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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看着他就这样在自己的身边路过,沐溪有一种绝望。似乎自己从来不该坚持,或许下一秒她就难过到放手了。忍着心痛,擦干眼泪,沐溪回到宿舍,就在她觉得一些都结束了的时候,手机提示音又响了。

“对不起宝宝,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你吵架,我应该想到你例假很难受的。早点休息吧,后天我们还要出去玩呢!”看着言热的这些话沐溪不知道该是喜是悲。喜的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悲的是他竟然如此草率。可是她并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因为她,一个人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意味着什么。她不该怀疑这份真心,但她确实也有理由难过。

“你知道擦肩而过是什么感觉嘛?就是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出我的视线,我连叫你的勇气都没有。我的确不值得你相信我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明我没有,没有爱他,没有偷偷喜欢。”沐溪述说着刚才那一刹那的感受,鼻子酸酸的。

“嗯,我相信你,你用你的方式告诉我了。都不重要了,你明天还是我的小可爱呀。”沐溪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敷衍,她没有力气去想了。她鼓起自己的所有勇气对言热说了她最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的话。

“我们好好想想吧,你可以重新考虑,不必顾忌我。我向你保证我不爱他了,我爱你。可能我让你误会了些什么,是我的错。但是如果还是让你不开心,我同意分手。这是你的自由。”沐溪很担心他会放弃,她没有一点把握。

“没有不开心,都过去了。对不起宝宝,我真的不想让你哭。可是我还是让你哭了,我喜欢你笑,我喜欢看你高高兴兴的。我们以后好好的好嘛?你现在疼吗?没有不舒服吧?”每次例假沐溪都痛的很厉害,不得不用药品来缓解疼痛。

“不疼,还好。是我不好,我没考虑到你,我做的不好。早点睡吧,我真的好累了。”还好他没放弃,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好,晚安。”这一天终于过去了,谁都不开心,但是希望这次争吵能够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学会更好的相处吧。

每次争吵必然都是感情中的一道裂痕。只是有时不被发觉罢了,毕竟大家都学会了做一个演员。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只能爱我。”

在沐溪第一眼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言热这么孩子气的话。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她也突然明白了他的愤怒。是真的真的很在乎!提出分手不是他轻率的决定,因为在这个决定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失望。

“好。”虽然只有一个字,这个字里却包含了沐溪满满的决心。爱是需要表达的。既然她那么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让他完完全全地知道呢。她不该遮遮掩掩的喜欢他,她必须告诉他她们爱他,只有他。

端午节的计划早早的被订好,虽然中间经历了那么不美好的吵架,最终还是如约进行了。因为距离的原因,我们虽然向往泉城,最后还是选择了龙城。龙城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但是言叔叔更加关心的还是它的品种繁多的面食。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刚刚下课的沐溪跑着和言叔叔汇合。然后一起跑步去校外打车,奔赴火车站。还好司机师傅给力,我们赶上了火车,没有晚点。找到座位之后,两个人手心贴合,身体相依,静静地看着连绵的山脉缓缓的向后退去。

偶然之间,沐溪发现原来言叔叔五谷不分。因为这个原因,外出实习的时候还被舍友嘲笑了。他几乎没有亲眼见过春种秋收的过程,沐溪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幸福。对沐溪来说,在乡间长大的生活经历让她对眼前掠过的作物都很熟悉。她义不容辞得给言叔叔科普了。火车上的时间让人很累,沐溪轻轻地靠在言热的肩头,附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有你真好!”言热勾起嘴角,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让她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谁也没有了多余的言语,只是静静地相互依偎。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天色渐渐地黑下来了。晚上七点的时候,两人到达龙城站。沐溪紧握着言热的手,一路跟随着他的脚步。虽然这城市很陌生,但是她在,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

火车站外的灯光很柔和,金黄金黄的光鲜把龙城渲染得这么这么美好。沐溪大口地故意着自由的空气,从学校踏出来的感觉真好,很放松。望了望他身边站着的男人,她觉得好幸福啊!

随着人流,他们出了站就开始和当地的出租司机斗智斗勇。出租司机宰客的现象还是挺普遍的。经历了一番波折,两人终于来到了羊角市街,就是当地的食品街。因为订好的酒店也在附近,所以他们准备在附近先解决晚饭问题。载他们来的司机师傅说,不仅仅外地游客会来这里玩,当地人没事的时候也会来食品街闲逛。当做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吧。

下了车,羊角市街的面貌就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不同于上谷的烟火气,不同于石城的现代风格,食品街古色古香,那橙红色的灯光点缀,像极了一盏盏的烛火。在亭台楼阁之间,全部都是当地的小吃,这能不让人心动嘛?但是这里最棒的还是当地的面食,所以言叔叔在浏览一番之后就找到了一家面馆。

虽然他们没有穷苦到合吃一碗面的份上,但是还是只吃了一碗面。因为那个像脸一样大的碗,真的很具有挑战性。这样在吃不饱的情况下,还能吃点别的。路边的冰粉很吸引人,那个手工大麻花的香气也飘得很远很远。但是可能是因为坐火车的时间有点长,沐溪很不舒服,她真的吃不下东西。所以言热在吃完一大碗面以后也就没有了动力,两个人早早地回到酒店,洗洗睡了。因为沐溪还在例假,言热担心她会不舒服,就没有在外面多逗留,毕竟出来玩是为了她开心。

第二天,日上三竿这两个小懒猪才起床,毫无疑问地又错过了早餐。洗漱之后,他们就出发了。出来玩总不能一直赖在酒店里吧。午饭当然又是面,说起来还挺曲折,因为沐溪以为午饭过后会回来拿东西然后再出发,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带。可是言热准备午饭过后直接就出发了。午饭提前一天订在了六味斋——当地的一个百年老店吃,可是沐溪看到那些真的没胃口,就说自己不想吃。后来,言热为了让她吃东西就一直在换地方,毕竟她昨天晚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时间还早,营业的餐厅并不多,在这个过程中他真的有点烦了。话语中带着一点点小脾气。沐溪自己也觉得自己好麻烦。后来终于吃完午饭,沐溪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言热说不回去了,沐溪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带,连学生证都没带,这回言热真的有点烦了。气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真的好尴尬。他一个人在前面走,沐溪在后面跟着。非常沉默,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沐溪在心里自责,顾不得身后的车疯狂的鸣笛。突然她被言叔叔抓住手腕,一把拽进怀里。

“好了,别想了,我没有和你生气。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注意安全!”言热真的是很想骂她又舍不得。真的是自己的小祖宗。

“我知道错了嘛。”看着沐溪这副可怜的表情,都快哭了出来,言热还怎么生气。他牵起她的手,往回去的方向走。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诱人的,可香可香的大麻花,两个人像没吃饭一样买了好多,在吃的面前刚刚的别扭都不存在了。与其继续生气还不如关注一下麻花吃什么馅儿的。

到了宾馆拿上必要的东西之后,两个人就打车去当地的博物馆了。不是很好学,也不是热爱,实在不知道去哪玩了。刚进博物馆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哗哗的雨声,让他们安心地欣赏眼前的艺术品。

在龙城的两天都是多雨的日子,大部分时间还是奉献给了手机和电视。实在无聊,提前半天他们离开了龙城回到石城。

龙城之行结束就意味着言叔叔快要离开了。他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越来越忙,忙着参加各种聚会,酒局,忙着他的毕业论文,忙着他未来的工作。言热越忙,沐溪越慌。可是沐溪还是每天都能见到他,因为他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见沐溪,哪怕一眼,他都会来。即使他喝得烂醉,他还是会出现在她宿舍楼底下,见到她,抱抱她才能睡去。

六月十八日,言叔叔的毕业典礼,距离他离校还有两天。这个时候沐溪不想让悲伤淹没自己,对她来说,只有且行且珍惜。爱对了是一辈子,爱错了便是永远的伤痛。

“宝贝,毕业典礼结束,我们晚上会和老师一起吃个饭。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了,你自己记得要去吃哦,乖乖的。爱你!”

“好的,我知道了,假装很懂事的样子,反正我是没人要的小可爱。那你不要再喝多,然后哭着给我打电话了。”

“好了,我尽量。你自己乖乖的。”

言热不在,沐溪像往常一样背着她们情侣款的书包,一个人在教室里学习。时间对她来说似乎是煎熬,就像一个被诊断为癌症的病人,数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日子。他要走,她没有理由挽留。

六月十九日,距离言叔叔离校还有一天。沐溪去上课,言热在寝室收拾自己的东西。晚上约好了一起去德克士吃东西,最后还是被导员的临时会议破坏,只好在食堂解决。像刚认识时一样,穿过校门,她们在马路边的那条小路上游荡。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离别,似乎那一天还有很远很远。可是他们两个都知道,就是近在眼前的明天。所以这一夜谁都不愿意先合上眼。言热把沐溪拉到怀里,紧紧得抱着她,对她说:“想我了就说,没准我就出现了呢。”她趴在他肩头偷偷地哭,言热假装不知道,不去拆穿她。他轻轻地拍着沐溪的背,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六月二十日凌晨两点,距离言叔叔离校还有十个小时。言热忍不住给沐溪发了消息:“突然觉得,舍不得你。”终于,他在一次次困倦的来袭中,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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