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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生父母给了我生命,养父母给了我爱”,主人公代静波诠释着自己的感恩之情。

35年前,小静波刚出生3天就被寄养给都江堰市粮食局的职工代长元、薛玉芬夫妇。一家人的缘分从此开始。养父母待他很好,不仅把她养大,直至今日还帮她照顾生病的女儿。35年后,这个名叫代静波的女孩已为人母,代长元夫妇却鼓励她去认亲生父母。倍感知恩的代静波特意找到《华西都市报》,目的只有一个,对这两位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亲口说出这句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感情:“我爱你们!”

那是1971年,代长元、薛玉芬夫妇领养了一名仅出生3天的女婴。尽管之前已认养了亲侄儿,但夫妻俩还是决定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对普通的夫妇对小静波视如己出,丝毫没有因无血缘关系而冷落了她。

代静波回忆说:“记得小时候我身体很弱,经常在深夜发高烧,妈妈就摸黑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几公里外的医院打针。”代静波得了一种皮肤病,身上时常长出很难消退的“黄斑”。当时,父母的工资加起来才52元,但每个月就要支出近30元钱的巨额费用作为她治疗皮肤病的医药费。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每个星期他们都会坚持带我去成都看病两次。那时从都江堰到成都还没有高速公路,常常要等4个多小时才有车。”代静波感叹道。30多年过去了,“黄斑”依然没有消退,但养父母从未放弃对她的治疗。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这个善意的谎言也许会隐瞒代静波一生。在她19岁时,生父梅红发突患重病住院,与梅家一直有联系的薛玉芬担心梅红发若有三场两短,两父女却还从未见过一面。女儿知道真相之后肯定会抱憾终生的。因此,薛玉芬决定带女儿去探望她的生父梅红发。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提议被代静波断然拒绝了。

虽然两家相隔不到10公里,代静波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很多年来,她从没回过生父家一次。代静波回忆着说:“我怕伤了爸妈的心,但我做梦都在想着见亲生父母一面。”。虽然这些年来,养父母从没放弃让她回去认亲。

有一年春节,养父母见梅红发夫妇年事已高,就自作主张将他们叫到家中,“逼”女认亲。“再过几年,也许你就见不到亲生爸妈了。团聚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亲人!”代长元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当年梅红发将她送养也是迫于无奈。最终,代静波流着泪认了梅红发夫妇。

当年12月底,代静波的女儿安琪因被查出患有骨肿瘤住院。代长元和梅红发夫妇都在女儿一筹莫展时慷慨解囊,不仅拿出养老金来支付安琪的医药费、营养费,还轮流值班照看外孙女。“我们是个特殊的大家庭。”代静波说到这的时候会心地笑了。养父母从上午8时至下午6时在医院“值班”。由于两人怕去晚了外孙女没人照看,每天清晨6时就起床,坐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赶到医院。她女儿安琪对我们说:“外公外婆从来没迟到过。”

当记者在安琪的病房见到这特殊的一家人时,被这一张张饱含笑意的脸庞打动。安琪举起床边的那束百合对我们说:“这是妈妈送给我的,她希望我们一家人能百年好合,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由于她2岁时父母就离异,缺少父爱,母亲又常年在外打工,自己也是由代长元夫妇抚养长大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个心愿。总想对爸爸妈妈说声谢谢,感谢他们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情。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看到本报征集感恩故事,代静波一夜都没睡安稳。

代静波红着眼眶说:“爸爸、妈妈,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你们都是天下最好的父母!”对着4位慈祥的老人。她突然“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代静波泣不成声地说。此时,4位老人的泪水也夺眶而出,4双刻满岁月痕迹的手急忙将女儿拉起。“不哭不哭,咱们总算团圆了!”这幸福的泪水虽然来得有些迟,但这一刻永远不迟。

“生父生母给我了生命,养父养母给了我爱。”代静波说,“终于了了多年的心愿,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这世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们也只能是茫茫人海中不停漂泊流浪的一分子。庆幸的是终究好人很多,让我们在彷徨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无助。也正因为如此,有时候我们宁愿去相信一些善意的谎言,因为我们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谎言背后的那种久违的温暖。无所谓救赎、弥补等这些高深词语,只要能够表达出对周边亲人的感激,便是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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