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肩甲上又被一个黑衣人划了一刀,慕容思音暗自咒骂自己竟还有心思想那么多。
虽然那几个黑衣人也没讨到什么好,但青影已渐渐显现颓势,不过仗着巷子窄小,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黑衣人靠近马车罢了。
只见那领头黑衣人像是失去了耐心,朝另外四人打了个手势,四人配合默契地缠住了青影,让她分不开身,那领头黑衣人便飞身朝马车袭来,眼中的利芒仿佛淬了剧毒的箭般,让慕容思音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想干什么?”洛儿如同护着鸡仔的母鸡般,张着双臂,挡在马车门口。
那黑衣人讥笑地看向螳臂当车的洛儿,竟觉得杀她都显多余,只抬出一脚狠狠地踹向她,把洛儿一下踹出几仗远,听见“咚”得一声,洛儿后脑勺撞在五尺来高的墙上,昏迷了过去。
黑衣人眼中凶光毕露,举着剑一步一步朝慕容思音靠近,那锋利的剑尖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骇人的光芒。
慕容思音此刻心中紧张到了极点,没有人面对死亡不害怕的,可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静候着黑衣人的靠近。
眼看着那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剑离她不过寸许,慕容思音突然把手中的迷药挥洒出去。那黑衣人猛不迭被洒了一脸,药迷了眼睛,连连退了几步。
可令慕容思音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昏迷!
“神王妃身上暗藏迷药,上次宫宴我们就因此折损了十几人了,同样的亏还会再吃一次吗?”那黑衣人扑掉眼睛上的迷药,瞪着慕容思音桀桀怪笑道,听那尖细的嗓音,分明是个女的,而且还是和上次宫宴中的刺客一伙的。
只不过她虽刻意掩盖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但慕容思音听来却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知道杀了本王妃的后果吗?”慕容思音跪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面上神情从容不迫,无人得知她的背后已寒湿一片。
不就是神王会为了她展开杀戒么?
黑衣人眼中划过讽刺,以及不容人忽视的嫉恨。“你还是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不会有人来救你,而且今日场面混乱,无人会发现端倪,神王又远征天门关,等他班师回朝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这果然是一起有预谋的刺杀,或许北闽太子未回国之前就布置好了一切!慕容思音暗自心惊。
眼看着黑衣人一步一步又朝着她袭来,仿佛想让她感受死前的恐惧,慕容思音拔下头上的簪子,突然倾身用簪子尖锐的一端刺向马屁股,希望借由马的狂奔突袭而出。
马儿感受到疼痛嘶叫一声,再次发狂抬出前蹄想狂奔前去,可两踢还未落下便被黑衣人一剑砍下了马头。温热的马血喷洒在慕容思音脸上,那浓烈的血腥味几欲让她作呕,而她本身也因为马车剧烈的晃动撞在一旁车辕上。
一瞬间,慕容思音感受到下身一片黏湿,肚子剧烈地疼痛起来。她知道这是动了胎气,因为过于疼痛,她蜷缩着横卧在马车门口,眼睁睁看着黑衣女子举剑刺向她,可她已经无能为力。
“狡猾诡诈!”黑衣女子见她痛苦的模样,眼中闪现恶毒的快感。
“王妃!”不远处跟其他四名黑衣人交战在一起的青影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可她却分身乏术。
就在慕容思音以为必死无疑时,听得“当”一声,黑衣女子的剑被另一把剑挡开。
“父王……”慕容思音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千钧一发关头救她的竟然是濮阳离恨。他看见她因疼痛而流下的汩汩冷汗,忍不住皱了下眉,平时都是一副不屑于她的模样,慕容思音第一次看到濮阳离恨对她露出担忧的神色。
“哼,我濮阳王府的人何时轮到一帮乌合之众来欺凌?”濮阳离恨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持着璃龙剑,不屑地对黑衣女子说道,眼中的凌厉与濮阳冀如出一辙。
黑衣女子像是没想到他会出现,一刹那露出惊恐的神色,急速退了几步想逃走。可濮阳离恨怎会给她这个机会,一个鹞子翻身便挡在她面前,落地的刹那手中的璃龙剑便刺了过去。黑衣女子挥剑堪堪挡住璃龙剑,可两人水平相差太大,带着强劲攻势的璃龙剑震得她虎口一阵发麻。
两人你来而往不过眨眼间便过了几十招,黑衣女子身上已经添了好几道血痕。濮阳离恨分心看了一眼慕容思音,见她痛得几欲昏厥,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璃龙剑,使出七八分功力想把黑衣女子一举成擒。
打斗中黑衣女子被濮阳离恨一脚踹在心口,瞬间如破布般重重地甩在凹凸不平的瓦砾地上,“噗”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使得蒙在脸上的黑布巾一片黏腻,可她还未来得及抚一下发疼的心口,便惊恐地发现散发着幽幽青黑色光芒的璃龙剑,已如幽灵般瞬间而至,那微微挺翘的剑尖就想吐着红色信子的眼镜蛇,让人心中阵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