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陆鸢心中诧异,连忙移步迎上去扶着,动作却依然优雅从容,不分慌意。
面前的秦姨可是不简单的,秦姨她这辈子尽是顾着她陆家了,从母亲,皇舅舅到她,自然心中万分敬重,只是听闻秦姨几年前归于容林老家,也是多年未得见了。
当年,先帝爷暴政,几个叔伯对皇位虎视眈眈,而皇后所出的皇舅舅便成了他们这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至于秦姨,秦姨照顾着年幼的母亲同皇舅舅,倾其所有躲过她那几个已过世皇叔伯的追杀,才换来了如今的安平,其中所受苦楚,不敢想象。
“老奴谢过公主了。”秦姨慈爱笑着,上下看了两眼,在查之陆鸢梳着妇人发髻时,不由得笑意更深,眼中布着满意。
“秦姨跟我说这些,念安很是念着秦姨。”说罢,陆鸢退了两步,规规矩矩行了礼。
秦姨见陆鸢行礼周正优雅,轻点了点头,目光更柔了几分。
“虽是过了多年,公主仪态未失,依旧大家风范,倒也可以了。”秦姨边说边伸手虚扶陆鸢,夸了两句,不过随后又说道:“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公主此举不妥。”
“哪里的话,只有秦姨同陆鸢,没有其他的。”陆鸢有些不满,秦姨待她极是宠爱,但却也太重礼了,这般多是生分。
许久未曾见面了,今日陆鸢心里感触颇深。
秦姨没说话,优雅的点了点陆鸢的头,笑了下,才慢慢的看向陆鸢身后的容许,“这位便是新驸马吧?”
秦姨见容许气度不凡,周身不同于常人,心里满意,淡淡道:“不错。”
陆鸢心里一阵诧异,能得到秦姨的赞赏委实不易,可见容许这小混蛋是得的了秦姨的眼。
容许方才一直看着,此刻听秦姨夸赞,唇角微勾,心情很不错,这也是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
“容许见过秦姨。”容许心中也是敬意满满。
秦姨同容许两人眼神一对视,像是在交流些什么,然而陆鸢向来在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也不知他两在打什么哑谜,索性没说话,乖乖的站着,做个淑女子。
时间似是很慢,又仿佛只几个呼吸,秦姨收回视线,吩咐下面几个小婢子,威严说道:“来人,伺候公主驸马洗漱用膳。”
陆鸢同容许二人用过膳而后照次进宫同皇舅舅请安,而后去了嵩阳长公主府,同母亲父亲请安,得了不少红包礼物,吩咐了下人收尽了库房。
之后陆鸢便静静走着,在公主府中散散心,容许亦是在随旁处,后旁还有不少婢子跟着。
天气晴好,微风也舒服,依稀还能闻到很好闻的花香味儿,时淡时浓,雕栏玉砌,飞丹流阁,美轮美奂,四下有着烟火气息,这一切都有别于天夜仙门,让人见了也舒心。
只是有一憋闷处,往常陆鸢还非是成婚之前,回来也没多少仆人婢子跟着,倒也自在不少,只是看看父亲母亲,而今成了婚,全是跟着后面,心里面难免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再看看容许,从前只在她身后的,而今与她一同,更是心里觉着怪怪的,日后也会这般么?还是寻个油头早日和离了的好,陆鸢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