推开禅房门却看到满室空寂。
“哥哥呢?”
他心中翻涌着波涛骇浪,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于白狠狠地踢开小板凳,烦躁。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于白脸上瞬间绽开笑意。“哥哥回来了?”
目光触及靳珩身边的女生,他脸色顿时冷下来。
短短几秒钟,两次变脸。
“她是谁?”于白咬咬牙,上下打量虞眠,神色轻蔑。认出她是在算命先生那里遇到的女生,脸上的不满才扫去一些。
虞眠没套近乎,微微颔首。
靳珩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对虞眠说:“坐。”
女生面上有一层薄薄的汗,面色微红,她乖乖点点头,扶起被踹到的小凳子坐下。
于白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况。
他们刚才去做什么了?
于白原本的满腹话语都被这个疑问挤开,恨不得立马问清楚。
显然是少年误会了。
靳珩此时全身热乎,他脱下风衣挂在沉香木的衣架上。“有事出来说。”
虞眠撑着脸,默默观察于白的举动。
他似乎对她有敌意。
上辈子于白进ICU没再醒过,她也不清楚他的态度。
呵呵,管他什么态度。
于白跟着靳珩走到长廊里。靳珩伸手关上门,往门前一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什么事?”
于白哼了声:“见到小狐狸精就不理我了,我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的。”
“有话就说。”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靳珩在想,等会儿让鸿源弄点什么素菜才让她吃得尽兴一些呢?
于白撇了撇嘴:“哥哥你不知道,我见了鸿远大师,他也说我命中有一劫,就在最近两天,跟路上那个算命的说得很相似。”
“我该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于白人生第一次这样恐慌。他得罪人有于家撑腰,他放肆行事,张狂不羁,陆胤霖和靳珩是他最大的底气。
靳珩幽暗的眸子深沉如墨,双手按在于白肩膀上,拉近两人的距离。
“听着,你不会死。”
于白愣了愣,为什么他觉得靳珩说这四个字时,隐隐有痛彻心扉的感觉?
“这件事告诉你干爹了?”
他摇头。
靳珩眼中划过无奈,道:“你去跟他说,他会告诉你怎么做。”这种话还是让陆胤霖来说好了,毕竟那家伙可是最惜命的了。
他讽刺一笑。
于白也不是真胡闹的傻小子,他只是在他们面前很任性。他脸色白了白。
“我知道了。”
或许他命中真有一劫。
于白的注意力却没被转移,他问:“那女的谁?”
靳珩看着他。“二白,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显然对他的问题感到不悦。
靳珩一早就知道,于白对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都抱有莫大的敌意。以前家族安排的相亲他不得不去,年仅十四五的少年就会冲出来搞破坏,金钱侮辱,威逼利诱,无所及其不用。
于白低着头,眼底酝酿着风暴,咬牙切齿,再抬起头却是微微一笑:“好吧,那我就不管了。”
他转身离开。
靳珩目送他身影消失,才推门进去,看到拿着一本经书翻看的女生,紧绷的神经松散了。
“我刚才看到它放在桌子上,就拿起来看了。”她语气轻快。“虽然繁体字我能认个大概,但这本书我翻了翻,看不懂。”
“这本书讲的是释迦牟尼创立佛教的过程以及最初印度佛教的思想,有些虚假色彩,也有历史依据,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发电子版简体给你。”
虞眠欣喜:“可以可以啊。”
能拿到微信了!开心。
靳珩看她那么高兴,心里有些发软。
爱书的姑娘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