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赶到的兵卫正好看见了云曦跳入水中的一幕,顿时有些面面相觑了起来。
落于几步的廖远与晋强此刻也是赶了过来,只是方才只是听见了“噗通”的水声响起,却是没有看见丝毫女子的身影,当下就是对着身旁最早到了这方的兵卫开口问道:“方才不是嚷着说人已经到了么,那么人呢?”
那兵卫都是对看了一眼,只是一旁沉默着的军师晋强也是大概猜到了几分,只是没有说话。
“回大人的话,方才我们便是看见了那少女确实是到了这方的河岸之上,只是却是在我们要靠近的时候,那少女竟是直接跳进了那河水之中。”终于,其中的一个目睹了方才一切的兵卫开口说道。
廖远一听这话,当下便是皱起了眉来,却是兀自走到了河岸的边缘之上,定睛便是看着那河水,只见水流十分急速,有些烦躁地开口:“这样急的水流倒也是敢直接往里头跳,真是不要命了。”
晋强仍旧没有说话,也是上前了几步,便是蹲下身朝着那四下观望了一番,随后却是一扬眉梢说道:“这也是未并就要了命了,依我看来,这梓宁郡主云曦倒真是十分幸运的很啊,这样的水流是十分的湍急,这树林又是处在高坡之上,那么说不准便是不远之处有一处瀑布所在也是未可知的。”
廖远一听晋强这话,当下也是有些赞同,如今都已经知道了那所要找寻之人的下落,万万不能就这么断了线索,若是让严贺将军知道了,自己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当下就是吩咐道:“你们给我顺着河流去找人,势必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好是顺流逆流的方向都安排上一定的人手去寻。”晋强凑近了廖远的身侧,建议性地说道。
廖远点了点头,当下十分赞同晋强的建议,便是对着兵卫们补充到,当下众人自是散去寻人去了。
……
君无忧策马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地便是朝着那方的越樊城重新返了回去,却是在城门的地方被叶统领拦了下,告知了方才苏湛来过的一事,随后必是会助上一助。
而君无忧想起方才那声轰鸣烟雾信号,加上城中苏湛真的在,这也不难猜到,自然是自己的伪装身份曝光了,真真是老狐狸。
当下也是越发快马加鞭地朝着那贤王府而去了。
一到了贤王府之外,便是果然看见了重重的兵卫将贤王府的外头那是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君无忧眸光突然转冷,他是没有想到居然敢是这么地大胆,如今可是在贤王驻守的边关,上门来放肆,很够胆啊!
一把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那守门的卫士见自家的世子爷回来了,当下自是欣喜,便是急忙说道:“世子爷,你快进去瞅瞅吧。”
而那些围了贤王府的人也是显然没有打算拦下君无忧的模样,君无忧一声冷嗤便是翻身下了马,直奔贤王府之中而去。
一进入贤王府之中,君无忧便是看见各个走廊之上,皆数都是有人在把守着,君无忧面上的冷色越发凝重,嘴上却是依旧挂着笑,让偶尔看向君无忧面上神色的兵卫不由得觉得彻骨冰寒。
君无忧由着自家家丁的带领便是到了这方的大厅之内。
一进入大厅,君无忧便是看见了高坐上的便是自己的父王贤王君伍与母后贤王妃,只是却是并没有丝毫的损伤,当下便是放下了心来,顺眼看去便是看见那客座的高位之上却是坐着的俨然就是那响赫京城的将军严贺了。
“想不到,严将军今日这排场倒真是大的很啊。”君无忧一声冷笑,无温的话语便是冲口而出。
“哈哈。”严贺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君无忧便是行了一礼:“世子爷真是说笑了,我一介武官莽夫的,不懂什么规矩,倒是有冒犯的地方还望世子爷见谅了。”
“忧儿,严将军是来查看咱们这贤王府是否藏匿了不该藏匿之人。”贤王妃冷冷地开口。
严贺笑着说道:“王妃这话说的让严贺倒是有些无地自容了,到底当初便是仰仗王爷的照拂才有了严贺的今日,若是没有当初的第一步,如何能有今日的严贺,而这逃匿的钦犯委实刁钻的很,恰好今日本事要来拜访王爷的,却是不曾想听闻了副将廖远说曾是在这府内见过一名与梓宁郡主极为相似的女子,本着好意,严贺自然要替王爷把把关了不是。”
贤王眯了眯眼,看着严贺,深邃不见其底的眸中仍旧幽深一片,勾起嘴角,淡淡说道:“京城与越樊城远在天壤之隔,本就是边关所在,拜访还以带上千军万马前来的这一说法不成么,看样子你倒是要同本王也一道切磋一下武艺才是真的吧,严贺。”
严贺一听这话,心里便是闪过凌厉,只是面上却是不动半分,君无忧在方才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如今听着这样的对话,便是知道那曾玉原本假扮云曦的事情便没有被这严贺知晓,如今见情形倒也不是十分的危急。
既是如此,那么曾玉怎么会突然之间用上那样的信号,想到这,让君无忧实在是有些不明所以了。
“王爷切勿动怒,严贺也不够是小心为好,到底也是不希望贤王府出了些什么事情才是,而这兵卫也不过是皇上的旨意,可见这逃逸的罪犯是有多么地狡诈,圣上是多么地重视此次的事件,就连曾经的世子爷也是受了教唆不是,只是圣上却是丝毫没有计较的。”
“哦?”君无忧一挑眉梢,开口再次说道:“既是如此,那么将军可是找到那逃匿之人了?”
“看如今的情形,倒真是我那副将看错了人了。”严贺皮笑肉不笑地应答着。
“既是如此……”君无忧原本已经是就着一旁的桌椅坐下了,当下却是猛地站起身来:“将军是不是该给贤王府一个交代呢?嗯?”
对于君无忧一番的咄咄逼人,严贺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一时之间,这方大厅的氛围竟是显得十分的诡异。
却是须臾之后,便是见一个兵卫急急地走了进来,便是对着严贺行了礼,就是直接将一只信鸽递给了严贺。
严贺解下那绑缚在信鸽脚下的密信,摊开查看之后,却是对着君无忧笑着说道:“既然世子爷同严贺要交代,那么日后必定会给世子爷,王爷王妃一个交代的,只是世子爷是否知道,那城外的青翠树林的那方湍急的河水之中若是跳入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呢?”
君无忧猛地眯起了眼,却是从严贺的言语之中捕捉到了什么,所有的思绪串联在一处,君无忧猛然明白了过来!
这时,便是曾玉踏步走了进来,对着高坐之上的贤王恭声说道:“王爷军营那头已经整装以待,随时听候王爷差遣!”
君无忧却是猛地拉住曾玉问道:“方才的炮火可是你发的?”
曾玉有些不明白地摇了摇头:“我并未发过炮火。”
“呵呵。”却是严贺轻笑了一声:“若是说道炮火,倒是方才在那贤王府的院落我是有发过一发,倒是从前无意之中得来的,想不到还有意外之效呢,譬如……调虎离山,时候不早了,严贺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话音一落,严贺便是顾自同那带着信鸽进来的兵卫一同离开了,其嚣张跋扈可见一斑。
“忧儿,你怎么突然回府了?”贤王妃此刻终于有了机会问君无忧:“哪里那么快便是可以到了嘉山关了,到底前头出了何事了?”
君无忧此刻已经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委,心里也是悔恨不已,当下来不及多说什么,便是转眼就是朝着大厅门外奔去。
贤王看着行色匆匆离去的君无忧,再想起严贺的大胆之举,心里也是阴鹜一片,这个人,终究是个祸患,当初圣元帝没有就此除了,今后只怕还会有大浪掀起了!
贤王妃看着君无忧离去的身影,眼里思虑尽显无疑。
……
这方的河水顺流而下,水势十分之急,好在云曦也是熟悉水性的,顺流而下,确实是有一处瀑布的,加之自己的加速潜游,没有多一会儿,便是到了这方的瀑布顶上。
只是却是在要掉入的下方的水潭之时,却是听见了有男子的朗诵之声传来:“圣人有云,临溪而诵诗书,陶冶心性之余可晓悠然之心性也,是为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