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三点,我在家里等你,签订正式离婚协议。请准时。”收到林兮的短信,楚劲松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喜悲。虽然,这个结果早己注定,可如今终于成为事实,心里却感到有些憋闷,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囗一样。六年多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他心里翻腾着――不过,却给自己带来了实实在在利益。短短几年内,把一个几乎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变成了如今有房,有车,有公司的“三有”精英。难怪人们常说,迎娶白富美,成为人生赢家。至少让自己少奋斗十年。这么看来,这几年,人在屋檐下的憋屈,也不算什么――他对自己说――我得感谢林兮,是她让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
他攥紧拳头,抬起一支手臂,看着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心里嘀咕着:“我得对得起我这副好身板。鲁冰花那个半老徐娘,能让我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内,挣到几百万,相当于我六年利润的总和。人往高处走,是必然的。虽然,林兮是个好女人,但她那高冷的样子,己经没有什么价值了。甩掉她也在情理之中。”
他转念又想――不过,鲁冰花那个半老徐娘也不好对付,经常把我当下属一样训斥,还经常对我威胁利诱的。谁让她有威胁利诱的资本呢?她带给自己利益完全可以抵消对她的不满、和对她身体的厌恶。四十多岁的女人,再好的保养,也抵挡不住岁月的浸蚀。僵硬的身体,走样的身材,松驰的皮肤,特别是早晨从她身体散发出的那一股隐隐的酸馊味道,常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喂猪泔水。不过一关灯、一闭眼,就那么回事。“谁不是用身体的一部分来挣钱的呢?”他安慰着自己,“等我有了更好的发展,她早晚也会像林兮一样,变成我走向人生巅峰的台阶。”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舒展了紧皱的眉头。伸展四肢,伸了个懒腰。心头还泛起几分得意――“这人长得帅,就招姐儿爱。谁让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呢?如今,我才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钻石般闪闪发亮的年龄。我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我得抓住时机,发挥我最大的价值。获得更多的财富,才不负好时光。”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拳头,挥动着手臂,发出了得意的笑。
得意之中,他又想到了自己最近的桃花艳遇——乔清清。妈的,最近,我运气就是好,简直是魅力爆棚,桃花朵朵,让我怎能不庆幸呢。楚劲松甩了甩头,用手捋着自己头顶的头发,得意地想着:那小妞,真是够味呀,像波斯猫一样,一会儿对我抓挠缠绵,一会儿又对我敷衍冰冷,这若即若离的感觉,还真让人欲罢不能啊。等我安稳下来,我一定让她成为我的囊中物、笼中鸟。不过,幸亏那小妞还挺识相的,尽管和我有了露水之欢,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工作上还挺能干的,短短的一个月,就比老员工业绩好,利润多。特别是那个抵押贷款的业务,虽然有些违规,但利润却是令人心动的。再说,这样的违规的事,自己也没少干。不违规怎么能挣快钱呢。嘿嘿,看来那小妞还真有摇钱树的潜质啊,真不能轻易放过她呀。下次,我一定不能喝这么多酒,我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好好地痛快一下。
想到这儿,他按下了清清的电话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己关机。”什么情况,又关机?心理嘀咕着,他又拨打了部门刘经理的电话:“小刘,你们那个乔清清怎么个情况?又没来上班?”
“哦,楚总,乔清清请假了。说是感冒发烧了。”小刘回答。
放下电话,楚劲松又沉吟着:这个乔清清大概有三天没上班了吧?然后,他拨通公司财务总监田一伦打电话“喂,一伦,那个乔清清抵押贷款的业务到帐了吗?”
“到了。乔清清都办完了。放心,我都审核过了。扣除了各种费用,剩下的360万全都打给借贷人,柳小美的账户了。”
“那个业务提成她领了吗?”
“没有,你不是说,给她发2万的提成吗?我这刚做好报表,正等你签字呢。”田一伦说。
哦,2万块的提成,不是小数目,乔清清还没领,就请假了。可见她早晚会回来的。楚劲松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电话说,“一伦,今天晚上陪我喝两杯。”
……
“为什么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放下电话,楚劲松心里又嘀咕着,还是感觉有些不安。他又拿起电话。
因为是大龄产妇,以防万一,鲁冰花早就提前住进了医院,安心待产。
“喂,亲爱的,今天感觉怎么样?”楚劲松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挺好的,一切正常。”电话里鲁冰花的声音慵懒。
“要不要晚上我去陪你呀?”楚劲松献媚地说。
“别嗐闹,这是医院你来也不方便。”
“宝贝儿,你自己保重,有事随时叫我。我24小时为你开机的。”他又以神秘、兴奋地语气说,“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我就去正式签订离婚协议。然后,再去领个离婚证,就完事大吉了。”
“早该如此,拖这么长时间。不过,还算顺利。没留什么把柄吧?”
“怎么可能呢?我办事,你放心。你只管踏踏实实地生下我们的孩子。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名正言顺地在一起,那好日子,想想就美。”他的语气充满笑意,“宝贝儿,你知道吗?有了你和孩子,我就有了全世界。谢谢你给我的幸福。”
“就你嘴甜。赶紧把正事办了吧。”鲁冰花叮嘱道。
“放心吧,板上钉钉。”楚劲松又带着祈求的语气说,“对了,小花姐,那个售楼款,你是不是可以关照一下,先给我们打过来一些。这前期垫款,又建样板间,又扩大招聘之类的,我也有点吃不消呀。我们必竟是小公司吗。你打过一些款来,让我先周转周转,好吗?求你了,我的花姐。我现在可是名符其实的只有你了。”
对方沉吟了一下,才说:“好吧。我安排一下,明天让财务先给你打过300万去。”
“我就知道花姐最疼我。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去看你,好吗?”楚劲松讨好地说,“宝贝儿,我又想你了。”
……
“老板,再来50串羊肉,4串大腰子。4串烤茄子。加辣的。”楚劲松高声喊着。对着田一伦举起杯,“来,兄弟,我们不醉不归。”
“哥,敬你,干杯。”田一伦举杯。
楚劲松脱了一只鞋,光着脚,曲着一只腿,架在凳子上。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十分惬意地说:“还是撸串爽快。这小风一吹,小酒一喝,赛神仙。比西装革履地在空调的酒店里喝酒痛快多了。来,兄弟,走一个。”小酒进肚,他满意地叭嗒着嘴。
“哥,你这整的一套一套的。兄弟敬你。”田一伦也敞开衬衫,一只脚踝架在膝盖上,抽着烟,喝了一杯酒,恭维道,“从你创立公司到现在,我一直跟着你,眼看着你这一路走来,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我是越干越有劲,这一辈子是跟定你了。”
楚劲松嘴里嚼着羊肉,又喝了一口“小二”(小瓶二锅头)“那还用说。谁都知道,我们是铁板一块。你跟着哥,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开好车,住大房,奔小康。”他向前倾着身子,手里拿着一串腰子,摇动着,“我跟你说,我们公司这次新楼销售只是一个开始。今后,我打算逐渐转型,不搞这小打闹的低端中介了。我们要进军房地产,做上端的大佬,赚大钱。”
“哥,房地产行业的水可深呀。”田一伦向上推了推眼镜,撸了口羊肉,摇晃着钎子,说:“哥,那个拆迁工程我们虽然获利了。但这新楼销售,我们前期又都投入进去了。到目前为止,这两项业务的投入与盈利,基本吃平。彩旗飘飘,看着好看,没见真金白银呢。”
“你等着吧。我跟你说,明天,就会有三百万进账了。这只是新楼销售的第一笔分红。按合同,不出一年,我们还会进账500万。是不是很可观?”
“这可是个喜讯。我就知道跟着哥干没错的。来,干一个。”田一伦兴奋地说。
“放心吧,兄弟,我吃肉,也绝不让你喝汤。”楚劲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高声叫道:“老板,再来四瓶小二。”接着,他又转移了话题,“乔清清的那笔抵押贷款业务做得利索吗?”
“没问题。证件齐全。虽然房产证上没有借贷人的名字。但有结婚证和委托书、身份证。我又加了个情况备注证明。证明房主在狱中,无法亲自到场。我们平时也没少给那些办事员甜头。这次利润更大,他们没理由不用心。”田一伦又喝了一口酒,晃着脑袋,补充道,“哥,别说,那个乔清清,还真挺能干的,办事利索,人也长得很有味道,呵呵~~”
“那就好,那就好。”楚劲松有些走神。接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来,兄弟,再走一个。回头,把账给我做利索了,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