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眠小心地按腿,不由得想起靳珩。她常年躲藏,有一次差点被淹死,关节在阴雨天刺痛不已,他特意学过一套按摩手法,会帮她按摩。
心中的小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身边已经没有那个陪伴小虞眠的小鲨鱼了。
不行!怎么能气馁呢。
虞眠深呼吸,给靳珩发微信。
未眠:【靳先生,无论什么时候,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好。】
以前你为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现在也轮到我为你这么做了。
她拉过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好几圈,伸手关灯,进入沉沉的梦乡。
【九月十五日,抽筋了,这个时候,我的思念前所未有地深。】
然而谁也没想到,她直到很久后,才知道这个‘重要的事’是什么。
寺庙的生活无疑是宁静祥和的,陆胤霖仿佛真的修身养性般住着,远离喧嚣。
“二白,过来。”他对于白勾了勾手指。
于白认命。“干爹!咱能不下棋了吗??”
他这双打麻将,玩黑杰克,甚至想挑战挑战刺激的俄罗斯轮盘的手,怎么能用来下围棋?
这黑白的两种棋子有什么意思吗?
没有!
完全搞不懂!
他掰动手指,关节发出脆响,暗地里更加坚定了要溜出去的念想。什么安享清净,释放荷尔蒙分泌肾上腺素才是他的生活作风。
陆胤霖拿着旗子,喝了一口茶,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这小子又在打鬼主意了。
兴奋的时候总是喜欢掰手指。
“下完这一盘,我去睡一觉,你去找小沙弥玩,或者待在房间打游戏。”
陆胤霖心想,自己真的当了十几年的爹。
于白随手扔了一颗白子。“对了干爹,之前跟了你一周的那个小模特还找我问你呢,干爹,魅力不减当年啊!”
陆胤霖邪气地勾了下唇,似讽刺似怜悯:“女人,总想谈感情。”
“她们不配跟干爹你谈感情!”于白狗腿道。
“二白,记住了,感情是最大的软肋,要不得。对立时,敌人不会管你是否曾经和他亲密无间,你不狠的话,他就会残忍地吃掉你。”陆胤霖放下一颗黑子,瞬间将于白的白子吞掉大半。
他布满细微刀伤的手指将白子替换成黑子。
“尤其男女之间最不可靠。女人,她们是调味品,不是必需品。有权,有钱,有势,三者兼备,方能成大业。”
黑子大杀四方。
白子溃不成军。
于白心不在焉,答道:“你说得对。我这十几年都在你们的保护下长大,过几年等你老了……哦不,干爹,您现在还很年轻,不会很快就老的。”
陆胤霖语气淡漠:“比起你来,我当然老了。”
“不过我的心不老,还和你一样。”
黑子落下,棋盘上再也没了白子。
他抬头,两人相视一笑。
陆胤霖去休息,于白威胁着小沙弥不许暴露他的行踪,拽着车钥匙,穿过来上香拜佛的人群,一步三个台阶下了山。
僧人敲了敲门。“陆先生,他走了。”
去休息的陆胤霖点了一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地图,一个绿色的点正往城内慢慢地移动。
果然是回去玩了。
“我知道了。”
他手指再动,慵懒地抬了抬眼皮,仅仅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春色照片。
“无趣。”
阖上眸子,置身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