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月听了心下甚是疑惑,她不过是给了夏侯珉一些毒药罢了,那毒药还不至于伤人性命,不过是叫拓跋明珠吃上一些苦头罢了!何至于性情大变?还是说,拓跋明珠已经识破她这次倒霉的玄机,如今正蓄势待发,准备报复回来?
苏云月思虑一些,深觉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心下寻思着,还是要尽快学武功才是,免得回头再着了旁人的道。
……
因小花不在,苏云月一下午都心神不宁,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想起智和大师曾送给自己的玉佛,便从脖子里掏出来敲了一瞧,碧玉通透,隐隐有光,其上的佛祖栩栩如生,弯着的嘴角笑得一派慈悲。
苏云月双手合十,到了一句佛偈。须臾,睁开眼,却刚好对上一双小小的脑袋。
“小花!你回来啦!”苏云月从未有那一刻瞧见蛇时如现在这般欢喜,她伸手将小花托在手中,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小花似是很欢喜,邀功似的咧开嘴,吐出鲜红的蛇信子,它这一张嘴可不得了,苏云月一眼便瞧见了它牙上的血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道:“你受伤了?”
小花闻言,拼命的摇头。
苏云月眉头蹙起,心道:蛇素来吃的是生肉,莫非自己老给他喂熟食它心下不喜,这才自己出去觅食去了?这么一想,倒也有情可原。遂道:“你若是不喜欢吃熟肉,可以同我说。”话一出口,觉得不大妥当,又道:“你若不喜欢,可以摇头,我可以让人给你准备生肉,对了,你喜欢吃什么肉?”话罢,又想着这是条有灵性的蛇,这么说,便补充道:“当然,我不是不允许你出去,只是你独自出门去觅食,我实在是不放心。”
小花咧开的嘴角合上,拼命摇晃自己的小脑袋。
“你这是……不喜欢我管着你?”苏云月迟疑道。
小花更大幅度的摇晃脑袋,苏云月拧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仍未读懂蛇的语言,盲猜道:“莫非,你不是出去觅食了?”
小花大大的点头。
苏云月心下一派茫然,跟小花面面相觑了一番,忽然想起墨竹的话来,便道:“莫非,是圣女召唤你?”
小花摇头。
苏云月又道:“莫非,你在街上发现了什么异样?”
闻言,小花猛然一喜,咧开嘴角大大的点头,甚至还欢喜的转起了圈圈。
苏云月瞧着,嘴角猛地一抽,心道:它这般欢喜,是在庆贺自己总算猜对了么?
心下叹了口气,又道:“那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异样?”
小花立刻停止了转圈圈,也不在欢喜的咧嘴吐蛇信子,只凝重的转身飞走了,须臾,叼着面纱折返回来。
“面纱?”苏云月将手中的面纱端详了一番,不解地看向小花,道:“莫非,你发现的异样,同这面纱有关?”
小花点了点头,转身飞走,须臾,叼着一块抹布折返回来。
苏云月接过抹布,哭笑不得道:“你是想告诉我,你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她带着面纱,拿着抹布么?”
小花拼命摇头,又严肃地盯着苏云月看了一会儿,忽然飞过来钻进了苏云月的衣袖后,须臾,飞出来,又在胸口处点了下,这才回到原本的位置。
苏云月拧着眉头,一时想不通小花的意思,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苏云月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同小花一道失踪的手帕来,瞬间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偷了我的手帕,然后,偷我手帕的人,是个带面纱的女人,是么?”
小花诚恳的点了点头,又严肃的摇了摇头。
苏云月一时想不通它认可的是哪部分,否定的又是哪部分,便将先前的话分开来问。
“有人偷了我的手帕?”
小花诚恳的点头。
“偷手帕的是个女人?”小花严肃的摇头。
“偷手帕的是个男人?”
小花再度点头。
苏云月看了看抹布,又看了看小花,道:“偷了我手帕的男人,去见了一个带面纱的女人?”
小花总算是咧开嘴吐出了蛇信子,点了头后,欢喜地在苏云月面前转了几个圈圈。
苏云月瞧着它,面皮艰难地抽动了下,好一会儿才道:“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样的生肉?”
……
小花的回归,让苏云月稍微松了口气,可一想到有人千方百计来偷自己帕子,到底是不能心安。为了以防万一,便连夜将她所有的帕子都给换了。心下还不放心,又将同丢失那块帕子相似的几个,全都赏了人。
做完这一切,苏云月心下方才安心了一些,至于拓跋明珠,纵然她是郡主,没有证据,想来她也不敢直接找上她,况且,她既能与夏侯珉合作去报复她,就不怕同她撕破脸。
再有,只要容琛在,只要她不愿意让出容琛,她与拓跋明珠的关系,便势必如同水火。
想到这儿,苏云月深感容琛形貌长得实在是太好了!那拓跋明珠不过是看了一眼便这般,看来,日后还是让他少出门的好!
……
容琛从普度寺回来后,直接来了尚书府。
“师傅说了,年前的吉日有两个,一个是你生辰之前冬月二十七,一个是生辰之后,腊月初九,你觉得哪个日子好?”
闻言,苏云月沉吟了片刻道:“会不会太过仓促了?今日已经是冬月初二,若定在二十七,实在是太过仓促,不如定在腊月。刚好我生辰是腊月初六,若是定在初九,也算妥当。”
自古婚嫁遵循六礼,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若按这些规矩来走,定是轮不到自己来定日子,但苏云月觉得这婚嫁大事嫁的是自己,娶得是容琛,两人自是心悦对方,便合该有权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
“嗯,好,明日我便使人来府上。”容琛点头,又道:“你今日怎的这般心不在焉,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苏云月摇了摇头,寻思着丢帕子并非是什么大事,想到白日里乌志鸣说的话,问道:“今日我听闻东越使者团遇刺,两位皇子受伤,你可听说了这个消息?”
容琛正研究凤凰的眼睛如何绣才好看,闻言桃花眉眼微微上扬,拿着针在嫁衣上比划了一下,道:“他们两个受伤,你很关心?”
“倒不是关心。”苏云月蹙了蹙眉。
“那是什么?”容琛忽然觉得这凤凰的眼睛怎么绣不太妥当,索性停了手,一双桃花眼眸一错不错地看着苏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