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前的少女没有了小猫般的张牙舞爪,君无忧笑的越发开心,漆黑如墨的眼里满是柔和之色,却是嘴上挂着的是痞痞的笑,仍旧不怕死地靠着云曦的耳垂旁,轻声呢喃:“师妹到底还是心疼师兄我的啊。”
“腾”的,云曦只觉得方才刚刚消失无踪的火辣感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脸上,只怕现在是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却是开口间言语莫名变得有些吞吐了起来:“你!你不要靠的这么近!”
君无忧挑了挑眉:“为何?害羞了么?这又不是第一回了。”
这般带着暧昧挑逗的话让云曦的心跳再次有些失控,猛地闭上眼,使劲地挪了挪与君无忧的距离,有些愤恨地说道:“我怕痒。”
“哈哈!”君无忧猛地被云曦的这个解释逗笑了,只是却是如同恶作剧一般的还偏偏应是要往云曦的耳畔凑,如今可是卖可怜占这丫头便宜的好时候,他如何能错过。
而事实正如君无忧所想的,云曦对于君无忧此刻的蛮横耍赖的痞子行为确实无可奈何。
两人就这般一进一躲地进行着,坐下马儿十分乖巧地低头吃着青草,丝毫没有打扰两人此刻的动作交流。
只是却是被后来的马蹄声终究还是打断了,君无忧知道是凌河和阿勇来了,当下十分正经地坐直了身体,装模作样地握好马缰和马鞭。
等到凌河和阿勇出现的时候,只看见君无忧一脸淡笑地看着前方的天边艳红的霞光,云曦却是阴鹜着眼死死地盯着君无忧看,凌河和阿勇不解地对视了一眼,也是不明白这两人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策马来到了君无忧的身边,凌河此刻所乘的便是君无忧先前弃了的黑马。
君无忧看着凌河开口道:“你们倒是来的巧,云霄那头的事情也是妥当了?”
凌河点了点头,应答到:“十日之前,便是安然的将他们全数送至了北漠,之后我便同阿勇便往这方的边关赶来,途中也是收到了曾玉之前留下的密函说是先前回了贤王府,我想着你们身边只怕定是没有他人了便于阿勇火速日夜兼程地赶来了,好在倒是如期的在十五之前见上了。”
一说到这儿,阿勇就不乐意了,当下看着君无忧一脸的苍白说道:“爷,你别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样的日子倒不如在城外的客栈歇着,若是方才我们来晚了一步这结果可就是天差地别了,有什么要紧事竟是把身边的暗卫尽数都遣了出去,您说您这……”
“成!”君无忧无奈地打断了阿勇的话,阿勇什么都好,就是真心的话多的很!
“成!爷明白,如今日头就快下山了,咱们还是快些进城吧,折腾了大半日了,你总是真让爷我今夜就这么夜宿在荒郊野外吧。”君无忧一挑眉梢看着阿勇。
阿勇听着君无忧的话也是有理,当下便是停止了念叨。
凌河从方才阿勇说话便是将视线一直落在云曦的身上,看着云曦渐渐没有了方才他们刚出树林时盯着君无忧的愤恨眼神,反倒是多了几分愧疚,漆黑的眼眸不由地闪烁了几分,心里也是猜到了今天的事情八成也是事出有因了,而这个因恐怕就是在云曦的身上了。
在刚才发现了那匹倒地喘着粗气的白马,查看白马身上伤口的时候,凌河便是有了猜想,现在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看自己大哥君无忧一脸的闲然自得,很明显便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君无忧没有计较,他怎么计较的起来,当下也不揭穿。
云曦也是被凌河看的心里心虚的很,此刻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当下转开了眼神,不在理会凌河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探究眼神,只是低头看着马背,抚着马背上的鬓毛。
只是云曦的心里却是暗暗开始思忖,这君无忧究竟得的是什么样的寒毒,为何每每都是十五前后的日子便会发作,天气冷寒之时便会越发的严重,曾经她怀疑是圣元帝做的手脚,只是看君无忧对待太子宇文宸和陈皇后的态度倒是可以排除这样的设想,只是那还有谁会下这毒。
却是怎么想都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云曦有些烦闷,总不能是自己给自己下的吧。
等等!
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让云曦猛地一怔,心里却是有着几分没来由的肯定,难道真的是君无忧这厮自己给自己下的?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合连城,宇文国边界之处的第二城,与此刻边关之处的贤王所在的佳玉城遥遥相望,只要出了这合连城再翻过两座山,再行上百里的路便是可以到那佳玉城了。
此刻已经是和女尊国遥遥相对,边界的三城可以说是来往的贸易都是十分的繁多也是多种多样,如今三国表象之上仍旧交好,内里的暗潮汹涌无关平民百姓。
是以如今的城内白日之中,繁华的街道之上吆喝一声连绵不断,来往的行人也是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又逢今日本就是天晴气清,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人声鼎沸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一身襦袍外加襦帽,云曦此刻是一身的简易男装独自闲逛在这合连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上。
街道两旁的林立的摊位,各自的小摊的摊主都是在卖力地吆喝着,嘴里的吆喝词层出不穷,让来来往往的顾客时不时地为之注目。
云曦一脸兴奋地左瞧右看着,好吃的、好玩的、新奇的等等各种各样,花样翻新,让云曦都有些应接不暇起来,虽然说宇文国京城是一国之都,只是到底不比这与他国比邻的城镇来的花样之多之怪,甚至是在大街之上也是常常可以看见奇装异服的人来往行走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女尊国的人来这商贸交易的,如今宇文国与女尊国本就是交好往来,和尚云国也没有冲突,各个边界的城镇自然是开放流通的。
而今日云曦之所以出来闲逛,一部分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既然来了这合连城自然是要好好观赏一番的,而另一部分主要的原因自然便是到这的药店之中看看能否收获一些往常在京城之中所没有的药材,当做原料制成了药丸对日后也是有所帮助的。
何况女尊国本就是盛产名贵药材的出处,相信定然会收获不少的。
那日的树林遇到劫匪一事之后,他们一行四人便是策马好歹赶在了日落之前的城门关门之时进了这合连城。
之后便是找到了客栈歇息,与其说是找到,还不如说本就是君无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暗中布置妥当的地方,又或者说这是贤王的意思和安排也未可知。
只要住着平安无事,云曦也不想去多想这其中到底是谁谁的事情,做的安排。
而后的两日,云曦心里也是反复在思考着有关君无忧的那寒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旁敲侧击的同君无忧卖了好几个关子,更是拐弯抹角地想要套君无忧的话,谁知倒是一无所获,那家伙的嘴巴紧的不能再紧了,而凌河本身就是个和她不对盘的,要是自己同他说话,自己说了十句,估计那木头也是一直保持沉默的。
再说了,当初自己还拿事情威胁了人家帮忙易容一事,而阿勇,原本自己也是觉得比较好下手的人,阿勇总是话比较多的,可是谁知道,一到这事情上,阿勇立马倒是成了个哑巴一般的了,问什么话倒也是直接来了个三缄其口。
而之后的十五、十六两日之后,今日一早用过了早膳之后,君无忧只是同自己说了有要事要与阿勇出去一日,最迟明日一早便会回来。
君无忧并没有告知她究竟是何事,而如今她的身份也根本没有理由问那家伙究竟是去做什么去了。
只是君无忧这一走倒好,带走了阿勇,反而是把凌河留下了,她倒是宁愿是阿勇留下来,虽说当初在沈府的温泉之时,与阿勇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一开始就把人家的主子身子给看了精光不说,还知道了自家主子的秘密,只是她还是觉得阿勇也比这凌河好多了。
凌河的气息太过闷沉,只一个眼神就让觉得周身不畅快一般,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成了这么一个性子的。
想到这儿,云曦不由地低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身后瞥了一眼,刚好看见了不远处面无表情地远远“暗中”保护自己的凌河。
“难道贤王的性子就是像凌河这样的?”云曦回转了视线,想起了当初在太傅府的后院马车之上自己问君无忧有关凌河的事情,说道这凌河是贤王派给他的暗卫,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这凌河的脾性是一点和君无忧不一样,看样子这贤王只怕也是不好相处的很。
顾自郁闷了一通,云曦脚上的步伐却是没有停,仍旧慢慢地挪着步子,悠闲地时而四下观望着,不远处隐隐的有清新的药香飘来,云曦双眼一亮,抬眸凭着感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