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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审大会

将西山村保正一家都团团捆着丢在地上后。

赵羽派手下喽啰去一家家地将村民请出来。

太平道那一套,赵羽终究有些不习惯,他对教义什么不清楚,所以他选择更加贴切这些村民的另一道口号方式“替天行道”。

没错,梁山那一套。

瑟瑟寒风中,一个个村民裹紧着衣服走出来,赵羽看着村民们惶恐担忧的眼神,心中暗暗叫糟,这和计划的似乎很不一样啊。

只是这戏台子已经搭好,观众也请好了,自己必须要把这出戏给唱下去。

“列位乡亲不要惊慌,这冤有头债有主,我黑风山的好汉们今日下山,只为铲除这西山村的恶保正,与各位乡亲无关,今夜请各位前来,只是想让乡亲们做个见证,好好看看这祸害乡邻的恶徒!”赵羽上前一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

一众村民听赵羽这么说,惊恐的表情稍稍缓解,但眼神中依旧透露出一分惊慌不定,显然对这些黑风山的山贼们都心存畏惧。

赵羽叹了口气,这次下山太匆忙,也太想当然,在这些村民眼里保正不是好东西,但起码是一乡人,自己和黑风寨的虽然过来替天行道可也是外人,没有个中间人说话,人们对陌生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排斥,疏远,功课不足。

收拾下心情,赵羽也不强求,让人把西山村保正一家尽数绑着丢到面前。

“你是何人?竟敢把我家绑了,不知死期将至?”这老保正被寨中喽啰丢在地上,却并没有惊慌,反而一脸倨傲地看着赵羽。

赵羽面色一板,被他绑了,还自命不凡,真是出生的时候没带脑子吗?

“啪”

赵羽心中不满,但身为一寨之主,他想要打人却是也不需要自己动手,一边的程咬金早耐不住性子,蒲扇般的一巴掌直接打在老保正的脸上,直打掉老保正半边牙,嘴上骂道:“你爷爷的,算个什么东西,在寨主面前,还敢如此说话,再说一句,看你爷爷我直接一巴掌拍死你!”

老保正被打了一耳光,牙齿脱落,口中含血,一时疼痛的说不出话来,老保正的大儿子接过话头,怒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来我晁家?”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晁家平日里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时候怎得不多想想,这些村民与你家世代相邻,甚至不少人世代给你做佃农?”赵羽一脸不屑,“我黑风寨今日前来,为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天道公理。良善之家,纵然家财万贯,我黑风寨也不动一毫,然像你这般为非作歹之辈,我黑风寨见一个,杀一个!”

说到后来,赵羽语气之中杀机毕露,左右山贼纷纷晃动明晃晃的刀子,杀气更显,直吓得保正一家面如土色,抖若筛糠。

“因果报应,死到临头,你们可还有什么遗言交代?”赵羽目光逼视老保正一家。

“你……你们不敢的,我们晁家背后可是张家……”生死关头,保正大儿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略显疯狂地看着赵羽道。

张家?赵羽眉头微皱,难道这小山村的还能有什么厉害的后台不成?

正迟疑着,一旁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程咬金却已经一斧头劈死保正大儿子,然后一个抡圆,将老保正一家全部砍翻,大声骂道:“什么个玩意,死到临头,还敢威胁爷爷来。”

看着平日里作恶多端的保正一家全部罪有应得,一群村民们,虽然眼神中依旧畏惧,但是眼神中不免也透露出几分快意,只是看着赵羽一群人的眼神中依旧带着疏远。

赵羽看着动手干净利落的程咬金,微微皱眉,心道,这程咬金还不是日后人老成精的老妖怪,性子急了些,还需自己雕琢一二。

“寨主,我干的还可以吧。”程咬金浑然不知赵羽心思,反倒兴奋地向赵羽邀功道,就像是个想要奖励的小孩。

“很好。”面对自己的第一得力干将,赵羽自然不会批评,反倒微笑赞许,死都死了,骂几句也活不过来,再者,他也没有多把这当回事,凤凰不与草鸡为伍,这保正一家,虽说孔武有力的,但也算不得什么厉害的人物,他们的上家,最多也就是炼罡七八层左右,有程咬金足以应付。

“寨主,大喜啊!”

就在这时候,赵羽亲随严二兴奋地朝他走来,赵羽微微一笑道:“怎地?收获很大?”

“寨主,是很大很大的收获啊。”严二兴奋道,“我们在后院里发现了大批粮草,粗略估计可以供我们山寨一年使用,另外抄家的收获,更是大的难以想象,总计点出黄金三百两,白银四千两,铜钱六千贯,至于牛羊马匹无数,现在还在点算中呢。”

严二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赵羽表情就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听到他全部说完之后,已经双眼放光了,还是老话说得好,人无横财不富,就这么一次劫掠,获得的财富是现在山寨的十倍之多啊,这要是换成以前,劫掠商户,少说要十来次,还不算失败和损伤。

要知道今夜动手,除了一开始损伤了几个喽啰之外,后面一个死伤的都没有。

真的赚翻了!

原本的些许顾忌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就算是这保正家后面是天王老子,他也抢了!

“寨主,这东西好是好,不过如此多的东西,我们的人不好运输回去?”相对冷静的徐三在这时候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好运输回去?”赵羽微微皱眉,看着依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村民,心中一丝怜悯之心升起道,“多余的粮食就送给乡亲们,每家三石吧。”

“三石?”严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道,“寨主这里虽然人少,也可有一两百户人,那也要六七百石啊。”

“怎的,你当我替天行道是喊口号不成?我们黑风山不是土匪,我们是替天行道的绿林好汉,杀的是为富不仁的东西,而这些朴实的乡亲们是我们自己人。”赵羽说的慷慨激昂,今夜的行动以劫掠来说算是成功的,但若以发展根据地来说,却是失败的,一时起意,计划不够。索性,就博个名声,也学学人家宋江,给人送粮。

严二虽然心有不解,但心想今日抄获的粮草足够山寨一年之用,这七百石虽然多,但现在也不算什么,再说寨主发话了,自己听着就是,多想什么?

今夜斩获无数,全因赵羽指挥,山寨的弟兄们对新寨主无不敬畏,是以即便心中不舍,也不敢阳奉阴违。

被强拉来的村民们,见保正一家全被杀了,心中固然暗暗痛快,但对赵羽等人心中亦是畏惧,只期盼着这些山贼离开,却又见刚才那个敲门的黑大汉走来,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各位乡亲不用惊慌,俺老程不是坏人,是我家寨主仁慈,体谅各位乡亲大半夜起来辛苦,所以决定每家每户派送三石粮食,领完就可以走了。”程咬金咧嘴笑道。

“领……领粮食?”村民们满脸错愕,这自古以来,山贼下山都是抢钱抢粮,什么时候还派粮了?

还是三石粮食,给黑风山不多,可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不少了,省吃俭用,混合野菜杂粮,能撑大半年呢。

“你们还愣着作甚?难道还不要粮食了?”程咬金瓮声道。

“大……大王,我们真能拿粮食?”一群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个都不敢先开口,最后还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庄稼汉壮着胆子问道,近来收成不好,他家的粮食眼看就要见底,这些日子为了这已经愁白了头,再没办法就要卖孩子过日子,如今能有粮食,说什么也要搏一搏。

“你乱叫个甚,我们山寨大大王那是我们寨主,俺老程可不是大王,至于真假,连这保正都被俺老程一斧头砍死了,我们还用得着骗你们不成?记得,俺们黑风山是替天行道的绿林好汉,可不是为非作歹的强盗。”程咬金道。

程咬金说的不客气,可是这些村民们却反而听的舒服,老汉大着胆子先领了粮食,解开封口,看着袋子里满满的粮食,双眼泛红,一脸激动地捧起一把大米,闻了闻米香,露出陶醉激动的表情。

身为佃农,一年到头在土地里耕作,可是生产出来的好米,他们多半是吃不到的,最好的米都是给主家吃的,他们就只能吃吃杂粮,现在自己终于也能吃上了,也不用把孙子卖了!老天终于有眼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个接着一个地领,一个接着一个的感动,最后近千个村民齐刷刷地朝程咬金跪下来,千恩万谢的,祈祷程咬金大富大贵。

此刻的程咬金还不是日后的瓦岗大龙头,大唐鲁国公,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混世魔王,被这么多人跪着,不禁面红耳赤道:“你们干什么吗?这些都是寨主吩咐的,要跪跪寨主去啊。”

程咬金尽力解释,但是这些个激动的村民哪管得了这个,口中感恩不断,程咬金不好意思的同时,心里对赵羽也越发崇拜起来,跟着寨主混,真的很不错啊,威风又受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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