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大家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本郡主佩戴过这簪子让你看到的?”
水儿被云曦的问题问得一愣,她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佩戴过着簪子的,如果问的是云侧妃,她还能回答上来,但是却不是,而且这簪子是云曦的东西这还是云侧妃告诉她,她才知道这簪子原来不是云侧妃的东西。
“时间太久奴婢记不清了,但这是大小姐的奴婢是肯定的。”
“记不清本郡主什么时候带过,倒是记得清这簪子是本郡主的。只是……”云曦突然停顿了一下,“你怎么证明这簪子就是本郡主的,而不是你贼喊捉贼?”
“奴婢,奴婢……”
“姐姐,原本妹妹是不想说话的,但是看你如此为难我的丫鬟,妹妹也实在看不过去。这簪子妹妹是记得的,小的时候你曾和妹妹说过,这是你娘亲的遗物,那时候妹妹不知情,因为好奇觉得好看还想拿过来试戴一下,没想到竟被姐姐给骂了一顿,所以妹妹对着簪子记得可是一清二楚的,姐姐你也就承认了,就算这簪子是你的,那也不能说明,说明……”
说明我与这侍卫私通吗?
但是如果我承认这簪子是我的,就算这簪子是真的被这侍卫捡到,但是谁又会相信这样的话,那她与侍卫私通的罪名不久真的成立了,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而且,她怎么不记得她因为这簪子的事情骂过云梦,反倒是记得这云梦为了抢这簪子,她不给,反而被她带人打骂了一顿,那一打让她差点就死去了。
“姐姐是想说我与侍卫私通吗?因为这一个簪子?”
听着云曦的话,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倒霉想到这云曦说话会如此直白。
“妹妹没有这样说,是姐姐……”
“你确实没有这样说,但是你想说的不就是这样吗?”说道这里云曦面色沉痛地看着云梦。
“陛下这簪子确实是臣女的娘亲留给臣女为数不多的遗物,但是那为数不多的遗物也随着娘亲的离去一件一件地被人从臣女的身边抢走,算算年头也都快有十个年了,要不是今日见到臣女都快忘了这簪子究竟长什么样了,倒没想到臣女的妹妹云侧妃记得如此的清楚。”
云曦突然停顿,一声冷笑,“也是,当年云侧妃从臣女的身上抢走这簪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不仅打骂了娘亲留给臣女唯一的一个忠心的老嬷嬷,还让人打骂了臣女一顿,而那一打嬷嬷死了,而臣女也差点死去。云侧妃费了这么大的劲,一定是相当喜欢的,也难怪会记得那么清楚。”
她今日就是要将这些人的嘴脸暴露在众人面前,就算是丢脸那也是丢丞相府的脸,而她重活一世,早已经将自己摒除在“丞相府的人”这个范围外面了。
“只是云侧妃你现在就算是皇家的儿媳,也断没有资格说谎,颠倒事实,污蔑我这个你不曾看在眼里的姐姐。”
“你在说谎,妹妹从小敬你,什么事情也都让着你,娘亲更因为你身子不好让人事事以你为先,你这样说话污蔑陷害妹妹我,就不怕良心会受到谴责吗?”字字都是痛心的谴责,但停在云曦的耳里确实加倍的讽刺。
“是非曲直我并不想多加争辩,如果想要证明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叫来丞相府的奴仆们一问便知,我还是相信总有几个良心未泯之人愿意说出真相的。而现在我们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最为重要。”
云曦转向台上的圣元帝,恭敬地又行了一礼,“陛下,刚才臣女与的泓嘉公主在慈安宫照顾皇太后,这是公主可以为臣女证明的,臣女身子也不大好,后来太后睡着了,臣女便和公主说要出来透透气,而这其间差不多一盏茶时间。”
“从太后寝宫走到外面按着臣女的行走路程来看大约需要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而从慈安宫外面到这嘉德殿需要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其中剩下大约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臣女在慈安宫外站了一会,而这期间便是这名侍卫匆匆忙忙走过,还撞倒了臣女,并且没有半刻停留便直接离开了。”
“臣女想着他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没有追究,倒没想到这宽容倒成了冤枉臣女的有利证据之一,如果陛下要查明臣女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只要叫来当时在慈安宫巡查的侍卫一问便知。至于这云侧妃及其奴婢所说的话,臣女也已经说过,这簪子离开臣女身边已经给奖金十年了,其中缘由最清楚的也就是这两人。”
“臣女要问的和要说的也都问完说完了,还请陛下定夺,还臣女一个清白。”
“宣慈安宫今日巡查的侍卫。”圣元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底下挺直了腰背的云曦,便吩咐道,“不要惊扰了太后休息。”
“陛下,遵命。”
在等传慈安宫巡逻的侍卫这期间,大殿之中安静得可怕。
云曦挺直着腰背静静地站在大殿之中,眼睛目不斜视,也没有半点惊慌。
那名跪在地上的侍卫依旧身子抖动如筛子,而水儿身子虽然没有抖动,但是脸上冷汗却是直冒,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云梦看着气定神闲的云曦,再看到地上面上苍白的水儿,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她知道只要慈安宫巡查的侍卫被叫来一问,就算不用宣丞相府的奴才,大家也就会心知肚明地知道她在说谎,在诬陷这云曦,那么刚才云曦说得她从小就欺负云曦,抢夺云曦娘亲留给她的遗物,打杀云曦的奴婢,甚至差点打死云曦,大家也会都会认为都是真的。
虽然这些确实是真的,但是她从来就不希望这些事情让人知道,因为只要别人一知道,那么她就再无可能当上二皇子的正妃了,那么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也只能变成痴心妄想了。
“陛下,人带到。”
“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几名从慈安宫被带过来的侍卫想圣元帝恭敬地磕头行礼。
“可认得你们身旁的这名侍卫?”
圣元帝话落,五名侍卫纷纷看向圣元帝所指的那名侍卫。
“今天在慈安宫外见过。”其中一名侍卫抱拳回答道。
“你们呢?”圣元帝又问了另外没有说话的四名侍卫。
“在慈安宫外见过,在宫宴中间休息的时候。”
“见过。”
……其他四名也纷纷回答道。
“那将当时的情形具体说来。”
“那是梓宁郡主刚从太后娘娘的寝宫出来不久后,这侍卫便匆匆忙忙跑了过去,直接将梓宁郡主撞倒,但是他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跑了,下臣们本来是要追过去的,但郡主说可能他有什么急事便没有追究了。”
和云曦刚才所说一般无二,但是侍卫刚才所说也是说得通,侍卫并没有否认撞倒云曦的事实,而他所说这簪子的来源也是在慈安宫外,兴许不小心将梓宁郡主的发饰撞掉,后才捡起的。
“今天巡逻慈安宫的人员中,可有这侍卫?”圣元帝继续问道。
“下臣是慈安宫的侍卫总管,他并不是慈安宫的侍卫,今天也没有特殊的调动。”
侍卫总管一句话便说明了这侍卫在说谎,因为他刚才是说他是被派去慈安宫巡逻的。
“你还有何话说?”
“这簪子是……”侍卫的眼睛不自觉的瞟向身旁的水儿,但是最终却是忍住了。
“来人,将这欺君蔑上之徒拉下去就地斩立决。”
“陛下,下臣冤枉啊……”当听到自己要被拉出去斩立决的时候,那侍卫终于嚎叫了起来,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机会不是没有给过,只是他自己没有抓住。
“云爱卿,如果你连自己府里的事情都管不好的话,那朕是该好好考虑你是否还能胜任丞相一职了。”
“臣定当注意。”云丞相连带着白氏急忙跪下,而云梦也因为圣元帝的一句话而煞白了脸,她没想到她今日所谓会让陛下对她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不会为了出一口气而冒这样的险了。
“今日这件事情整夜不想再追究,但下不为例。”
“臣惶恐。”
“宫宴继续。”听到云丞相的话,圣元帝才面色好了一点,坐回位置上。
云丞相和白氏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两人也纷纷警告地看了云梦一眼。
云梦本就心里不痛快,这再让云丞相和白氏两人一瞪,再看到依旧安然无恙地跟在自个娘亲后面回到自己位置上气定神闲的坐着的云曦,心里就更加的不能平静,杏眼一瞪,阴鸷的眸光看向下面依旧跪着地水儿,没好气地骂道:“还愣在哪里干嘛?”
而本就对云梦看不起的众人听到云梦完全没有一点端庄模样的样子,心里对她便更加的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