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弗拉门从怪物的身体上爬起来。但是他也惊了一身的冷汗,他距离陷阱,不过一拳的距离。
杜克松了一口气。
约翰抬起枪指着他们。
“约翰,你这是要做什么?”弗拉门问。他颇有一种才出狼口,又如虎窝的感觉。
“你问我干什么?你把它带到了这里。”约翰说。
“不对吧?它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我们才是受害者。”杜克举着弓箭。
“你们是受害者?你们真该被它掀掉头盖骨。”约翰怒气冲冲,他将枪对准杜克,“我布置了陷阱。它本来走不到这里。是你们,将它带到这里!现在,你居然说着,我不是受害者。”
弗拉门看着杜克,他眨眨眼。他们现在知道,为什么路上那么多的陷阱。确实,如果不是杜克,换一个人,真不太可能深入到这里。
“我们不是敌人。”弗拉门说。
他们对峙了片刻,约翰还是将枪放下。杜克见此,也将弓箭放下。
“那到底是什么?”杜克问。
“你觉得呢?”约翰说。
“吸血鬼?”弗拉门说。
约翰冷笑了一下,“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那是人!”
“人!?”弗拉门惊呼一声。他指着怪物的尸体,“它哪里像是人了?就算是吸血鬼都比它更像是人。”
约翰斜晲他一眼,“跟我进来吧。”他在地上绕了一个古怪的路线。杜克和弗拉门跟着他沿着他脚下的路走过去。
他们进了屋。这间屋子低矮,但是内部很宽敞,有百多平,被隔出两三个隔间。在屋内,有手工打制的桌椅。就像是弗拉门所说,约翰的屋里确实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一些古怪的管道仪器,一些植物,还有一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
在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狐猴一样的生物,可是它的头却和鸟一样,身上的毛发也是类似雏鸟一样的绒毛。
这间屋子,总让杜克有种熟悉感。
“这是……拉各斯?”杜克说。
“你认识它?”约翰有些惊讶。“是的,这就是拉各斯。你从哪里得知它的?”
“书上。我喜欢看书。”杜克喃喃说。
拉各斯,是格兰林当地的一种小精灵。但是它并非现今存在的物种,它早在三百多年前就灭绝了才对。它的踪影只记载在书籍之中,到了现在,它只在孩子的童话故事之中出现。
在故事中,它扮演角色是将孩子引入危险的邪恶小生物。
可是杜克撒谎了,他并非在书上看到这种生物的。他曾在托马斯实验室里见过这种东西。意识到这一点,他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有种熟悉感,这分明是一间实验室。
“约翰,我的朋友喜欢看书。”弗拉门说。“好了,先别说这个,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怪物。还有那些陷阱,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
“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约翰走进屋里,片刻之后,他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口袋出来。口袋鼓鼓囊囊的,他将这个口袋丢在桌上。“拿去吧,这是你要的烟叶。拿上它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弗拉门将口袋拿在手里,“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们,那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拿上东西,滚回城里。”约翰的态度一下变得恶劣起来。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现在已经卷入这个麻烦了。这是因为你的原因,难道你不想说些什么?”
“我当然有想说的。收起好奇心,回到你温暖的家,你妈妈的怀里,乖乖吃奶。”
弗拉门脸气的涨红。
“我认为我们有权知道真相。加里-波利特教授。”杜克说。
听到他的话,约翰,或者说,加里-波利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伸手去拿背上的枪。杜克上前一步将他按住。
“我们不是敌人。”杜克大声说。
“等等,怎么回事儿?”弗拉门大喊。
没人理他。杜克按照挣扎的加里-波利特。他原本不是很确定,因为加里和他曾经见到过的大不一样。原来的加里,是个俊朗且有气度的学者,是托马斯的助手。现在他看上去蓬头垢面的。可是加里的反应坐实了杜克的猜测。
“是我。杜克-斯特林。”
听到他的话,加里不再挣扎。“杜克!”他像是做梦一样喊出这个名字。
“是我。”杜克声线柔和的说。
“等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弗拉门问。他觉得自己是在梦中。猎人约翰变成加里-波利特,而他熟悉的,好几个月的朋友变成了杜克-斯特林。难道他不是弗拉门-明戈,他也有另一个名字?
“真的是你,杜克!”
“当然是我。”杜克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托马斯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在找他。”加里激动的拉着他的手。杜克可以理解他,他不知道在这里一个人过了多久了。
“杜克,你怎么会在这里?”加里-波利特问。
杜克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了他,关于他被抓捕,还有爱尔莎的事。
“爱尔莎?等等。你说爱尔莎是个大美人?”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爱尔莎是个身高五英尺的女人,体重143磅。你怎么会觉得她是个大美人?”约翰说。“她可是个科研人员。小伙子。你发生了什么错觉?”
“除非那不是爱尔莎。”杜克明白过来。五英尺,体重143磅。那大概一米五,130多斤。杜克意识到,那个爱尔莎根本是个假的,他被骗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他手中的黑匣子。
加里劝他不要太过伤心,那并不是必要的。
“那到底是什么?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托马斯去了哪儿?还有你,加里,为何你在这里?那个怪物又是什么东西?我觉得非常疑惑。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抓我们?”
“我会把一切告诉你。杜克,我们本来不想让你卷进这件事中的。可是现在……我会把一切知道的都告诉你。”加里叹着气。他让杜克他们坐下。
弗拉门也意识到,他似乎卷入了什么之中,安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