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早。
天刚蒙蒙亮，闹钟声响起。
陈小凡打开灯，坐起身，做完这些稍微清醒了一点之后，才关上闹钟。
他的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
看着这熟悉的房间，他却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同。
“是我没睡醒？”
他甩甩头，再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房间，的确和他以往见到的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发现，眼前的一切，似乎格外清晰，仿佛先前一直有块毛玻璃挡在面前，而现在，这块毛玻璃被撤走了。
来不及仔细观察，他匆匆起身，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出了家门。
因为，上课时间快要到了。
学校的早读时间是在七点十分，高三提前二十分钟，他家所在的小区位于老城区，上下学得花二十分钟。如果是冬天，天不亮他就得起床。
顺着那条熟悉的、三年来走了一千多遍的路，他以寻常速度往学校走去。
但今天他的感觉有些不同，街上卖早餐的摊贩，他们的动作更加流利，菜场的叫卖声，听起来格外清晰。他甚至能听到那高亢叫卖声里细微的沙哑，似乎是那人有点轻微的小感冒。
他意识到，也许是有什么变化在他身上发生了。
……
“communication n.交流，表达”
“convenient adj.方便的，便利的”
教室里早读氛围浓厚，英语课代表从他身边走过，陈小凡拿起印发的单词表念道。
念了两句，侧过头，看英语课代表走远，他又放下手中的单词表，开起了小差。
高中三年，必不可少的两样，便是早读和晚自习。
一三五英语，二四六语文，这是一中的早读课表。
语文早读比较轻松，只需要背课文，老师来了，嚷上两句就行。而英语早读，还有个听写和默写的过程。
每次早读，课代表都会点两个人到讲台上去，在全班人的目光之下听默写。
要是能听出来，那便无事发生，可一旦错的太多，被英语老师看到，就会在大课间被请到办公室里去，重新听写。
到时候那待遇，可不是那么简单。
老师不打人偶尔骂两句，但被请到办公室里去，专门听写，脸皮再厚也受不住，况且还要搭上一节大课间，这不值得。
陈小凡自然也被请去过，那种体验，他不想经历下一次，所以他有点怂。
好在英语老师不常来教室，而课代表和他也很熟，就是要点他上去，也会在早读一开始提醒。
这便是他划水开小差的依仗！
“convenient adj.方便的，便利的”
“communication n.交流，表达”
课代表在班上走了一圈，又来到他身边，注意到，陈小凡拿起单词表，大声念道。
如此重复一遍，继续开小差。
英语属于文科，要考好，足够的积累必不可少。背熟的词汇量、词组、句型的多少，决定了最后成绩的好坏。
这道理陈小凡也懂，但高中三年，这些单词词组，也听写过好几遍了，最后还不是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他并非是不肯努力，而是不愿做这些无用功。
所以除非是已经确定要点他到台上去听写，否则他是不会认真去背的。
很快，朗读声停止。
听写的时间到了。
陈小凡慢悠悠拿出听写本，铺在了桌面上，又将单词表偷偷夹在书里。
在座位上听写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仅可以偷看讲台上同学的答案，还能自己偷偷翻单词表。
虽说每次早读过后，听写本都要交上去给英语老师检查，但他纵横至今，从未失手过。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名字被念到。
“陈小凡，你到讲台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